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外面还在下雪呢,宫里面传出消息,从前天晚上到现在,太子爷一直跪在暖阁外面,昨天晚上团圆饭,太子爷都是跪地上吃的,皇上到现在还没有松口,估摸着是不会妥协了。”
“已经两天两夜了,再这样下去,太子爷的身体恐怕要扛不住了。”
锦衣卫诏狱当中,杨士奇的夫人,一边给周围的几个官员添着饭,一边跟众人讲述着宫里的消息。 “唉,是我等拖累了太子殿下呀。”
听到太子爷已经跪了两天两夜了,杨士奇也没有了用餐的心思,放下手中的碗筷,坐在那里自怨自泣。 其他众人也是沉默不言。 他们虽然在牢房里,但这里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太子爷还让他们的家人过来看他们,昨天晚上的时候,牢房里比别的地方都热闹。 说他们是来坐牢受罪的,更不是说是忙碌了一年,在这里休息休息。 当然了,那些挨打的倒霉蛋出来。 “实在不行,要不我们…” 其中一个心疼太子的官员,咬了咬牙,想要提出就此认了的话,可他话刚起个头,又无奈的摇了摇头闭上了嘴。 他们是发自内心的心疼太子,可官绅一体纳粮制度,关系到整个文官士子集团,如果他们就这样妥协认命了,那几个官员不但白死了,他们他们一些人挨打也白挨了,还要受千夫所指,万人唾骂。 没人敢起这个头,更没人敢应下这个事。 “太子妃到!”
就在所有人沉默无言的时候,牢房外响起了一声怒吼,众文官们听到是太子妃来了,心中一慌,以为太子爷出了什么事,连忙起身拜倒在地。 “恭迎太子妃!”
张氏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后面跟着锦衣卫指挥使纪刚。 怒气冲冲走进来的张氏,看着所有的官员,没有像往日那样让众人起身,语气怒颤的指着官员们:“为了你们,太子他已经跪在暖阁门口两天了,他身体什么样你们不清楚吗?”
“臣等万死!”
众官员们惭愧的匍匐在地。 “我这辈子从来没有求过人,算我求求你们了,放过他好不好,给我们家一条活路,饶他一命行不行。”
“你们想要什么样的皇帝,你们自己选,选你们中意的,我们走,我们回凤阳老家,去种田地去放牛,甚至去要饭都行。”
“只求你们给我们一家一条活路,我知道你们看不上我儿子,觉得他太残暴。行,我给你们机会,你们现在去跟皇上讲,把所有皇家子弟都叫出来,你们相中谁,就让谁来当皇帝。”
“臣等不敢!”
文官们连连磕头。 开什么玩笑,让他们选皇帝,虽然这是他们梦寐以求的愿望,可这事想想就行了,真要敢这样干了,老爷子恐怕会不顾一切的把他们全都砍了。 连皇帝的人选都敢插手,是真不把自己的脑袋当回事了。 “你们还有什么不敢的,为了那一点钱,那一点破面子,你们连太子都要逼死,他死了对你们有什么好处,这么多年来没有他护着你们,皇上早就把你们全部都杀光了。”
“你们哪一次受罚,不是太子他冲到前面,替你们挨皇上的骂。”
“你们哪一次触怒了皇上,不是他跪在那里为你们求情,保住了你们一家老小的命。”
“养条猫养条狗还都知道感恩呢,可看看你们都干了什么,你们扪心自问自己,你们这样做,对得起太子吗,对得起他舍命护着你们吗。”
冲着官员们一阵怒吼,张氏看着成片跪在地上,一声都不敢吭的官员们,一甩袍袖转身离去。 纪刚恶狠狠的瞪了一眼众官员,转身去送太子妃了。 “太子殿下,臣愧对君恩啊!”
