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不用担心,我再找一个。”招岚也考虑到轮换休息的问题。
不过一时还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实在不行的话,问一问陆娇那些同学、学姐愿不愿意?
正纠结着,电话响了。
“喂,程女士?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程女士似乎有点难以启齿,但还是开口:“你那个蜂场缺人吗?”
“你要介绍人来?”
“不是,是我自己。”程女士无奈,“我的官司输了,财产没拿到,现在他们开始跟我争抚养权,可我又没有工作,如果能有一个稳定的工作,再加上孩子自己的意愿,我有很大的希望能争到抚养权。”
“这样啊……”
“要是不缺也没关系,我再想想其他办法。”
说是这么说,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卫招岚和程女士不过泛泛之交,可电话却打到了这边来,足以说明她已经把能找的关系都找了,能想的办法也都想了。
山穷水尽、走投无路,说的就是如今的程女士。
原剧情中律师的童年和少年都非常艰难,中间提过好几次父亲的虐待、姑姑奶奶的辱骂苛待,偏偏没有提到母亲,可见母亲并没有陪伴他长大。
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早已不可探寻,但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我这边缺一个收银员,你要是不介意可以考虑一下。”
电话那头安静了半晌,不多时传来克制的抽泣声,待她深吸了几口气才满怀感激地说:“谢谢你!”
也是在这一天,律师打电话告诉招岚——田杰死了。
自从设计让田杰从精神病院转移回家后,她一直委托律师暗中留意他们家的情况,如今可算是死了。
也算是给卫招岚偿了命。
给律师打完最后一次钱,她便不再关心田家人。
梁薇那边算好了价钱,收购了价值200万的股份,招岚将陆娇名单上的人一一看过后,剔除了几个心思不纯的,剩下的都收编到教育机构下。
注册、宣传、招生。
甜甜就是第一个学生,程一载是第二个。
老师们一开始是固定工资,等以后人数上去了会转变成按劳分配。因为本身价格偏低,地点定在不太繁华的城郊,如此下辖小镇的学生如果要过来,也方便。
但教育机构本身没有什么名气,就算大力宣传,也有很多人保持着观望的态度。
直到这学期期末,学生也才寥寥十几人,老师们都有点慌,生怕哪一天就倒闭了。
“岚姐,咱们是不是得想想别的办法?”陆娇被众人委以重任,询问老板意见。
招岚淡笑:“不慌,我已经给孩子们报了‘第六季祖国花朵儿童才艺比赛’,暑假再说。”
生育率低下,儿童类娱乐节目是各大平台的重点扶持对象,很多年轻人虽然不乐意自己生孩子,但却很喜欢云养娃。
这些孩子招岚都亲自去看过,不说能一举夺魁,至少话题讨论度是不缺的。
只要搭上这一阵东风,生源会有的。
果然,节目一播出,孩子们因为出色的个人能力和精巧的节目设置吸引了一大波妈妈粉,陆娇忍不住夸赞:“岚姐你真厉害!你怎么知道观众爱看这些啊?”
招岚干咳:“我把这几年类似的节目都刷了一遍,当然能找到规律。”
人类的喜好是丰富多变的,想要找到最能吸粉的节目,只能用这个笨办法。
“那为什么不让甜甜去?”陆娇很喜欢甜甜,虽然嘴上没说,心里却把她当女儿看。这么好的机会,错过了实在有点可惜。
“因为现在不合适。”
才艺比赛的覆盖面很大,卫家人就算远在外省也能看见。
如今她和甜甜的生活正蒸蒸日上,一点也不想让卫家人打扰。而甜甜跟着幼儿园去文化宫表演过一次后,对这方面的兴趣也不大,招岚也没空跟节目,干脆不去。
节目播完后,这些孩子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也给教育机构吸引来了一部分生源。
像小咪那种家庭的学生是没有的,他们更信赖【天才少年】这样的老牌教育机构,虽然两边的教师质量差不多,但不管是教师数量还是教学环境,【天才少年】都要更胜一筹,送孩子进去家长也很有面子。
不过招岚也不在意,一开始她的目标家庭就不是那种年消费动辄几百万的。
有了生源,老师们的心也稍稍安定。
暑假转眼就过,还了剩下的贷款,开学前招岚带甜甜去改了名字——卫云初,小名依然是甜甜。
馅料厂和蜂蜜店稳步运行,程女士还弄了网店,越来越多的人能吃到提高免疫力的蜂蜜,每次刚上架就被抢光,程女士问了招岚好几次要不要扩蜂场都被拒绝了。
蜜蜂那么厉害、蜂蜜那么受欢迎,多赖于空间,如今又不是一个人暗戳戳地养,盯着她的目光多了,反而不方便。
先这么着吧!
这一日,招岚去红旗沟看蜜蜂,去年炸蜂箱的小孩赶着鸭子下鱼塘,她好奇一问:“今天不是星期二吗,你怎么没上学?”
小孩特骄傲:“读书不好玩,我在家喂鸭子,我妈一个月给我600块钱。”
“你几岁了?”
“12岁,我小学毕业了!”
也就是说,再有两年就拿不到国家的补贴了。
“你现在不读书,以后就只能养鸭子。”招岚假装开玩笑,实际想看孩子的反应。
孩子的反应一般伴随了大人的思想。
小孩不在意道:“养鸭子怎么了?我们村多的是读了大学回来没工作的,就我们隔壁的那个,以前经常考年级第一,结果还不是要进厂。上半年把手绞了,现在就是个残废,连女朋友都跑了,还不如我养鸭子呢!”
看来小孩和他的家长是真觉得养鸭子比读书好。
红旗沟大小是个旅游区,里面的人不说过的多好,但也不差。能让他们产生这种思维,可见不仅仅是女性工作难的问题。
小地方的男性工作也很难,所以他们不遗余力地将女性竞争对手挤走。
因为只有面对更弱小的,才能有绝对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