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琴思考了片刻:“祖传,于法力高强的人来说,只是挥挥袖子的事,但对我们这些凡人来说,需要很多时间去净化,才能根除。师姐若是相信我们的话,我们会尽力帮忙去除的。”
紫曦摇了摇头:“我相信你们的实力,但这天疾并无困扰,就不必去理会了。快去洗漱吧,我先去传早饭。”
步至楼梯时,发现师父早已在楼下坐着,低头抚摸着守玉。紫曦走过去坐了下来:“师父早。”
“早。守玉很漂亮,师父很喜欢,所以多看看。”
紫卿抬头看了下紫曦,便将守玉放了下去。紫曦单手托腮,笑着看着紫卿腰带上的守玉。紫卿看着徒弟傻笑,伸手抚了抚紫曦耳后的碎发。“师父叫了你喜欢吃的粥,等一下多喝一些。”
紫曦乖巧的点了点头。“滴滴答答,滴滴答答。”
临近出发时,门外响起了下雨声。紫曦凭空变出了四把伞,四人便踏上了旅程。江南有一处湖景甚美,旁有瀑布和小桥,许是下雨缘故,路上基本没有人;许是下雨缘故,将此景添上了朦胧之感。紫曦借故拉走了紫卿,来到了短桥上。听着雨水落下的声音和味道,紫曦看向紫卿:“师父,等归隐之时,我们便来江南长住吧?”
紫卿闻言看向紫曦:“都好,小曦很喜欢这里?”
紫曦坚定的点了点头。紫卿笑着摸了摸紫曦的小脑袋:“都听你的。”
紫曦看着师父的笑容看着痴了,伸手握住了紫卿欲收回的手。紫卿有些不解,但紫曦下一刻便丢下了手中的伞,踮起脚尖,对着师父的嘴,吻了上去。紫卿有些吓到,但很快,他紧紧地环住紫曦反客为主。紫曦也伸手环着紫卿的脖子,希望这一刻能更加靠近师父。许是这江南的雨有着催情的效果,两人处于忘我境界,丝毫未曾注意到瀑布的上方,有着两道视线,虽然桥上二人撑着一把伞,但不难看出亲密举动。仪琴有些许震惊,原以为破坏人伦规范不会出现在高高在上的紫卿真人身上,没想到紫卿真人宠爱弟子的背后居然是这个原因;而亦寒虽早已知师尊待师姐不同,却没想到过这一层。亦寒心情有些复杂地回头离开现场,仪琴不得已跟上了亦寒。“唔...恩...师父...呼,师父...徒儿错了。”
紫曦快憋死了,连忙推开紫卿,却发现后者毫不受呼吸之困,脸上难得多了些许情欲。紫卿觉得还不够,但奈何徒儿无经验,只得默念清心咒,将情欲强压下去。“对不起,师父不是故意的。”
紫曦“噗嗤”的笑了出来:“是徒儿主动的,师父何错之有啊!”
紫卿将额头抵在紫曦额上柔声道:“我喜欢小曦主动,以后多主动些可好?”
“好像对师父的喜爱又多了一层,所以有些情动。”
紫卿但笑不语,只是轻轻搂住紫曦,享受难得的宁静。亦寒和仪琴步至一座凉亭坐下后,空气难得的安静,只听得到微微的细雨声。仪琴想说些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亦寒...”“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用担心我接受不了,我本就知道师尊待师姐不同,只是没想到过这一层罢了。”
亦寒看着雨水不断落下,心中有些平静。仪琴想了想说道:“今早起来,发现紫曦师姐一夜未眠,便替师姐探查了番元神,师姐元神内除了冥阴之气以外,还有些许长老的微微凡人之息,想必二人前世早有因缘,奈何受天命影响,辗转至今世,师徒名分不过是为了方便。”
亦寒有些惊讶:“也对,寻得了师姐,便归隐山林,不问世事,不愧是师尊啊!”
仪琴有些羡慕紫曦,看向亦寒:“亦寒,若是魔气能长久控制,你愿意跟我回灵族一同生活吗?”
