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刚落下一众朝臣便也都跟着附和起来,“没错!不过是个战败的弹丸小国,还真将自己当回事儿了!”
“败军之将犹如丧家之犬还敢乱吠!”
“果然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井底之蛙,以为什么人都能配得上那样的荣耀的吗!?”
“可不是!南疆国土不过几百亩地而已,便是将之踏平了也是配不上的!”
“说到底还是见识短浅,夜郎自大,以为自己是多不得了的呢!殊不知我们宸王殿下先前出征月氏国时收回的失地,便是随便拿一个州出来也比南疆大得多了去 !”
百姓们也纷纷受到感染,同仇敌忾的对着南疆的使臣就是一片讨伐之声。南疆使臣惹了众怒也不敢出声反驳,他们就这么几个人,打起口水仗来,这里的东周人便是一人一口唾沫也能将他们都给淹没了。他们将目光看向了卸甲台上的皇帝,想着他为了两国的邦交怎么的也该出言制止这些人吧!可卸甲台上的皇帝却好像压根儿没有听到他的子民们骂人有多难听一般,老神在在的就坐在原处,半点要制止这些百姓的意思都没有。百姓们说话可不像朝臣们那般的斯文,有的话骂得难听极了,甚至就连马车中坐着的南疆公主也没有幸免。那公主听着一声声叫骂在是忍不下去了,一掀帘子便从马车中跳了出来,对着卸甲台上的皇帝拱手道,“南疆三公主蓝蝶舞见过东周皇帝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祝愿陛下身体康健,福寿绵长!”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就算皇帝对南疆的使臣有所不满,但也不可能跟蓝蝶舞这个小辈计较,“蝶舞公主远道而来辛苦了,不必多礼!”
皇帝的声音一出,周围果然就安静了下来,蓝蝶舞见状又忙就刚刚那几个使臣的话对着皇帝致歉了一番。两人一番寒暄下来倒是站在一旁还没有来得及谢恩的郑临川不上不下的有些尴尬。还是曹公公对着皇帝低声提醒了一句,皇帝这才想起来一般对着郑临川挥了挥手,“爱卿为我东周在外征战多年劳苦功高,快些去同家人团聚吧!”
郑临川对着皇帝拱了拱手便朝着郑国公等人的家属席走来。他同郑国公见了礼后才落座,郑临渊便上前将他拉到一旁低声道:“大哥,你今日好糊涂啊!”
郑临川对于他这个比他小了一轮多的弟弟其实并不了解,因为郑临渊出生的时候他已经就去了边关建功立业去了。只是从郑国公的信件中知道他的这个五弟从小就聪颖,但他却是不屑的。在他看来这不过就是郑国公疼爱幺子的迷之滤镜罢了,不过是个几岁的娃娃,再聪明能聪明到哪儿去!如今他大获全胜归来,人人都对他赞许有加,可偏偏这个身上连个功名都没有的弟弟却开口就是对他的指责,他也有些不悦起来,“五弟,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怎么糊涂了?”
“刚刚那南疆使臣对陛下出言不逊你为何不制止他们!?”
郑临渊现在也顾不上郑临川的心情了,单刀直入的便问道。“你说的倒是简单!五弟,你没有上过战场,不知道这些战败国的使臣们其实是最是嘴硬的!他们要说又岂是我能制止得了的?”
郑临川的话还未说完郑临渊就目光定定的盯着他,“大哥当真制止不了吗!?”
他的目光太过睿智,郑临川一瞬间有种他所做的一切都被他给看穿了的错觉,悻悻的摸了摸鼻子就转身要走,“莫名其妙!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郑临渊看他这个表现心头就有了些许猜测,但这个时候却不是细说的时候,只忙上前将他拉住沉声道:“大哥!刚刚的事已经惹了众怒,一会儿你一定要表现得再谦卑些!且不可逾越了自己的本分!”
郑临川对于郑临渊一回来就对他指手画脚的态度其实是极其不满的。但偏偏郑国公看重郑临渊,他也懒得跟他多说,只不耐烦道,“知道了!”
顾幼瑶从郑临川回到家属席这边开始就一直注意着他,但刚刚郑临渊同他在一处,她心里对郑临渊这会儿成见正深。于是便等着他跟郑临渊说完了话才眼巴巴的跟了上去,“大舅舅!您终于回来了!瑶瑶好想你啊!”
郑临川已经好些年没有见过顾幼瑶了,这突然一见,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个亭亭玉立的女娃子就是几年前的那个粉团子,顿时眉开眼笑,“哈哈!几年不见瑶瑶都已经长成一个大姑娘了!大舅舅要是在路上见着都不敢认呐!”
顾幼瑶的脸有些红,笑着恭维道:“大舅舅倒是还是一如从前一般的年轻英伟!”
郑临川对顾幼瑶的恭维很是受用,但面上却是摆着手,“瑶瑶都长大了,大舅舅哪里还年轻了!哈哈!”
“大舅舅正当壮年又是我东周的大英雄,今次又立下了这样大的功劳,您还未回京,京中对您的称赞可都传遍了呢!”
郑临川听了这话心情大好,就连刚刚郑临渊对他一番指责的不悦都消散了,看着眼前的小姑娘越发的可心了,顺嘴就问了一句,“瑶瑶如今也及笄了吧!?可定了人家了?”
因为他一直都在南疆,所以对顾幼瑶和傅晏舟的那档子事情其实并不了解。他就这么一问,顾幼瑶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里突然就噙满了泪水,整个人身上好像瞬间罩上了一层悲伤,“大舅舅...我......”顾幼瑶未语泪先流。郑临川这样的汉子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场面,他夫人是个坚毅的,从来不会在他的面前哭哭唧唧。他被吓了一跳,忙问道:“这...这是怎么了?瑶瑶!你别哭!你跟大舅舅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什么人欺负了你不是?你告诉大舅舅!大舅舅去给你出气!”
顾幼瑶心里其实很想告诉郑临川是顾南烟,想让郑临川去杀了顾南烟给她出气,可春梅已经开了口,“大舅老爷!我们家小姐好苦哇!您可一定要为她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