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妍深吸一口气：“她要多少？”
“3亿。”
“多少？”晏妍不可置信。
“240箱蜜蜂按照以往的产值估算一年有13200斤，但卫招岚去年拿出的数据显示，年产值至少有3倍，每斤蜂蜜售价300元，一年就是11880000，蜂场如果没有遭遇意外，经营一二十年没有问题。”
“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懂，蜜蜂寿命只有40天，就算要赔也只是赔这40天的。”
“可是蜂王最长寿命有10年啊，每年还会分蜂，这就不止240箱，我们带走蜂箱那么多天，卫招岚一点都不慌，说明她手里还有更多的蜜蜂，只是没有对外公布而已。”
“胜算有多少？”晏妍不肯认输。
对面却沉默了。
晏妍挂掉电话狠狠地看了程女士一眼：“你们真是有手段！”
程女士一头雾水。
晏妍深吸一口气讥笑道：“听说卫招岚还想做日化？我们作为业内前辈，一定会好好教她的！”
“谁教谁还不一定呢！”程女士也笑。
最近她已经拿到了样品，对比晏家的同类产品只好不差，晏家的产品卖的贵，比如一瓶125ml的洗发水动辄一二百，卫招岚暂时定价50，且主要购买群体和晏家一样，都是生活在社会中下层的人群。
质量好、价格低的同类产品中，但凡智商正常的都会选价格低的。
年底，日化厂一切工作已走入正轨，各种产品也逐步进入市场。
任何地方都不缺喜欢尝试的人，产品进入市场的头一个月，网络上就迎来了第一波自来水。
日化品和大家的生活息息相关，好不好用只要用过就知道，还有一部分人在网络上以尝试新品为生，某些被安利的人看见是不认识的品牌，一开始必然会犹豫，但看见价格又觉得可以试试。
要是真的不好用，大不了以后不买了。
这样心理的人很多，而他们一旦尝试后，就再看不上其他产品了。
日化涉及面很广，招岚也没想把整个行业都抓在手里。
她的目的是针对晏家。
所以基本没有动其他品牌的利益，至于本来就和晏家针锋相对的那些，受影响是必然的，为了挽回损失，商家们不得不打折促销，实际受益者依旧是老百姓。
次年4月，晏家终于坐不住了。
“卫总，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当初我和程瑶的感情纠纷将你牵扯其中，是我们的不对，3个亿的赔偿我也如数给了，不知道你还有多少气没消干净？”晏总带着浅浅的笑意，眼神里却有些不耐烦。
招岚低头轻轻喝了一口茶水，细细品过后才赞道：“好茶。”
“卫总要是喜欢，我那里还有很多，一会儿就给你装好送来。”晏总微微皱眉，垂眸掩饰住了眼中的嫌弃，只将对方当做土气的暴发户。
“那倒不必，我自己就能种。”招岚摆摆手，“至于你说的赔偿，本就是我应得的，怎么到了晏总嘴里就像是我故意讹诈似的？晏总要是不愿意给，又何必扣留我的蜜蜂不放呢？比起那点钱，我还是更在意我的蜜蜂。毕竟捧着一只金鸡蛋和抱着一只会下金蛋的母鸡是不一样。”
晏总脸色有点难看，当初他的确想将蜜蜂据为己有，谁知道它们那么凶残？且仓门一开就飞走了，就算想找也找不到。
“卫总多虑了，我没有这么想。”晏总故意叹息一声，“其实任何行业都不容易，卫总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占据一定市场，必定花费了不少心血，但你毕竟刚接触，行业里很多事必然要吃过亏才能明白。咱们不打不相识，与其互相伤害，不如强强联手，互利互惠。”
“我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如今不过是小打小闹，不敢让晏总分心。”
晏总一噎。
小打小闹就逼得他亲自上门，要是用心些，是不是连上门的机会都没有？
虽然私心里觉得卫招岚是故作姿态，但不得不承认，日化厂那边她很少亲自去，倒是更喜欢留在农家乐，说她对此不甚上心，也不过分。
晏总不知道的是，日化厂拥有超出时代的安全系统，根本不用亲临便可知悉全貌。
不过二者相较，招岚的确更喜欢农家乐。
晏总看出对方不愿意谈，帐都没付就走了，招岚幽幽一叹：“亏了~”
服务员敲门送菜，招岚喊进后，跟着进来的还有一名五十来岁的唐装中年人，他带着和善的笑意：“女士，打扰了！我是这里的老板，不知道你对今天菜色是否满意呢？”
“挺好。”招岚点头夸赞。
晏总约的地方当然不是苍蝇馆子，这种人一般都喜欢分量少、价格贵、摆盘精致、环境逼格高的用餐地点。
“能得这一句夸赞，也不枉我亲自下厨了！这顿饭我请，千万不要推辞！”这人说话谦恭，笑意也更深了些。
俗话说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俗话又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招岚也笑起来：“老板有所求吗？”
“实不相瞒，卫总一进门我就认出来了，【山河人间】的菜色我都吃过，那些厨师我也暗中打听过，她们以前的手艺其实远没有如今这么精湛，所以我斗胆猜测，卫总很下了一番功夫。做餐饮的，看见更好的都想要去追根求底，不知卫总能否给我这个机会？”老板十分真诚，“当然，我也不是光凭一张嘴，只是不知道卫总到底缺什么。”
招岚也认真思考了一番：“你有出口的路子吗？”
进出口贸易其实不算难，难的是货物出去后的销路。
老板微微皱眉：“不知道卫总想出口什么？”
卫招岚手底下的东西可多了，万一想出口日化品，他可没有路子。
“跑山鸡和短尾寒羊。”随着手底下的产业一步步发展，必然会挤压其他产业的生存空间，招岚觉得有必要薅一下国外的羊毛，前段时间她又买了不少鸡，还亲自盯着孵蛋，只要按照这个模式走下去，鸡和鸡蛋只会越来越多。
她走的是精品路子，铺货量前期还顶得住，后面可能就要再租一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