亦寒知道自己的命数,不好应答:“仪琴,你也知道魔气并不是那么容易能控制的,就算控制了,大师兄还需要我,我不可能抛下大师兄一人。”
仪琴追问:“那我跟着你可好?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
亦寒无奈:“仪琴,你也知道...”仪琴看着亦寒道:“你就告诉我你可愿?”
亦寒停顿了:“...愿。”
“说好的,不许反悔。”
仪琴喜极而泣,伸手握住亦寒的手放在脸旁,后者反手紧握。归队后,师徒二人依旧保持着距离,却发现后面的两人倒是相处的自然许多。两天的路程中,紫曦唤出一辆马车,夜晚就让仪琴进去过夜。紫曦一行四人终于进入了沿海村镇,肉眼看沿海村镇一片安宁,看来大师兄的咒术深得师父真传啊。紫曦笑着看向紫卿,紫卿自然知道紫曦在想什么,泽夕倒是从未让自己失望过。“师父,我去探探?没什么差错的话,应该就这一两天的事了。”
紫曦道。紫卿点了点头:“注意安全。”
紫曦飞上山头,并未着地,双手结印,以紫曦为中心,散发出弧形蓝光直至边际。因魔气减弱,只得藏于阴气十足之地修生养息。感知到一地气息较为不同,紫曦便睁开了双眼。气息虽难以感应,但气息减弱的迹象有逐渐平稳,看来也就是明天的事了,要在明天内收服,否则又要等上些时日。想罢,便收回术法,消失于天际。因村庄较为破落,落脚之地只能由村民代为安排。紫曦进到房间关好门后,施了结界,便对紫卿说:“师父,气息减弱已经逐渐平稳,明天一早就必须收服了,届时我先于亦寒会合,师父随后再来,以免事有异常。”
紫卿点了点头。一早,与亦寒会合后便立马拉着亦寒前往山头。不出所料,白日的山头竟然像夜晚一般,看来魔气已解开咒术。紫曦悬浮于空中,双手结印,将魔气往仪琴方向引时,一群妖魔突然出现,意图吸取魔气。亦寒突然感知到身体被控制,动弹不得,而紫曦操控着魔气,所以只得仪琴上前击杀妖魔。而后赶来的紫卿也加入了战斗中,只是他们似乎有备而来,拿出了捆仙绳困住了紫卿。本应由仪琴加以净化后,引入亦寒体内较为妥当,可现下魔气逐渐增强,逐渐恢复意识,紫曦只得决定马上代替仪琴去净化,于是立马将魔气引入自己体内。“紫曦你做什么?”
紫卿看到这一幕,立马怒喝道。紫曦自然听到了,可现如今不得耽误,于是将魔气引入了心口处。顿时,紫曦的心口绽放一道刺眼的蓝光,蓝光疯狂般地吸收魔气,像是嫌弃心口处的光芒太弱一般。瞬间传来的痛楚让紫曦在空中萎缩了一下,但马上用手从心口处吸出净化过后的魔气,将其推入亦寒体内。在亦寒吸收和适应魔气期间,紫曦立马取出头上的簪子,唤出玉青瑶,将捆仙绳解了开。紫卿被解开后,袖子一挥,将妖魔全部击杀。立马上去抱住紫曦,并点了昏睡诀。待紫曦醒来后,已过了半日。转头一看,发现紫卿正坐在一旁怒瞪着自己,连忙将被子拉起盖过自己,不敢直视师父的眼神。知道自己躲不过,只能在被子里说:“师父,徒儿只是疼一会儿而已,又不会危及性命,罪不至‘死’吧。”
但紫卿毫无动静,紫曦便探头看了看。一露出头,紫曦的额头就被狠狠的打了一下。“啊,师父,好疼啊。”
紫曦立马捂住额头,在床上滚来滚去。滚不了多久,紫曦就被紫卿拉了起来。看着面前的药碗,紫曦连忙捂住嘴巴,努力的压下反呕的感觉。“师父,能不能不喝。”
紫卿本来满满的怒气,看到紫曦额头上的那一块微微红肿,再加上那满满的窝囊样,瞬间笑了出来。“师父...”紫曦很无语。“咳咳,乖,喝完师父带你去一个地方。”
紫卿从身后拿出一块甜食诱惑紫曦喝下了那碗药,便带着紫曦出了门。紫曦以为是什么惊喜,原来是师父罚自己站着海边背对着太阳罚站,理由是既然只感到一些疼痛,那么站着晒太阳也无妨。师父本尊正悠闲的坐在阴凉处看书,一旁的亦寒和仪琴只得灰溜溜的逃开。太阳好不容易要下山了,紫卿唤了紫曦过去,但此时突然出现了一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家。“神尊,老朽乃符然山掌事,有重大事件想与神尊单独一说,不知神尊可有时间?”
