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自清刚一走到卧室门口,还没等敲门,里面便传来了男人深沉的声音,
“进来。”
这怕不是狗耳朵吧,这都能听见,沈自清看着脚上的拖鞋,有些发懵。
一推门进屋,她便更懵了,房间里砸的乱七八糟,几乎没有什么完整的东西了。
他什么时候让人把沙发也抬了回来,这什么意思啊,这是又要让自己睡沙发了吗。
这狗男人,怎么这么多变呢,人格分裂的毛病到底能不能治啊。
盛淮州见她不说话,自己便先开口,
“你吃饭了么?”
“吃了。”
沈自清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
说完才想起来,盛淮州好像不止一次的说要她跟他一起吃饭。
“额……我有点事,所以就先吃了,你吃饭了吗?要不要我叫人给你准备点东西吃。”
盛淮州顿时怒从心生,自己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竟然对自己毫不在意。
这也就算了,竟然还完全不信任自己,这种日子他简直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越想便越生气,胃里也传来了阵阵的刺痛。
沈自清见他面色有些变化,也知道自己做的确实有些过分,
她放下了包,从里面拿出了买的那串糖葫芦。
坐在他的身边,“给,吃个糖葫芦吧。”
盛淮州身体一怔,瞳孔一颤,看着她手中的那串通红的草莓做的糖葫芦,
这么多年自己从没吃过这些东西,沈自清这是拿他当小孩子了吗,一串糖葫芦就能哄好吗。
“拿着呀,这不用喂了吧,淮州?”
盛淮州伸手接过了糖葫芦,脸上有几分嫌弃,“谁会吃这种东西啊,你在哪买的啊。”
“我吃过饭,见有人在卖糖葫芦,我小时候就很喜欢吃草莓糖葫芦,
想着或许你喜欢,就给你带了。你不喜欢吗?”沈自清语气温柔,真的就像是在哄一个生气的小孩子般。
他不喜欢吗?糖葫芦这种东西,他确实不喜欢,但是沈自清给他带的,他当然会喜欢,什么都喜欢。
盛淮州咬了一颗草莓在嘴里,酥脆的麦芽糖在口中散发着阵阵香气,
包裹着草莓味的酸甜,感觉全身都是幸福的气息,
“嗯,还不错,你也吃一颗。”
说着将糖葫芦横着递到沈自清的嘴边,她也轻轻地咬了一颗。
看着盛淮州少见的笑脸,她知道,他不生气了。
你看还说不是小孩子呢,一根糖葫芦就哄好了,哦,不对,是半根。
谁能想到,北安首富,盛家总裁,那个阴狠暴戾的怪人。
会坐在这里,一脸幸福的啃着草莓糖葫芦。
沈自清笑了笑,往门口走去。
“你去哪?”
见她要走,盛淮州警觉了几分。
不会是因为自己一时生气,叫人把沙发抬回来了,
她生气了吧,
自己干嘛这么冲动啊,她肯定心里是有自己的,
不然为什么吃个饭还会记得给自己带糖葫芦啊。
“我去叫人给你准备点晚饭,”他晚上大概是还没吃饭,还生气,胃里肯定不舒服了,
沈自清思虑了一下,又补充道,“我也没吃饱,一起吃点。”
盛淮州顿时觉得心里暖暖的,乖巧的点了点头。
她虽然在外面吃饭了,可是说到底心里还是没忘了自己的,这样就好,慢慢来,他不急。
见沈自清下来,脸色还挺好,白青如总算松了口气,但是她不知道的是沈自清压根就没有去提孙宁这件事。
这个人的死活,于她来说根本不重要,现在这样也很好,最起码不会回来烦自己。
“妈,淮州还没吃饭,我去叫人做点吃的,您也没吃吧。”
“哦,我吃过了,你们吃吧,淮州怎么样了?”白青如担忧的问。
“他没事了,您放心吧。”
确实是没事了,她的儿子她是知道,一生气就不吃不喝的,只知道工作,
现在可以吃晚饭了就代表他不生气了。
“行,没事就好,我回去歇会儿,可累死我了。”说完白青如转身回了楼上。
没人敢去敲盛淮州的门,所以沈自清便坐在沙发等着佣人做饭。
佣人还在小声议论,“这新来的少奶奶还真是有本事,二少爷刚才发了那么大的脾气,
她上去不过十几分钟就好了,还以为今天晚上少爷又要折腾到半夜呢,弄个不好还得拆家。”
沈自清将这一切都听在耳中,
这盛淮州,还拆家?这是什么毛病啊,二哈吗,为什么会拆家啊。
不一会儿,佣人便做好了简单的几个小菜,还煲了烫。
沈自清端着晚饭进了房间,看见盛淮州面色有些难看的靠坐在沙发上,
他这个人向来都是一板一眼的端坐着,很少见他这个样子。
沈自清紧张的走了过去,用手探了探他的额头,不烧,
盛淮州睁开双眸看向她,
“怎么这么久。”语气中似是有几分委屈。
见他可爱,她便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怎么啦,哪里不舒服吗。”
盛淮州点了点头,毫不掩饰的说,“胃里有点痛,不过没关系。”
大晚上的不吃饭,又要发脾气,又要生气,胃里能舒服就奇怪了,“那吃点东西好不好,吃完了饭看看还痛不痛,如果还痛就吃点药。”
说完她盛了一碗汤,递给沙发上的人,盛淮州便开始小口小口的喝着汤,
热汤进了胃里确实感觉舒服多了,刚才的刺痛感也没那么明显了。
沈自清也陪着他随意的吃着晚饭,虽然她不饿。
饭后,沈自清洗漱完,习惯性的坐到了那张熟悉的沙发上,盛淮州的心里却不是滋味。
她这是又不想在床上睡了吧,如果不是之前沙发被搬出去了,恐怕她一天都不会愿意睡在自己身边。
他负气似的躺了下去,伸手摸向一旁,空空的,被子里也是冰凉的,没有一点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