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不耐烦的牢头,容宏升沉默地点了点头。
中年丧女,几乎让他一夜白头。
眼泪未曾掉过一滴,他强撑着一口气来直面这些伤害他掌上明珠的狗东西。
“是谁?是谁让你们这么做的?”
他发出一阵低沉的嘶喊,得到的却是:“呜呜...呜呜呜...”
老五一张嘴,血水便顺着他嘴角淌了下来。净身时,五兄弟的舌头也被一同拔了,现在他们是有口难开。
得不到想要的消息,容宏升举起手中的拐杖将他们挨个痛打一番,最后却还是没有杀了他们。
五人明日必死无疑,无需再增添是非。
黑夜里,他目光坚定,心中暗道一定要查出事实真相。据他了解,五人的武功根本不足以悄无声息地从容府掳走雪儿。
这背后势必还有人,他已经差人在审雪儿身边的丫鬟婆子。
容宏升强忍悲恸,回府继续查找线索。
次日,将近隅中。
齐欢坐在酒楼二层,趴在窗户边看着五辆囚车滚滚而过。
路边,行人纷纷驻足观看,指指点点。
“这五个大汉犯的啥事啊?...你看中间的那个,还有砍头的必要吗?看着好像都死了。”
闻言,一位大娘立即啐了口唾沫,接话道:“呸,这些人渣!死了也得砍。听说他们将容府的大小姐活活凌虐死,你说他们该不该死?”
“路大娘你别夸张啊,我堂弟的邻居的六姑父的亲弟弟在衙门当差,据他传来的一手消息,容小姐是撞墙自尽的。”
“我哪儿夸张了?”路大娘不服:“若不是他们,容小姐一个好好的大家闺秀,怎么会撞墙自尽?”
“喂,你们俩都别吵。要我说啊,容小姐也是活该,天天打扮的花枝招展,采花贼不采她采谁?”
这种受害者有罪论很快引起了不少女子的声讨。
在争论声中,藏在人群后的一些女子,憎恨地望着囚车里的五个大汉,泪花闪烁。以往噩梦般的经历,终于可以有个了结了。
她们愤然捡起石子,狠狠掷过去,将囚车里半死不活的五兄弟们砸的头破血流。
楼上窗边,齐欢将一切尽收眼底。
她之所以让他们五人多活两天,为的就是让这些可怜的女子发泄一通。
识别到外界的信息,系统在她识海里夸赞道:“宿主此举真是大快人心,采花五盗尽数伏诛,宿主行善+5,积分+50。
受害女子扔石泄愤,心中郁结之气得以疏解,宿主行善+23,积分+23。”
与此同时,菜市场内,刽子手手起刀落,五人顿时鲜血喷出,头颅落地,带着他们犯下的罪恶在一片叫好声中死去。
场面太过血腥,齐欢懒得去看,便到铺子里查起了账。
不多时,一抹鸦青色晃入眼。
黎殊臣戴着她织的围巾出现在她面前,真是怎么看都很养眼。
齐欢悄悄从空间里取出她先前给自己织的那条,围在脖子上,笑眯眯道:“阿殊快看,情侣款。”
“嗯。”
黎殊臣淡淡颔首,又道:“很美。”
眼下已是三月,但地处极北的漠县依旧雪花纷飞。
根据原主的记忆,得等到五六月份才会慢慢回暖。
跟黎殊臣一起手牵手走回家后,齐欢钻进房间,从空间里取出先前复购的一百包毛线。
这些毛线全被她用积分跟系统调换了颜色,各种颜色都有,唯独没有鸦青色。...因为这是属于她和黎殊臣两人的颜色。
将毛线装进空置的快递箱后,她托修文传信,约卢月明酒楼相见。
“月明,上次的木匠你还能联系上吗?我想托他打个柜子放在麻将馆柜台后面。
你也知道,麻将馆的常客中有不少大娘,她们对很多事都抱有强烈的好奇心。我想借助这份猎奇心态,顺势做起卖毛线的生意。”
说着,齐欢摘下绕在脖子上的围巾,递给卢月明瞧:“为了保暖,漠县大部分人都是衣裳领子做的高点,很少见有人佩戴围巾。
其实围巾很保暖,所以我想做毛线生意,让大家都能温暖的度过这个冬天,咱们也能再多挣一笔。”
对此,卢月明没有异议。她捧着围巾摸了摸,触感柔软,她很喜欢。
“阿欢,我可以先试试你这条吗?”