神尊?难不成是神仙都是这么喊人的?紫卿看了看懵懵的紫曦,让紫曦坐一会,便与那老翁离了去。紫曦只得坐在原地望着大海,听着海浪声等候。过了许久许久都不见紫卿回来,于是紫曦便起身去寻,却发现紫卿独自一人站着树林中。紫曦连忙跑去,却发现师父的表情不是很好:“师父,你怎么了?是哪儿不舒服吗?”
紫卿这才回过神:“没有,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等我吗?”
紫曦委屈:“小曦见师父许久未归,担心啊!”
紫卿宠爱般的刮了刮紫曦的鼻子。回去的路上,紫曦问道:“师父,那老翁呢?他找师父做什么?”
紫卿沉默了片刻,低声说道:“那老翁是见不得我们师徒在一起,特地来劝解师父远离小曦。小曦日后看到那人,记得远离些。”
怪不得要单独说话,紫曦连忙点头。但紫曦未曾注意到紫卿的不妥。夜晚揽着紫曦入睡,但无论如何也无法抹去今日听到的见闻。“原本神尊历劫,本不该叨扰,但父神近日发现妖族手握神器,唯恐不日将进攻符然山,劫出魔王。若魔王与妖王利用神器的力量,这天下又该重归三万年前的模样,所以此次是特奉天君之命前来告知,并请神尊归山。”
白发老人话毕,便对着紫卿下跪行礼。紫卿什么也没听进去,唯独历劫二字。“本座历劫?这是何意?”
白发老人这才醒悟:“原谅老朽并未告知神尊身份背景。您乃父神义子,自开辟天族以来,父神身边有无数战将,其中您初尧上仙、君赫上仙和南一神君皆由父神教养,身份尊贵。三万年前,神魔大战之后,您沉睡至今,父神也知晓您在历飞升上神之劫。但此次情况特殊,必要时需将神尊强行唤醒,还请神尊做好准备。”
“若强行唤醒,会发生什么?”
白发老人实话说道:“老朽不知,至今未有前例。”
紫卿心情有些低落:“容我考虑考虑。”
白发老人离开前嘱咐道:“神尊可要尽早做好准备,妖族一旦发起攻击,可是要天下大乱的啊。”
紫卿虽然不知被唤醒会发生什么,但历劫往往都不会被记起。万一不记得紫曦,那该如何是好。隔天一早,紫卿便带着徒弟们启程返回苍玄城。飞行途中紫曦总觉得有人跟踪,但又发现不了什么,而师父却毫不在意,只是不断加快速度。终是从不远处看到了苍玄城,只是却被人拦截了去路。紫曦一看,又是那位白发老人,只是身旁多了一位中年男子。紫曦就奇了怪了,师徒在一起,这么惹怒上天?“神尊,这位是天君陛下座下陆掌事。陛下听闻神尊需考虑一段时日,想必凡世有神尊的牵挂,特来关怀。神尊若有疑问或者需求,可与陆掌事提出。”
白发老人道。紫卿看了看他们,便让紫曦三人先行回城。紫曦无奈,只得跟着回去,只是途中看到了落尘的身影,便跟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