那种眼神……是一种很陌生、淡漠的感觉。
祁风言希望是自己看错了。
他记得心理医生说，祁诺有轻微的人格分裂。
这个……他和祁诺太不一样了，一点都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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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诺随后回了学校。
祁风言没追过去。
天已经微微亮了，他回了祁家，纵然很轻手轻脚，但还是把宋芷吵醒了。
“回来了？”
“嗯。”
“怎么样？”
祁风言出去时，宋芷知道，她撑着身子坐起来，祁风言拿了个软枕放在她腰后，让她能舒服一些，说道，“确实是祁诺，他……”
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宋芷却明白，“你是怀疑祁诺心理问题严重了？”
“是，甚至有可能，分裂出了第二人格。”
“第二人格？？”
“上次在老董事小孙子的百天宴上，好像第二人格就出现过。”
“！！真的假的？？”宋芷震惊。
祁风言点头，视线瞥到她鼓起来的肚子上，似乎是胎动，宋芷的肚子蠕动了下。
“你别这么惊讶，宝宝踢你了吧？”怀孕期间不易情绪波动。
可宋芷对于胎动早就习惯了，说了声没事，继续问，“是祁诺做了什么？你才怀疑他第二人格出来了？”
她话落，肚子又动了下。
祁风言盯着她孕肚，又看了看她，“宝宝又在踢你，是不是这个姿势她不舒服？”
“没事。”
说完，肚子又蠕动了下。
“……又在踢，她不舒服了才会这样，孕婴书上都这样说的。”
“……”宋芷。
他事可真多啊，能不能先回答她。
宋芷于是躺下，扯过薄被把自己肚子盖住，不让祁风言看了，“现在能说了吗？”
“能了，不过你刚才问了个啥？？”
“……”눈_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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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风言怀疑祁诺的病情加重，当天中午，又去了学校，带祁诺去见心理医生。
诊断后，确定祁诺心理病症加重，且比之前情况还糟。
祁风言思忖着，他要和祁诺谈谈了，要好好谈谈。
回学校的路上，祁风言载祁诺去了个环境雅致的茶室。
茶室内有个小院，院里翠竹苍翠，格桑花沿着白色鹅卵石铺成的小石子路一直延伸到一个凉亭里。
祁风言原本想在凉亭坐下，可对于没有安全感的人来说，似乎有点空旷了，不如去房间里。
祁风言又让服务生安排了包厢。
等坐到包厢，沏上一壶清茶，祁风言给祁诺倒了一杯，让他尝尝。
祁诺喝下一口，直接就对祁风言开口说，“哥，你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讲吧？”
“……是。”祁风言承认，心理医生说，只要方式方法用对，是可以问祁诺一些事的，甚至亲近的人去问，比他一个外人问来的效果还要更好。
祁风言端起上等的瓷砂壶，又给祁诺倒了一杯茶，茶香袅袅，淡淡的热气腾空而上，逐渐消失不见。
祁风言：“那一天你回家，是不是爸对你说了什么？”
“……”祁诺抿唇，似乎有些顾虑还是什么，没第一时间开口。
“是不是和徐莉、你母亲有关？”祁风言指引着他，“其实爸也告诉我了，芷芷怀孕，让我小心着点。”
祁诺双眸垂落，像是不敢直视祁风言的眼睛。
母亲似乎成了毒蛇猛兽，这是无论哪个当孩子的，都不想的。
哪怕这个母亲并不称职。
“祁诺，爸是个不太会说话的人，他对我也一样。”
祁风言又说。祁远泽见了祁诺，一直都是淡淡的感觉，祁风言想，谈徐莉的事，祁远泽指不定说了什么，态度或许不好，也许那时候对祁诺造成了伤害。
“他这辈子最看重的是权势，是地位，其他的，在他眼里都得靠边。”
“他对我说过好多狠话的，我小时候也不理解，一个当父亲的人怎么那么不负责？可随着长大，我渐渐懂了，谁都指望不上，只有指望自己。”
祁风言看似在说祁远泽，其实也在说徐莉。
希望祁诺不要执念太深，不要为了不值得的人苦了自己，能自己放过自己。
他受的罪已经够多了，没必要再为那些没心的人，自己折磨自己。
“人这辈子谁都有不顺心的事，无论是谁，比如哥，哥的爸和妈这种关系，却还生活在一个家里，哥别不别扭？看着他们吵来吵去的难受不难受？”
其实不难受。
之前会有，现在真不难受了。
从谈了恋爱，有了宋芷，他大多数的心思都转到了宋芷身上，就算有什么不开心，一见了宋芷，那些不开心就会烟消云散。
所以老婆真是他的小幸运。
“再比如我妈，她的不顺心也很多，你别看她总是笑嘻嘻，活的精致的不得了，她心里早就千疮百孔。”她是被伤的最深的人。
最后一句祁风言没说，沈冰这样，和徐莉也脱不了关系，说了祁诺会多想，会自责，纵然他也是受害者。
“还有芷芷，我老婆、你嫂子，她五岁父母离婚，离婚之前、可想而知家里的氛围是怎样的，妈妈带着她一个人离开，她和哥哥、爸爸不能再见，那段时间，她有多难过。”
“十六岁，她妈妈车祸去世，她再回到爸爸身边，虽然刘阿姨特别好、特别特别好，但那也不是她妈妈，她心里的别扭都是自己一个人扛着。”
“还有哥的朋友……”
“还有街上的每个人，他们都有自己的不容易。”
“祁诺，哥说这个，不是觉得你不难，不懂事，一点点事儿都承受不住，哥是要告诉你，就算再苦，每个人都在努力的向前，一切都可以过去的。”
“有什么事别憋在心里，你太乖了，没必要这样的，最起码，当着哥的面不用这样，哥把你当弟弟，当亲弟弟，哥可没有那种恶毒的心思，不会搞一些言情文里的豪门争夺，残害来残害去的，太狗血了。”
“……”祁诺闻言看他
祁风言说了句真的，“你嫂子还写过呢，在一个网站上发表过小短篇，写的就是大总裁家有几个儿子，儿子们争夺财产，争个你死我活。”
“……”真的？？
“不信啊，我回去找找她写的那篇，告诉你？不过你得替哥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