杨士奇眼含热泪的看着皇宫方向,以头触地低声呜咽。 哭泣是能感染的,众官员们想着太子以往的好,又想到现在的太子爷,为了他们正在皇宫忍受寒冷饥饿,狂风暴雪的拍打,众人心里那叫一个刀绞般的疼痛。 从古至今能做到太子爷这一步的,真的少之又少。 这样的储君是符合他们的所想的,是他们梦寐以求的。 可就这样的太子,却被他们和皇上逼的左右为难。 众官员们越想越惭愧,不少人眼角都开始暗暗的流出了真诚悔恨的泪水。 张氏一路气冲冲地返回了皇宫,等到暖阁门口的时候,朱胖胖又回到了位置上跪好了。 “下次再有这事,咱别参与了,你身体啥样你又不是不清楚,大过年的来这一出,一天消停日子都不让过。”
“早知道今年会闹成这样,咱们一家还不如在北平过年呢,那样就没这么多糟心事了。”
来到朱胖胖身边,张氏生气的发牢骚。 “行了行了,就这一回而已,就当节食减肥了,再说了,这事是躲是躲不了的,早晚都会来这一出。”
朱胖胖一边撇着周围,一边小声的安抚着张氏。 “牢房那边怎么样了?”
见到周围都是自己人,朱胖胖连忙问妻子表演的情况怎么样? “好着呢。”
张氏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我走的时候他们都哭着呢,估计现在正难受着呢。”
“那行!”
朱胖胖满意的点了点头,隐蔽的对着远处的一个阶梯招了招手。 藏在阶梯后的朱瞻圭,回了一个收到的手势,整理了一下衣服,绕了一个圈,大步的走了上来。 “爹,咱们走吧,咱们不管他们死活了,天下想当官的人多的是,不差他们这一批。”
走到朱胖胖身边,朱瞻圭见看守的锦衣卫,示意线人已经放过来以后,在一群太监宫女端着托盘从旁边走过时,故意放大声音,说出了这些话。 “咳咳…” 脸上抹了粉的朱胖胖,撇了一眼几个故意放慢脚步的太监,训斥朱瞻圭。 “说…说…的什么混账话,诸位臣公都是朝廷栋梁,朝廷缺一不可,我就算今日跪死在这里,也要护他们周全。”
等小太监宫女们慢慢走远,朱胖胖见表演的差不多了,就对朱瞻圭道:“赶紧去找你爷爷,我腿都麻了,差不多就行了,再演就过头了。”
朱瞻圭连忙点头,又跟朱胖胖装模作样的说了几句话,才急吼吼的冲进了暖阁。 不一会儿屋中传来了老爷子的怒吼,同时还传来了各种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 小半个时辰后,朱瞻圭如释重负的走了出来。 撇了一眼已经换人的守卫和太监,朱瞻圭松了口气对着朱胖胖道:“皇爷爷已经松口了,他说了,看在你的面子上,给那些官员们一次机会。”
“但皇家的面子不能丢,所以收回成命是不可能的,不过有个折中的办法。”
装出一副虚弱样子的朱胖胖,连忙追问。 “什么折中的办法!”
朱瞻圭伸手扶住朱胖胖,快速道:“爷爷说了,命令是不可能收回的,但可以做出更改,可以以试验的名义,将原本全国一起执行的官绅一体纳粮,改为一半国土试验执行,并且先试行几年,看看效果怎么样,如果有太大的问题了再做改变。”
“就以淮河为界限,分南北两地,至于怎么选择就让官员们决定。”
“但官员作为天下代表,不包括在南北当中,必须严格执行朝廷政策。”
“还有就是服兵役制度,是不可改变的,官员们也不许再反对,否则您就算是跪死了,也没有商量的余地。”
“唉!”
朱胖胖听完叹了口气,“只能这样了,但愿各位臣公们能接受。”
“你去问问吧,我在这里等着,告诉官员们,不要受我的影响贸然下决定,我身体还行,还能再扛两天,咳咳咳咳…” 朱胖胖刚说几句,突然一阵咳嗽眼珠子一翻,身体一歪倒了下去。 “爹…爹…爹…” 朱瞻圭一把抱着朱胖胖焦急的呼喊了起来,同时愤怒的扭头对那些翘着耳朵,探听消息的太监护卫们怒吼。 “还愣着干嘛?赶紧去传御医呀!”
