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的选择吗？”
周慕安看不见保证金上的字，也能想象出那些歪歪扭扭的字是想制约她。
余柳柳来了一句：“有。”
周慕安：“什么？”
余柳柳补充道：“签字加按手印。”
周慕安：“……”
三个嫂子和侄子侄女跟着起哄，周慕安到底是在余柳柳的引导下，完成了签字画押！
几个孩子欢呼起来。
余父把保证书交给女儿保管，叮嘱道：“相信慕安不会让你受气，你踏实着过日子，以后会越来越好的。有什么需要，尽管找人捎信儿。”
“我知道了，爸。”余柳柳点点头，“等五哥回来，记得让他去看我。”
余母插嘴，“放心吧，别看平时你不待见你五哥，你五哥可关心你了。”
余柳柳狡辩，“哪有不待见，只是待见得不明显。”
余母没有较真，又嘱咐了女儿女婿几句，才让她们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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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余柳柳可开心了。
坐在板车上拿着保证书左看右看，保证书里的内容都是对自己有利的。
周慕安听着她得意的笑声，咬牙切齿：“余柳柳，你收敛点。”
“就不。”余柳柳故意感慨，“有娘家做后盾，就是不一样。”
周慕安：“o(￣ヘ￣o＃)”
不可否认，余柳柳说得是事实。
也正是这个事实，让他想尽快治好眼睛的想法越来越强烈。
做个正常人，才能从根本上改变现状。
两人从早上八点出发，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亲妈就是贴心，怕她路上无聊，特意准备了一包干炒瓜子。
三个嫂子也把花生、大枣、红薯干往车上装。
她没舍得吃，想留着回去给小瑞宝吃。
空间里的零食不方便拿出来，她可以吃“独食”。
明面上的东西，和周家其他人分享无所谓。
离村子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余柳柳就下了车，和周慕安并肩前行。
“妈——”
余柳柳老远就看见小瑞宝一边跑一边喊。
忙快走了几步，“慢点，别摔倒。”
村口的其他人起先没注意，听见小瑞宝喊“妈”，还以为周家的亲闺女周慕清回来了。
纷纷看向了小瑞宝跑过去的方向。
一看原来是周慕安和余柳柳，有点失望。
随后看到板车上有几个装满的布袋，又热烈地讨论起来。
周慕安和周母换了工作后，村里的人对她们的态度也转变不少。
尤其是其他分队的人，没有利益关系，也没有分歧，本队的人对他们的态度更胜从前。
有主动给余柳柳打招呼的人，余柳柳也主动跟他们打招呼。
余柳柳也不是不懂事的人，处理邻里关系，还是能处理明白的。
有些不给她好脸色的，她也没好话给他们。
村口到回家这段路，有社恐的恐怕都走不过去。
每个人的眼神都带着各种问题和各种自以为是的猜测。
余柳柳无视了这些人的存在，把小瑞宝抱上板车，大大方方回家。
小瑞宝看周围没人了，扬着小脑袋说：“妈，昨天有个男的来家里找你。”
余柳柳还没开口，周慕安便抢先一步问：“谁？”
小瑞宝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摇摇头：“不认识。”
周慕安的脸拉了下来。
余柳柳想了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到家后一问周父，才知道是五哥余年卖布路过，特意绕到吴家庄来看她。
不巧的是，她刚好回了娘家。
周慕安知道那男的是余柳柳的五哥，松了口气。
不声不响地去还板车。
周父指了指床板上的布头和一个油纸包说：“柳柳，那都是你五哥给的，收到你屋里去吧。”
余柳柳看了看布头，是这个年代最流行的的确良的。
挺不错，可以做件春衫。
油纸包还没打开就闻见一股香甜味，跟她猜测的一样，是鸡蛋糕。
小瑞宝拍着手说：“姥爷，我猜对了，真是鸡蛋糕。”
周父苦涩地笑了笑。
余柳柳拿出一个鸡蛋糕塞到小瑞宝手里，“瑞宝，这是舅妈给你的奖励。”
小瑞宝看了看姥爷和姥姥，见他们点点头，才肯吃。
余柳柳又拿出来分给公婆，周父周母说什么都不吃。
小瑞宝恋恋不舍地拿开了嘴边的鸡蛋糕，皱着小脸说：“姥姥姥爷不吃，我也不吃。”
“爸、妈，你们快吃吧。”余柳柳摸了摸小瑞宝的小脑袋，“你看你们不吃，他也不吃了。”
周父周母这才接了，不过两人才吃了小半块。
剩下的都留给了小瑞宝。
余柳柳把从娘家带来的馒头和包子拿出来，让周母放在蒸笼上热一热。
周母只放了一顿的量，其余的都收了起来。
明白这是人家余家怕闺女吃苦，特意给的。忍不住感慨：“亲家母有心了，这够我们吃好几天。”
余柳柳又说：“妈，别省着。以后咱们家也能天天吃上馒头包子。”
“妈现在就很知足。”周母从来没想到过还能像正常人家一样过日子。
儿媳妇让她们这个死气沉沉的家彻底活过来了。
小瑞宝从会说简单的字以后，通过练习已经会说越来越多的话。
儿子有了笑模样，丈夫也不再像以前一样郁郁寡欢。
还有什么不知足。
余柳柳看周母一脸满足的笑意，也不再多说什么。
知足者常乐。
有这个心境也可以。
她把小瑞宝叫到了身边，“来，瑞宝，这这些给你吃。”
红枣、红薯干、花生和瓜子一样一把。
这些对平常人家来说是稀松平常的，但是对于周家却是很难得。
小瑞宝都不知道该先吃哪个，哪个都想吃。
红枣最甜，他拿了一颗红枣送到余柳柳嘴边，认真地说：“妈，你吃。”
“乖。”余柳柳摸了摸他的小平头，满是欣慰。
小瑞宝能多说几个字以后，还是管她叫“妈”，她也见怪不怪。
叫什么都无所谓，只要小瑞宝能看到她的好，有一颗懂得感恩的心，也算她没白疼他。
她吃了小瑞宝递过来的红枣，红枣的香甜溢满口腔。
小瑞宝又拿了一颗红枣送到刚进门的周慕安嘴里，周慕安刚想夸小瑞宝，就听小瑞宝来了一句：“早生贵子。”
周慕安差点被红枣卡住喉咙，咳嗽两声问：“谁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