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建元心中哑然一笑,眼角泛起一抹慈爱的笑意,“这有什么!你去便是了!去账房支二百两银子,遇到什么喜欢的东西买下就是了!对了!将芙蓉带上,她在服饰装扮上颇有造诣,可以给你好好儿参详参详!”
“是!女儿谢过父亲!”
顾南烟得了顾建元的首肯便带上了从账房支来的银子,带着白柚和芙蓉财大气粗的朝着盛京城中最好的酒楼金满楼去了。金满楼可以说是京中的一个传奇,它开业不过几年间迅速崛起,超过了京中一众老子号的酒楼迅速抢占了盛京城第一酒楼的名号。金满楼总共五层楼,三层以上招待的都是一些非富则贵的客人,一二层则是普通客人居多,里头的菜式也是从家常便饭到鲍参翅肚应有尽有。顾南烟坐在金满楼二楼一个临街的位置一边等着上菜一边饶有兴致的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芙蓉因为昨天的事情之后便一直想要找机会讨好顾南烟,见顾南烟也让她和白柚坐下一起吃饭,心思便开始活络了起来开始找着话题,“小姐!一直听说这金满楼的冰乳酪十分出名,就连宫中的贵人们都时不时的差人出来买呢!”
顾南烟好脾气的点了点头笑道,“嗯,我也点了这道菜,一会儿啊!咱们也都尝尝!”
白柚很是肉疼的道:“这金满楼的菜也太贵了点,奴婢刚刚偷偷看了,光是那道冰乳酪就得八两银子呢!”
这个价格把芙蓉也惊到了。她们做丫头一个月也不过二两银子,一道菜就吃掉了四个月的月钱,即便她自诩是见过世面的也被吓了一跳,心里想着一会儿一定要多吃一点!顾南烟倒是不在意的笑道:“招牌菜嘛!也是正常,芙蓉不也说了,宫中的贵人们吃的菜贵点也是应该!”
金满楼不愧是盛京城中最有名的酒楼,没有等太久菜便都上来了,而且色香味俱全,比起相府中大厨房做的好吃了不知多少。尤其是那道冰乳酪,莹白剃头,上面还点缀着丝丝花瓣,让人一看便食欲大动。顾南烟只拿勺子尝了一点便嫌太凉不再吃了,白柚是个爱吃肉的,一桌子的肉菜她都吃不过来,那道八两银子的冰乳酪她连尝都没尝一口。上菜的时候她还直呼不值,那么贵的菜里头竟是一丝肉也瞧不见。只有芙蓉一边心里鄙夷着白柚个土包子,一边便拿了勺子一勺接着一勺的将那碗冰乳酪给吃了个干净。“天呐!一大早的你就吃这么多冰的东西,你不怕肚子不舒服吗?”
白柚有些担心的道。芙蓉觉得白柚是在顾南烟面前上眼药,故意说她吃的多了,面上委委屈屈的指着白柚面前的那一堆骨头,“白柚姐姐,这满桌子的肉都进了你的肚子,我不过是吃了一碗冰乳酪,你也不许?”
白柚摆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你肚子不舒服!”
“不劳白柚姐姐费心!我这个人肠胃一向好,不过是这么点的冰乳酪还不至于!”
顾南烟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胸有成竹的芙蓉的肚子,不疾不徐的拿帕子擦拭着自己的手,“吃得差不多了,那咱们就走吧!”
只是三个人才一起身芙蓉就捂着肚子弯下了腰,一脸急切的喊着,“茅房!茅房在哪里?”
看着一趟趟来来回回的芙蓉白柚无奈摊了摊手,“我就说她吃太多冰的了吧!她还好像我嫌她吃得多一样!看吧!不舒服了吧!”
顾南烟摩挲着手里的一块玉牌,对着正在收碗的店小二道:“去将请你们秦管事过啦!”
店小二看着顾南烟身上上乘的料子,明白眼前的人不是自己能够打发的,朝着顾南烟客气的说了句“请稍等”便请人去了。等店小二走远了白柚才犹犹豫豫悄悄凑到顾南烟耳边道:“小姐!您要干什么?金满楼可不是咱们能闹得起事儿的地方啊!”
顾南烟神色莫名,“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想闹事儿了?”
“您...您找他们的管事,不是因为芙蓉吃坏了肚子的原因吗?”
白柚才问完,那小二就已经带着一个白白胖胖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他不动声色的打量了顾南烟一眼然后就朝着她拱了拱手,“姑娘!您找我来可是我们金满楼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
“招待不周倒是没有,之所以请秦管事过来,不过是有一件东西给秦管事看看!”
顾南烟说着就将手里的玉牌递给了秦管事。秦管事接过玉牌一看精明的脸上表情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眼神瞬间变得激动起来,“这里说话不便,烦请姑娘移步上楼!”
秦管事一路神色恭敬的将顾南烟带到了五楼最里头的一个房间。房里的人似乎是在争执些什么,房门被打开的一瞬间里头的人便立刻停下了争执,不约而同的朝着门口看来。房中此刻有三个人,两男一女,年纪也都在三十出头,如果此刻有一个有见识的人在场就能认出这里面的三人。分别是京城最大的钱庄鼎丰钱庄;绣庄锦绣坊;青楼红袖招的管事,金瑞,夏凡,尹九娘。三人见秦管事带了个小姑娘进来,均是一愣,夏凡最先开口,“老秦,你怎么什么人都往这上头带?”
秦管事皱眉道:“夏凡!不得无理!”
众人看着他这严肃的模样都不约而同将目光移到了顾南烟的身上,小姑娘年纪不算大,生得很美。但这些和她以及通身的气势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明明她生得那样的纤弱,但整个人却散发着一股极其强大凌厉的气势。最重要的她手里把玩着的那块玉牌,那是所追随的那人的信物,但那人明明已经去了,什么都没有来得及交代的就去了。看到那块玉牌就连最沉得住气的金瑞都没有忍住站了起来,尹九娘更是三步并做两步来到顾南烟的身边,红唇几度开阖才问出了她想问的问题,“这...这块玉牌是从何而来?”
顾南烟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将玉牌递到了她的手里,不容置疑道:“我想我应该先做个自我介绍。”
“我姓顾,名叫顾南烟,是顾相的第五女。”
“那...那这玉牌!?”
“是两个多月前,我的大姐姐,也就是顾云萝生前交给我的。她将玉牌交给我并告诉我若是她遭遇了不测便拿着这玉牌到此处来找你们四位,从今往后我便是你们的主子,不过,我得为她报仇。”
尹九娘听了这话格外的激动,眼睛倏的通红,“什么!?报仇!她果真是被害死的吗!害死她的谁?是不是傅晏舟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听了这话一直没有开口的金瑞眉头微皱,语气带着警告的喊了一声,“九娘!”
尹九娘这才察觉到自己失言了,立刻带着些警惕的看着顾南烟,金瑞也是面带审视的看着顾南烟道:“既然是主子让姑娘来的,那她可曾跟你说起过那件东西该如何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