一阵慌乱之后,朱胖胖被御医抢救了起来,随后不顾众人的阻拦,又跪到了暖阁的门口。 用朱胖胖的话来说,事情没办成,他不能走,只有两方都做下了决定他才能离开。 那些官员的线人们速度非常快,在朱瞻圭扶着老爹等待御医的时候,那帮线人们就找机会把消息传了出去。 牢房中,官员们一脸发愁。 根据他们的线人汇报,皇上在太孙殿下的跪求下,已经放软了口风,决定不在全国实行官绅一体纳粮,而是选择一半的国土进行试行几年。 至于哪一半实行官绅一体纳粮皇上没说,只是让太孙殿下过来,将皇上的决定告诉他们,让他们自己决定。 这很明显是不想接这个挨骂的名头,把这个烂皮球和这个恶名踢给了他们。 并且放下话,如果这样文官再不同意,太子爷就是跪死也没用,这很明显是逼着他们快点做决定啊。 而且根据线人消息,太子爷身体已经扛不住了,已经昏倒了好几回,每次都是被人救醒,又回来继续跪那。 太子爷的身体他们清楚,再这样来几次,恐怕真的不用等到太子爷后年登基,他们就可以准备国丧了。 难道真的要跟洪武年一样,又损失一位仁德的太子吗? 如果真的如那样,恐怕皇上为了皇太孙铺路,肯定又会来几轮大清洗,到时候倒霉的绝对是他们。 毕竟没有他们闹这一茬,太子爷也不会那么早的就走了,让皇上跟他爹一样,体验了一把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经历。 “各位,太孙殿下就要来了,大家考虑的怎么样了。”
杨士奇率先发言询问。 “不能再这样僵持下去了,咱们能扛得住,太子爷可扛不住了,要是太子爷有个三长两短,咱们将来连改变的机会都没有了。”
杨溥也发表了自己的想法。 “依我看呀,要不就这样算了,皇上已经给台阶了,咱们就借坡下驴得了,再不给皇上面子,再这样僵持下去,先不提皇上震怒的事情,太子爷的身体恐怕就支撑不下去了。”
“可问题是选择哪一半,是南边还是北边。我们就算做了决定,那一边的人,会不会接受这样的结果。如果处理不好了,又是一番麻烦事,而且咱们也落不着好,还会被人指着脊梁骨骂。”
“哼,不接受又如何,咱们豁出命来跟皇上闹别扭,为的是谁?难道是为了自己吗?还不是都为了他们。”
“皇上的性格你们又不是不清楚,能到这一步,全靠太子用命求来的,否则换隔几年前,咱们连僵持的机会都没有,皇上估计早就派兵下去强行执行了。”
“也是确实如此,咱们就等几年吧,交这些钱就当给太子爷面子了,到时候哪一边掏钱了,回头科举的时候哪一边就多录取些人,也算是作为补偿了。”
众官员们七嘴八舌的商量了一会儿,最终决定了接下皇上给的台阶。 以淮河分南北,然后选择一边实行朝廷的政策,另一面继续如以前那样,不做任何改变。 他们就当这几年花钱消灾了,等回头皇上没了,太子爷登基彻底稳固了,在考虑改变的事情。 前后也不过是几年的时间,咬咬牙就过去了。 但选哪一边,又成了众人头疼的问题。 选北边,北边的官员不干,选南边,南边的官员又不同意。 两方为了这个选择,隔着牢房的栅栏争吵个不休,甚至几个脾气暴的都差一点上演了全武行。 谁都不愿意自己那一方吃亏,更不想以后被人指着脊梁骨骂。 在牢房外的朱瞻圭,听到里面的争吵,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原本他以为过来要口舌一番,才能说动这些犟驴们,没想到他这还没到,这边的人就开始商量定哪一半了。 在外面听了半天,见里面实在吵不出个头,朱瞻圭咳嗽了一声走了进去。 “参见太孙殿下!”
