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至,凤至!”
玉擎苍捂着耳朵。要不是敲天钟里的空间也就将将好能够将他关住,并没有多余的空间留给他,否则他只怕早就已经满地打滚了。他只能这样带着怨毒,一声声地喊着凤至的名字。仿佛这样就能让他所受的痛苦轻一些。凤至一点也不在意玉擎苍的怨毒,她听到玉擎苍的喊声,甚至心情还极好,玉擎苍喊一声她就“哎”的应下一声。这一叫一答的,要是换了个场合,一定会让人觉得喜感的。但现在嘛……只要想到被关在钟里的人是谁,众人都笑不出来。只有风挽晴,她跟着凤至绕着敲天钟转了一圈,见着凤至面上若有所思,她忍不住问道:“凤至,你这是在做什么啊,难道这大钟上有什么地方不对?”
凤至摇了摇头。敲天钟当然是没有什么不对的。她只是想试试看自己的想法有没有可能实现而已,现在看来还真的有可能嘛。凤至于是又屈指,弹出灵气之前还指了指敲天钟对风挽晴道:“你注意听,看有没有什么区别……”风挽晴点头。凤至然后连连弹出几指。风挽晴原本还有些疑惑的,毕竟凤至现在所做的与先前也没有什么不同嘛,但又多听了一会儿之后,就听出了不同来。那些钟声……并不是一成而变的。凤至的灵气敲打的地方不同,钟声的音调也有所不同,听起来……倒好像这口大钟还是一件乐器一般。在虚灵境是有修真者以乐器为本命法宝的,那些乐器同样能弹奏出仙乐一般的乐曲来,遇到这样的敌人,若是掉以轻心,只怕在听着乐曲的时候就能被人吞得渣都不剩。不过,在风挽晴想来,那些可以用来做音攻手段的乐器,大多是琴啊筝啊琵琶啊什么的,又哪里有这样的钟?而且还是这么一大口钟。风挽晴觉得这刷新了自己的认知底限。事实上,自她认识了凤至之后,就一直在刷新自己的底限。凤至朝着风挽晴挤了挤眼睛,“听出来了吧?”
话说完,她也不与风挽晴解释什么,就开始按着先前试出来的结界快速弹出一缕缕的灵气敲在敲天钟上不同的部位。然后……所有人就都有些瞠目结舌地听着凤至敲出来的这首曲子。这样画风清奇的曲子,他们可是从来都没有听过啊!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所有人的耳中便只能回响着这些“嗡嗡嗡”。而凤至呢,敲着这首曲子的时候,她还兴致勃勃的唱了出来。“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谈恋爱,谈恋爱……”“两只都是公的,两只都是公的,真奇怪……”风挽晴原本还有些惊讶凤至是在唱什么的,唱的竟然还与她敲出来的乐曲合得上拍,因而也就往凤至这里凑近了些,就是想听清楚歌词什么。结果,就听到了什么“两只老虎谈恋爱,都是公的真奇怪”这样的词来。风挽晴差点一个趔趄摔在地上。这是什么歌!这是什么词!风挽晴忍不住抚额。她看着凤至,“凤至,咱们能不唱这种……嗯,奇怪的歌吗?”
凤至白了风挽晴一眼,“这歌怎么就奇怪了,你不知道,在我的家乡,这个歌可是三岁小孩儿最喜欢唱的儿歌了。”
风挽晴又是一个踉跄。这种歌,竟然还是儿歌?风挽晴都忍不住猜想起来,凤至的家乡到底是一个怎样神奇的地方,这样的歌会被当作儿歌?凤至没有解释,只是继续“弹奏”这首《两只老虎》。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谈恋爱,谈恋爱,两只都是公的,两只都是公的,真奇怪……众人听得都忍俊不禁。而对于被压在敲天钟里的玉擎苍来说,这无疑就是一种再痛苦不过的折磨了。他从来没有想过,原来听人唱歌也是一件这么难熬的事。听着那极有节奏感的钟声,再听着凤至的歌声,玉擎苍原先只觉得识海里混乱一片,让他都有些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但随着时间的过去,玉擎苍脑中的混乱却是一点点退去。到最后,他的耳中识海里,便都只剩下了一个声音。“两只老虎,两只老虎……”反正过来自己竟然下意识的跟着凤至唱了起来,玉擎苍简直恨不得打自己一耳光了。他这是着了什么魔!但不管他再怎么抗拒,又过了一会儿,他又再度情不自禁地跟着唱了起来,“两只老虎,两只老虎……”到最后,玉擎苍简直被这魔音洗脑了。他觉得,与其再这样像个疯子一样唱着什么两只老虎的歌,他宁愿凤至直接拿了她那把看起来就不凡的剑斩了他!可是……杀不杀他,那是凤至自己的决定。凤至现在既然还没决定要杀玉擎苍,他也就只能继续一会儿清醒一会儿魔怔的唱着“两只老虎”了。那模样……啧啧。也亏的是没人看见。否则,玉擎苍这么久以来保持的形象大概就要瞬间崩塌了。当然了,凤至是没想过这么轻易就放过玉擎苍的。自打开始演奏起《两只老虎》,凤至就一直拿了神识观察着被压在敲天钟里的玉擎苍的反应。敲天钟其实是能隔绝神识的,凤至之所以能将神识渗透在敲天钟内部,还得亏她现在是敲天钟的主人。不然啊,她可就要错过这么一出好戏了。凤至一边看一边笑。这可将一边的风挽晴给急坏了。风挽晴也是个爱看热闹的性子,否则那天她也不会明明不喜欢香玉阁,还非得要跑去看香玉阁的花魁评选了。这时见着凤至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发笑,她心里急得就跟有只猴子在抓一样,别提有多难受了。“凤至,你到底在笑什么啊!”
风挽晴急得跳脚,“还是不是朋友,是朋友就要互相分享嘛,有什么好笑的说出来咱们一起笑才对嘛!”
凤至想了想,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