“当然可以。”
帮她戴好围巾,齐欢眼神亮晶晶地询问道:“怎么样?舒服吧?”
“舒服,还很暖和!...阿欢,我要买。”
齐欢万万没有料到,毛线的第一单竟然是来自于卢月明。
她想了想,又提醒道:“光买毛线还不行,还得会织才能拥有围巾。”
“这样呀,那你快教教我。”
卢月明挑了一包米白色的毛线,笨拙地跟齐欢学了起来。
待她第一条围巾织成,木匠也将柜子打好了。擦拭干净后,很快塞入了各色毛线。
定价时,齐欢在意识里跟系统讨价还价道:“系统君,假如我卖的便宜一点,尽可能的让更多人买得起、用得上温暖的围巾,你会给我加一点小分分吗?”
“0.5分,不能再多了。”
“你不是不会进行小数计算吗?咱们还是四舍五入吧,系统君。”
“......忘了告诉宿主,我已经更新升级了。区区小数加减法,根本不在话下。”
齐欢语塞。
不过蚊子再小也是肉,0.5分也行。
最终,她欣喜地将毛线定价为一百文一包。
找来宣纸,她又写下几个大字贴在柜子上方。
“让爱围住你...”
卢月明好奇地对着宣纸念出声,随后又疑惑地询问道:“阿欢,这是什么意思呀?”
“意思就是——除了可以给自己织,还可以给父母、子女、朋友、另一半织,为他送去温暖,让爱围住他。”
“哦哦,就像你和黎公子一样嘛?一人一条,原来这是圈住他的意思。”
卢月明点点头,表示受教了。
她又买了一包湘妃色的毛线,打算织一条送给母亲。至于她上一包还没用完的米白色毛线,她另有他用。
很快,一传十,十传百,围巾在漠县风靡起来。大街小巷,总能看见有人将它佩戴在脖子上。
到了月末,在雅间内,齐欢跟卢月明凑在一起查账本,算了算收益,这个月解忧麻将馆连同毛线生意共赚了将近三百两。
五五分账后,齐欢的小金库又多了一百四十七两五钱银子。
拿出其中十两,齐欢决定下月初一早晨分别在酒楼和面馆门口施粥。
她挣的银子大多来自于漠县殷实人家。严寒的天气加上不便的交通,让这里还有很多食不果腹的可怜人。
如今自己赚的盆满钵满,拿出一点银子来回报社会,也未尝不可。更何况,布施还有积分收益。
打定主意,齐欢叫来许明达。他现在身兼账房和管事两职责,这件事交给他管最为合适。
“许先生,这十两你拿着,劳烦你安排下,差人买些粥米。以后每月初一早上在咱们酒楼和面馆门前都要施粥,每次买够十两银子的粮食,花费都从我账上出。”
“好的,掌柜放心。”
答完话后,许先生接过银钱,下楼拿起算盘,开始着手安排大米、红豆等各种食材各买多少升。
楼上,小二陆续上菜,齐欢笑意盈盈地招呼着大家赶紧动筷。
同时她还在心里感叹着,前世今生这还是她第一次体会到‘有钱人’的快乐,不想做饭就直接下馆子,过食来张口的生活。
真是妙啊!
愉快的用完餐,齐欢端起茶盏漱了漱口,却突然发现对面坐着的偃武和晏清河正眼神疑惑地来回打量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