正在争吵的官员们,连忙拱手行礼。 “我刚才没进来,就听见你们在吵吵,你们的消息挺灵通的啊。”
众人一阵尴尬。 皇上刚决定的事情,传达的人还没过来,他们就知道了,傻子都知道他们在皇宫里面有内线。 看来要准备新的线人了,老一批的估计要被清洗了。 “既然你们都知道了,那我也不多说废话了。”
一屁股坐到了锦衣卫搬来的椅子上,朱瞻圭表情严肃的看着所有人。 “皇上的底线你们也都清楚,这是我爹用命换来的,你们也别想着继续反对了,见好就收就行了,再这样闹下去,大家里子面子都过不去。”
“臣等领命!”
众人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就没有再坚持。 毕竟皇太子还在那里跪着呢,他们多耽误一会儿,太子爷的身体就多一份风险。 “太孙殿下,对于陛下提出的解决办法,我们也都同意了,只是我们一时无法做决定,到底是南边还是北边,您可否询问一下皇上,有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一个官员站出来,想把这个得罪人的皮球踢回给皇家。 朱瞻圭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们好歹也是朝廷的肱骨之臣,个个身负要职,连这芝麻绿豆的小事都决定不了,你们这官是怎么当的。”
这个烫手的山芋,皇家可不能见,好不容易把这盆脏水泼出去了,鬼才会捡回来呢。 众官员们一阵发愁。 这眼瞅着众人只要决定下来,皇上那边就会下旨意,众人就可以回去了,可他们就是定不下来结果。 还是那句话,谁都不想做得罪人的事情,这事儿谁决定谁倒霉,甚至还会被那些要被收粮收税的文人们,写进书中或者是传记中,抹黑一辈子,名声臭千古,所以没人敢挑这个头。 哪怕三杨三人,现在都微眯着眼睛装出思考的样子,丝毫没有发表意见的想法。 老爹还在那里跪着呢,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准备,毕竟过几天就要前往朝鲜了,朱瞻圭可没那么多时间跟这帮人耗。 “我倒是有个主意,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听一听。”
紧张的气氛瞬间一松,所有人看向了朱瞻圭拱手行礼,“请殿下指示。”
朱瞻圭连忙摆手,“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太孙,可没有那么大的权利帮你们做决定。”
众人无奈。 没有人是傻子,谁也不敢接这个烂摊子。 朱瞻圭慢慢起身,走到几个重臣边小声道:“南孔家一直向朝廷上书,想接过衍圣公这个职务,皇爷爷经过考虑观察,发现他们确实不错,对此已经有了异动。我听说南孔家的当家人正在金陵,你们或许可以将这个好消息传达给他们,让他们也开心开心。”
说完,朱瞻圭给了几人一个你们懂的眼神,伸手拍了拍杨士奇的肩膀,转身离去了。 杨士奇几人,看着远去的背影面面相觑,最后杨士奇一咬牙对着一个锦衣卫道:“麻烦这位兄弟,请南孔家的家主来这里一趟,他要问什么原因你就告诉他,我们已经劝动皇上,将衍圣公的爵位给他们了。”
