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婉问凤明渊：“你是怎么处罚她的？”
“直接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张玉婉顿了一下。
“我觉得稍微有点过了，但心里却很爽。敢给你下那种虎狼之药，她死不足惜。”
其实，张玉婉心里明白。
一个宫女做了这种事，她无论如何是活不成的，斩首算是给她个痛快的了。
要不然到了慎刑司，受尽折磨最后还是会死。
“我还让宫女们都去观刑了。相信这样，能起到杀鸡敬猴的效果。”
“我怎么没听说呢？乾清宫的宫女都没去。”
凤明渊一副故意没让她们去的表情。
张玉婉这下算是明白了，难怪不得一点消息都没得到。
“不说这些烦心事，咱说的高兴的。”
张玉婉八卦地告诉凤明渊：“我觉得凤雨和凤电，好像有点那个意思。”
“我今儿旁敲侧击地试探了一下凤雪，过两天再看一下有没有效果。”
凤明渊听后想了想：“如果他们能在一起，我是乐见其成的。”
“他们四个从小跟我一起长大，情分上与一般的暗卫，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张玉婉抬头看了看站在远处，神经有些大条的凤雪。
想起无意间听宫女私下的议论，凤雷和暗二对凤雪都有意思。
可凤雪好像对谁都一样，就是不开窍。
“你觉得凤雷和暗二，哪个更合适凤雪？”
凤明渊在心里把两人衡量了一下。
“要从内心来说，我还是偏向凤雷一些。”
“凤雷从小一起长大，更知根知底一点。”
张玉婉在心里笑翻了，这是肥水不想流外人田呢。
“你偏心凤雷就明说嘛，何必遮掩。”
凤明渊被说中心思，笑着点头。
“要说偏心肯定是有一点的。”
“但这个事，还得看他们自己，强扭的瓜不甜。”
“那倒是。”
第二日，凤明渊和凤雷出宫办事。
凤明渊看着这个多年来，为自己鞍前马后的忠心属下。
感觉从情分上，还是该提点一下他。
“凤雷，婉儿在张罗凤雪和凤雨的婚事。”
“你有没有喜欢的姑娘，有的话一并让婉儿给你做主，成个家吧。”
“有喜欢的姑娘，就要去争取。你不去争取，别人去了，或许她就成了别人的了。”
凤雷在心里挣扎了很久，半天才呐呐地蹦出一句：“主子，我没信心。”
凤明渊心里那个气呀，真的恨不得撬开凤雷的脑袋，看看里面是怎么构造的。
平时处理起事情来雷厉风行的，没见过这么磨叽。
“你都不去争取，对方接不接受，你都不知道，咋就没信心了？”
“朕告诉你，你不去争取，会后悔莫及。到时候，可别说朕这个主子没提醒你。”
凤雷耷拉着脑袋没吭声。
凤明渊觉得自己言尽于此，也不想再理这些婆婆妈妈的事。
办完事回到宫里。
张公公禀报：“皇上，西域使者带着一封国书在城门口求见。”
“西域？”
凤明渊皱眉，几代人都不曾来往过的西域，怎么会突然送国书来。
“国书在哪里？”
张公公赶紧从桌上找出国书，双手递给到凤明渊手里。
凤明渊接过仔细看了国书后呆住。
只见国书中，夹了一张女子的画像。
画像上的女子，分明就是昨晚才被斩首的宫女桂儿。
凤明渊起身，来回转了几圈后，吩咐张公公。
“去把人带进来见朕。”
“是。”
凤明渊见了使者后，非常遗憾地告知了事情的始末。
使者面色难看地退下。
乾清宫。
张玉婉看向走进门的凤明渊：“你今儿咋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凤明渊沉默了一会儿，才娓娓道来。
“今儿西域使者带来一封国书求见，国书中夹了一张画像。”
“国书中说十五年前，西域皇室丢了一个女儿。”
“他们找了多年，几经周折后，终于找到了收养她的家庭。”
“结果收养她的家庭，几年前把她卖进宫做了宫女。”
“他们只得了一张画像。”
“这张画像上的女子，就是昨晚被斩首的宫女桂儿。”
张玉婉也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得不知如何是好。
“天，这可真是造化弄人啊！如果早一日也好啊！”
“现在，你准备咋办？”
凤明渊略有点烦躁地，在房间里走了几圈。
“想瞒是瞒不住的，我已经给使者实话实说了。”
“虽然可惜，但错不在咱们，咱们坦坦荡荡无愧于心。”
“她犯的错，走到哪里都是不可饶恕的。”
张玉婉想了想，也确实别无他法。
“桂儿的尸体在哪里？”
“张公公命人扔到了乱葬岗。”
张玉婉无言抚额，这真是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啊。
“那你有没有派人去找？”
凤明渊懊恼地点了点头。
张玉婉拍拍凤明渊的手背。
“事情已经这样，也是没办法的事。”
“西域国使者什么态度？他会不会不信？”
“信不信由他，咱们之前并不知道她的身份，所以不存在针对一说。”
“所以，西域国使者心里不高兴也只能憋着。”
凤明渊想了想，最后也释然了。
“心里有点遗憾是真的。至于他们高不高兴，我管不了那么多。”
第二日，去找的人回禀，桂儿只剩下白骨。
“收敛了没？”
“收敛了。”
凤明渊又吩咐张公公：“去把西域使者找来。”
西域使者进殿，凤明渊实话实说：“非常遗憾地告诉你，桂儿已只剩下一堆白骨了。”
“我的人已经收敛好了，你可以带走。”
西域国使者听罢，也无可奈何，只能带着桂儿的白骨离开。
很快，桂儿的身份在皇宫里传开，宫女太监们都唏嘘不已。
“想不到她竟然是皇室公主，难怪心气那么高。”
“可惜啊，她生得好，命却不好。”
“都是她自找的，能怪得了谁？”
“是啊，如果她晚一日做那大逆不道的事，或者西域使者提前一日到，又将会是另一番局面。”
“这就是人算不如天算啦。”
“哎，如果桂儿泉下有知，她一定特别不甘心。”
“她会不会后悔她的所作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