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门没有任何阻拦，两人畅通无阻离开。
苏云骁站在半空之中，回头望向仙门。
群山漂浮在半空，金光闪闪，仙气缭绕。
好一副超然世外的仙境模样。
仙门、仙境、天庭！
恐怖意志将自己被污染的一半意志切割，或许早就感应到那一半意志会化为更加恐怖的存在。
直到现在，苏云骁才明白。
它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它已经没有任何办法拯救。
从自己前一世被杀开始，它就开始谋划。
它明明可以直接侵入人类世界，却一直在演化。
为的正是现在。
用冷念伊她们将自己捆绑，从而成为它手里最后的尖刀。
.......
被污染的那一半恐怖意志，早已化为混乱邪神。
此刻，它还未露出自己的獠牙。
可迟早有一天，它会感染一切。
整个恐怖维度都将不复存在。
继而，虚无也会被感染。
甚至连人类维度也会沦陷。
......
雅南烟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看见那超凡脱俗的仙境。
“苏云骁，混乱已经不再是威胁，我们回去吧！”
她语气中带着解脱，似乎真的认为混乱已经解决。
“回哪里？”
“自然回雨花城，等大会召开，传统修炼者和灰雾使者的仇恨就会彻底化解！”
“到那时，所有人都会转向新的修炼体系！”
她目光中忽地露出一丝憧憬。
“混乱消失，我也可以成为一个普通人，好好享受一番平凡的生活了！”
这些年来，她一直奔走在对抗灰雾使者的前线。
早已产生疲惫。
如今见到仙门彻底降服混乱，莫名生出一种归隐田园的冲动。
或许，在她见到师父的时候，就已经做出这个决定。
......
苏云骁思绪沉重，苦涩一笑。
大会召开，混乱能量替代灵力成为新的修炼体系。
他在这个世界将再也找不到任何盟友。
说不定，还会成为人人喊打的对象。
【为什么是我？】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为什么人类要选定我！】
【就连恐怖意志也选定我！】
【两个维度都需要我拯救？】
一股深深的疲倦感涌上心头。
甚至涌现出这样也挺好的感觉。
可转瞬他就醒悟过来。
有东西在影响自己！
毁灭能量一遍又一遍洗地灵魂。
他眼神一凝。
灰神！
那被污染的一半恐怖意志发现了自己。
它想消灭自己！
苏云骁心中一阵后怕，有种立即毁灭它的冲动。
......
【它想和我合作！】
【它由一半的恐怖意志发展而来，自然可以找到并消灭另一半恐怖意志。】
【没了那一半恐怖意志，我就可以回到虚无，关闭通道，将混乱堵在恐怖维度！】
【没错，恐怖维度的不幸和我有什么关系？】
感受到灰神传来的讯息，苏云骁的眼神渐渐阴冷。
毁灭能量倾泻而出，天地瞬间风云突变。
苍穹深处，开始一点点崩塌。
似乎所有的东西都在毁灭。
一旁的雅南烟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惊恐的望向他。
“你在干什么？”
苏云骁冷漠地望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毁灭！
现在就毁灭！
雅南烟猛地抓住他的胳膊，神情紧张。
“苏云骁，快停下！”
她额头冒汗，整个人紧张得浑身颤抖。
信仰的火神冥冥之中传来念头，让她阻止苏云骁。
不，不是阻止，而是恳求。
苏云骁不为所动。
混乱没有终点，可毁灭有。
“别是上当，这是它的计谋！”
雅南烟忽地大喊。
苏云骁停了下来，疑惑地望向她。
很明显，这些都是火神传给她的讯息。
“它想要的就是毁灭！”
雅南烟焦急地说道。
她甚至不明白自己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只是传达冥冥之中的火神意志。
苏云骁瞳孔一缩，整个人后怕不已。
差点上当！
灰神抓住了他的人性弱点，并且不断放大。
它引诱自己毁灭，毁灭这个世界。
可实际上，最先毁灭的只有那半个未被感染的世界意志。
而它则会全盘接手这个世界。
它同样是恐怖意志，同样可以打开前往虚无的通道。
它在利用自己。
不光是利用，更多的是混乱自己的理智，放大自己的弱点。
果然！
是人就有弱点！
而它没有，它只是一段意志。
一段被混乱侵蚀，却依旧保持理智的意志。
......
毁灭能量陡然收回，苏云骁有些颓丧地愣在原地。
人性！
人性就是他最大的弱点。
如若是剔除人性，他将是无敌的存在。
可这样的话，自己的家人都会死亡。
就连人类维度也会被人类侵蚀殆尽。
苏云骁冷冷地望着雅南烟，透过那双惊恐的大眼睛，他看见了一具浑身跳跃着火焰的身影。
“告诉我，如何消灭混乱？”
“我不知道！”
那道声音疲惫地说道。
“你展现出来的力量越是强大，混乱的入侵越是强大！”
“这不是一种力量，而是一种感觉！”
“若是连你也被混乱侵蚀，我们维度彻底没有希望了！”
雅南烟好似工具人般，嘴巴一闭一张，面无表情说着。
苏云骁沉默以对。
毁灭很强，可他是人。
一个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类。
自己越是强大，混乱的入侵也越强。
火神四周的火焰开始扭曲。
强行苏醒让他无法压制混乱，开始被侵蚀。
紧接着，那冥冥之中的感应消失。
雅南烟惊恐地站在原地，直勾勾地望着他。
“你是谁？”
她沉声问道。
苏云骁笑着回答道：“我只是一个人而已！”
说完，大步流星朝前走去。
雅南烟望着他的背影，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缓缓跟了上去。
两人一路无言，寻了一个城池租了马车。
一路上，苏云骁都在思量接下来的路。
每一次他泄漏出自己的毁灭能量，都会引来混乱侵蚀。
一次两次还算好，可长此以往，如何能够保证自己不受侵害？
或许，自己应该找另一条路来对抗混乱了！
想到这里，他望向旁边的雅南烟。
“我可以信仰你们的神吗？”
没错，他可以借用这个那些恐怖之神的力量。
借用力量，反噬不在自身。
而毁灭之力，只能在关键时刻才使用！
“啊？”
雅南烟愣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她这才结结巴巴道：“应该可以吧！”
苏云骁笑了。
随即，一甩手中的鞭子，马车陡然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