死道友,不死贫道。 老孔家名声那么臭了,也不差这一回两回了,想要衍圣公的爵位,不付出的东西,皇上答应了我们也不答应。 文官集团的速度非常快,朱瞻圭离开还不到半个时辰,锦衣卫那边就送来了一份联名奏章。 老爷子看着奏章上,官员们请罪的话,和后面缀的那一大串名字,忍不住一声冷笑。 很快走路还颤颤巍巍的太子朱胖胖,脸色苍白的拿着圣旨去了牢房,宣布了赦免所有文官的内容。 当然了,全部赦免也并非是无罪释放。 顶撞君上,要是这么轻易的放了,皇上还要不要面子。 这些官员全体罚俸一年,杨士奇几个领头的大佬,直接被降了一级,只不过朝廷一时间挑选不出人代替,让他们暂时兼任着当前的职务。 一场险些动摇国本的冲突,就这样在太子朱胖胖,太子妃老爷子等人的表演下就此收场。 此次冲突,要说受罪最大的那就是朱胖胖了。 毕竟他是主要表演者,其他人也只都是协助而已。 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朱胖胖是太子,过两年就是大明帝国的新的帝王,此次受罪就当是登基前的庆祝了。 朝廷决定下来的的事情,执行得非常快。 正月初五,朝廷的大告就向各地传发,规定在2月之前通告天下。 此次大告共有三个内容。 第1个就是军户改革的问题,这一点没什么可争议的,除了军户之外,也没人在意这个问题。 第2个就是官绅一体纳粮的事情,根据上面书写,南孔家衍圣公上书朝廷,为表天下文人报国之心,提议朝廷,进行官绅一体纳粮。并且提出全国实行有些太过突然,可在一地区域先行施行,甚至最后还提议,先让淮河以北的地区试验一番,如果可行再推广天下。 皇上出于对孔家的尊敬,对于衍圣公的提议,连考虑都没考虑,直接答应了下来。 也就是说从今年开始,在衍圣公的建议下,淮河以北的所有乡绅士族有功名的人,都要如普通百姓一样,交纳税赋服朝廷徭役。 好家伙,老爷子和文官们也是够不要脸的,为了不遗臭万年,直接把所有事全部推到了老孔家头上。 甚至还在大告上表明,连官绅一体纳粮的政策,都是孔家提议的,皇上是出于对孔圣人的尊敬,才答应下来试验一番。 而第3个政策,就是从今年开始,全国满16周岁以上20岁以下的男子,无论贫穷富贵还是贵族官员子弟,全部都要进入军队服役两年。 至于老爷子答应的,可以用钱抵兵役的承诺,自然不会在明面上写出来。 这种事情,该知道的人自然会知道,不该知道的人知道了也没用。 当这三个政策正式公告天下,引起了天下一片哗然。 军户们自然是欢呼雀跃,高兴地庆祝自己的子孙,不再受军户这个枷锁限制。 南方的有功名才子和士绅们,一边暗自庆幸不用交税的同时,一边苦着脸看着第3个政策。 当然了,那些苦着脸的都是快要成年的,那些过了20岁的按照朝廷的制定,是不用服役的。 之所以要定下这个年龄段,是因为如果成年的都要的话,今年大明的军队至少要增加几百万。 几百万军队,不说武器装备方面了,光吃都能把夏原吉给吃哭。 其实朱瞻圭定这个年龄阶段,主要的还是想改变后来百姓自身的思想。 那些超过20岁的男子,思想观念已经定格了,想要改变其心中的观念,两年的时间是根本就不可能的。 而刚成年的男子,思想正处于萌芽好教育的阶段,这个时候让他们进入军队,用周围的气氛和爱国思想,改变他们的一些思路,还是非常可行的。 “小心一点,你不许再冲到前线了听到没。”
济南火车站,朱瞻圭带着护卫从车上跳了下来。 不放心的张氏,大声的叮嘱着。 赵灵儿等人也是满脸担忧,眼神不舍得,看着冲她们挥手告别的朱瞻圭。 “我知道了,这次我就在后面。”
冲着母亲挥了挥手,朱瞻圭又向站在窗口看着他的老爷子,拱手行了一礼,转身上了早就准备好的马,带着护卫向各部队集结的威海卫而去。 行出火车站,看着万物复苏重新恢复生机的山东大地,朱瞻圭抬头看下东方:“小日子我又来了,这次咱们有的是时间玩。”
这一次出手,朱瞻圭没打算留手了。 小倭瓜国,到了覆灭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