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敏迟恨不得所有的疼痛都由她一个人扛，心脏像是撕裂一般绞痛到无法呼吸。
疼痛越来越剧烈——
她是如此，他亦是如此。
傅言害怕被林敏迟听到，紧紧咬住牙关挺着，可实在太痛苦了。
最终，还是不受控地发出声音。
男子见状更加兴奋，开始又踩又踹。
他明明是那样桀骜、不可一世的一个人，现在却为了她让人把他这份傲骨踩在脚下。
那是一个极其卑微的姿态，他不想让她看见，只能死死捂住她的眼睛。
男子自己看着都觉得疼，却见傅言还是死死咬紧牙关，逼迫自己强忍着，打心底佩服：“有骨气！”
林敏迟什么都看不到，听觉被无限放大，钻入耳膜的是傅言痛苦的闷哼声。
也是这痛苦隐忍的声音，狠狠地刺激着她的神经，她彻底绷不住了，嚎啕大哭起来：“求求你，不要再踩了……求你了……”
“不要再踩他了——”
“我求求你……”
“不要——”
她吃力地想要掰开捂住眼睛的大掌，却怎么也掰不开。
她感觉自己都要疯了，为什么？为什么她这么没用？！
她使不上力，什么都做不了，只会哭！
她好恨自己！好恨好恨！！
男子就这样毫不留情地踩了五脚。
傅言忽而笑了，好半响，沙哑着嗓音开口：“说好的，挺住……你就答应我。”
“说话算话，把她带出去！”剩下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已经没什么力气，缓缓松开她的眼睛，地上、身上的血迹都渐渐变干了。
林敏迟吸了一口气，盯着那被踩一身灰尘的西装裤，指尖蜷缩了好几下，抖得不敢去碰，怕弄疼他。
在此期间，她无数次挣扎反抗，哭得心都碎了。
“傅言，”她呜咽着喊他的名字，连嗓音都在不停地颤抖，“我恨你——”
“听到没有？我恨你！！”
“自己都伤成这样了，为什么还要顾虑我的安危？”
“我说了，我不走。”她艰难地抽了抽鼻子，双眼模糊不清，边哭边埋怨，“为什么？为什么要赶我走？！”
傅言闭上眼睛缓了一会儿，有了力气才回她：“你要出去。”
“我不要出去——”林敏迟眼睛都哭肿了，瞳孔猛缩，抽泣不停，“我不要丢下你。”
“怎么办？又流血了。”她指尖轻轻触碰他的伤口，“是不是很疼？”
傅言无力道：“不疼。”
林敏迟看着满身是伤的男人，除了害怕，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此刻，她就像只可怜的小花猫，脏兮兮的，招人怜爱。
傅言用指腹擦了擦她眼角的泪珠，声音低沉艰难：“别哭——”
就在这时，男子猛然俯身将林敏迟拽了起来，没什么耐心道：“他出不去了，我们走！”
“我不走，你放开我！！”林敏迟拼命甩开他的手，因为力气悬殊，没成功，她低头，狠狠地在他手腕上咬了一口，把牙印都印在了上面。
“疯子！！”男子气得抬手要扇她。
见状，傅言赶紧厉声质问：“你答应过我什么？！”
“……”手还没扇下去，男子不由皱眉，胸腔瞬间布满了怒意。
他妈还要受这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