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两的婚礼日期都已经定了,这时候打算让她去美国,这……苏倾慌了,眼泪止不住的流出来,不可置信地看向永盛,[你什么意思?我也出国?那我们两个今天算怎么回事?]永盛把她揽进怀里,柔声道,[放心,证还是会领的,只不过婚礼得晚点再办,相信我,肯定会给你补上的。]听完这话苏倾松了一口气,但又想啊明白为什么非得出国去,不解道,[那干嘛要出国啊,今天……今天这虽是小远的错,可是,也不至于出国啊。]永远无措地坐在沙发上,也是满脸难以置信,他不想出国,而且,真的不是他推的。永盛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旁边依旧不动声色的苏城,心想还真沉得住气,和苏倾解释道,[不管小远是不是故意的,可在那些人眼里,就是小远故意把小安推进泳池里的。今天来的这些人你也看到了, 有的还好,不敢乱说,可那些永氏集团的股东们,保不准会对小远存偏见。出国吧,待上个一两年,等你们回来的时候,他们也都该忘了这回事了。]听完这话,苏城终于开口了,[婚得结,礼也得办,出国的话……]苏城定定的望着永盛,[姐夫,出国这事,还得再商量商量。]现在永盛说要把苏倾和永远送出国,无非就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而已,想用他们两个来牵制他。但他现在需要借永家的势,要不是因为永盛,他怎么能坐稳苏家这个位子。可是,永盛也不是什么都不图的。他所图的,恰恰也是苏家。苏父在临终前把苏家和苏倾交给了他,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苏家,伤害苏倾,伤害永远。他不信永远会推永安,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想起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永安,苏城眼神暗了一下。苏城之前一直认为永远是永盛的弱点,毕竟永远是他唯一的儿子,只要永远身上有一半血是苏家的,就不会动苏家,直到今天他才意识到,永盛的弱点,原来是另外一个人。既然是弱点,那就得把持在自己手里,至少得让对方知道,他的这个弱点,自己随时都能够拧断。当天晚上,苏倾、苏城和永安都留了下来,到底要不要出国这件事最终也没讨论下个结果。苏倾当然是不愿意的,永远也不想,永盛其实也无所谓,本来就是个幌子而已,他只不过是想看看苏城的利爪而已。可让他怎么都没想到,这件事的后果是丢失了永安三年。大早上,永安一个人走在街上,她不想待在那里,不想看到那对母子两人,更不想看到那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本以为昨晚落水的事儿会让他们心生嫌隙,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便在餐桌上看到了他们,竟然还留宿了。一句道歉便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装的当真是……恶心的要命。永安扭头就回了房间,永盛不在意昨晚的事,又或者他已经猜出来是自己故意落水的,总之,他不在意自己。她应该早明白的,早在知道永远年龄的那时候就该明白的啊。那个不管多忙每晚都会回家陪她的父亲,那个她不小心伤着手指头都会自责半天觉得没照顾好她的父亲,那个在觉得母亲不爱她哭的伤心欲绝的时候抱着她说会永远爱她的父亲,那个承诺把所有的爱都会给她的父亲,是不是都是骗她的。永安缩在被子里,无助的哭了起来。母亲不爱她,如今父亲也不爱她了,她什么都没有了。哭着哭着便又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永盛进来了。见她还在睡,也没打扰她,只当是因为昨晚的事得需要休息,只是蹑手蹑脚地轻轻吻了一下永安的额头。在他走后,永安睁开了眼睛,她睡得不安稳,在他进门时便已察觉到了。永安摸了摸额头,还有余温,刚刚的顾虑在此刻都消失了。随后想起了什么,不满的撇了一下嘴,她还是无法原谅自己的父亲在母亲怀孕的时候就出轨了。永安又在屋里待了好一会儿,直到王妈敲了三次门,永安才慢吞吞的下楼吃早饭。楼下只有打扫的佣人,看来是都走了。永安松了一口气,她是真的不想看见他们任何人,尤其是永远,毕竟自己昨天故意陷害了他。吃完饭后永安便在院子里溜达溜达消消食。路过泳池时愣了一下,苏城站在那,就在昨晚她落水的那个位置。永安皱了一下眉,感觉有点不妙,扭头便想离开这,身后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怎么,害怕了?]害怕?有什么可怕的。永安回头看向他,知道真相又如何,反正来的那些人不知道就行。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苏城罕见地笑了一下。永安头皮一麻,警惕道,[你笑什么?]永安现在就像个动怒的小兔子,苏城收起笑意,没再看她,继续看着面前的池水。莫名其妙。永安扭头就走,身后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小远很喜欢你,你不该这么对他。]永安脚步一顿,回头看向站在泳池边的苏城。阳光懒懒散散地罩在他身上,本该是一幅温暖的画,可永安莫名觉得有点凉。[你不喜欢永盛,又何必待在这儿?]咚……一棵树叶随风落入水中,泛起一阵阵涟漪。苏城诧异地看向永安,他掩饰的一直很好,永盛也只是以为他忌惮永家而已。看到他这反应,永安挑了一下眉,看来猜对了。昨天她注意到了他在永盛走后拍了拍被触碰过的肩头,眼底一闪而过的厌恶正巧被永安捕捉到了。啧,永安轻蔑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在回去的路上又碰到了苏倾和永远母子,永安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得,在家遛个弯都能气死她。永安无视了他们两,转身朝门口走去,眼不见心不烦,她不见着他们还不行吗?只是,自己好像无处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