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灯下看美人。
晕黄的烛光下,卢月明眉似远山,美目盼兮,肤色白皙,脸颊的胭脂衬的她面若桃花,莹润的红唇发出无声的邀请。
修文扯了扯衣襟,有些热。
被他略带侵略性的目光盯着,卢月明紧张的搓了搓小手。
昨晚,她娘鬼鬼祟祟的塞给她一本图册,让她学习。可是...
修文是太监。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图上的事,应该做不成吧?
“月儿,天黑了...”
“我懂!”
卢月明站起身,飞快的替他脱下外衣,又解开了自己的嫁衣。她娘交代,成亲之后,要替夫君宽衣,她懂。
脱完后,她余光瞥见了床尾的黑色吊带裙。
阿欢说,这是睡裙。
卢月明有些好奇。
她转身对还在愣着的修文道:“你先上床去睡,我换个衣裳就来。”
走到屏风后,卢月明换上了睡裙。
肚兜都没有穿。
阿欢说,这个裙子不穿肚兜和亵衣才好看。
好看是好看,就是有点冷。好像没穿衣裳...
好奇心得到满足后,卢月明准备换回中衣。恰在此时,修文走了过来。
“娘子替为夫更衣,为夫自当礼尚往来...”
说着,他看见了屏风后的风光,喉咙微微发干,噤了声。
“不用,我换...”...好了。
后面两个字还没说出声,卢月明突然被修文打横抱起,丢到床上。
紧接着,阿欢送她的裙子,她才穿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变成了破烂。
狂风暴雨般的吻落到她唇上,蔓延到她其他地方......
唯一让她不解的是,太监怎么会有图册上的东西?不是说,这是正常男子才能有的吗?
无暇多想,卢月明包容着,回应着,既痛苦,又快乐。
两处宅子挨着,隔壁几人内力深厚,耳力非凡,自然‘略有耳闻’......
呼呼的北风夹杂着各种声音,如泣如诉。
黎殊臣:不感兴趣。
晏清河:!
修文哥在干嘛?为什么要打人?要不要去帮忙?
他起身去叫偃武。两人一商量,他们一起跳进了隔壁院子,敲了敲窗户。
“滚!”
修文哑着嗓子,怒骂这两个憨货。并决定明天送他们几本图册。
被呵斥后,晏清河只觉得修文哥太过暴躁,尝试继续讲理:“修文哥,娘子是用来疼的...你为什么要打人?”
“滚!”
这次是卢月明恼羞成怒的声音。
晏清河这才懂了。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真奇怪。
两人又一起翻墙回去。偃武毕竟年长几岁,虽然也是一直跟一群男人打交道,但是执行任务时偶尔听过墙角。
他老脸一红,看了看还一脸懵的晏清河,对着他肩膀拍了拍:“丢死人了,你害死我了。”
暴露了他没经历的事实。
他以后还怎么跟云影商队的人吹牛。
晏清河挨了三顿骂,满头雾水:“你们都好奇怪!”
“你还记不记得以前在侯府时有丫鬟爬上你的床,被你一脚踹出去的事?”偃武试图解释。
“记得。她有毛病,我知道我的床比丫鬟的床睡着舒服,但是我的床就这么宽,再多睡一个人,它不会挤吗?再说了,今天她想睡,明天另一个人想睡,我还要不要睡了?”
“怪不得你没人睡。”偃武放弃解释。
晏清河还没来得及开窍,就被流放了。接触的只有他们一群男人,好不容易来了个齐姑娘,还是殿下的人。也不怪他单纯。
偃武心想,明日我送他几本图册好了。
第二天。
晏清河接到来自修文偃武的图册,他初看时,还以为这些小人是在练功。
再看,羞红了脸。
第一次见他脖子缩的跟个鹌鹑似的,齐欢有些稀奇。不过来不及多问,她就坐上了马车,朝横渠书院赶去。
今日是九月初十。
横渠书院开建时。
齐欢到时,陈知县已经到了,陈锦佑正在旁边打瞌睡。
渐渐地,得到消息的百姓们也围了过来凑热闹,小声议论着。
“听说咱们县里要盖个书院,读书还不用交束脩?”
“有这好事?真的假的?”
“真的!我舅姥爷的邻居的大儿子的小舅子,在县衙当差,他说这是知县大人亲口说的。所有孩子都能去书院识字,只不过要想继续往下学,还得通过考试。”
“不错不错,真是好极了。到时候我要把我家阿彘送过去,至少他能学会写自己的名字吧!”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吉时到了。陈知县抬起手往下压了压,示意百姓们安静。
先是准备了三牲,向土地公报土。接着,陈知县接过官差递来的铁锹,递给齐欢,示意她挖两铲子,破土。
众人惊奇。
“这么重要的第一铲,知县大人为什么让齐姑娘来挖?”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舅姥爷的邻居的大儿子的小舅子说,这座书院是齐姑娘捐的!”
“这得花不少银子吧?齐姑娘真是大方。这么有钱,怎么不可怜可怜我一点?”
另一个大娘撇撇嘴:“就是,捐书院有什么用?不读书也不会饿死,但是没银子却会饿死。要真想做好事,就应该给我们每人分几两银子。”
“啊呸!”大虎淬了他俩一口:“你们的脸,简直比用来盖书院的地还大!”
“大虎说的对,齐姑娘挣的银子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吗?人家挣的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再说了,读书是多金贵的事,眼下咱们的孩子都能去读,这不是天大的好事吗?”
一个孩子稚气的附和:“我想去读书!我要考状元!”
慢慢地,声援齐欢的人越来越多,夸赞的话像潮水一般朝她涌来。
旁边,陈知县接着挖了几铲子,又用铁锹把儿子温柔的叫醒,让他也来几铲子,铲出的土堆放在一起,有兴隆之意。
仪式完成后,陈知县清了清嗓子,开始了他长长长长长长长的讲话。
讲完办书院的目的和益处,畅想了下未来,他又着重的强调了下齐欢仗义疏财的善举,以及他调度四方的辛劳。
冷风呼呼的吹。
陈知县絮絮叨叨的讲。
百姓们想溜,却又碍于他严肃的眼神不敢动。站在后面的还好一些,趁着人群的掩护,偷偷散开。
仪式结束后,陈知县递给齐欢一个手炉,约她将来完工时再来参观。
等自家啰嗦的老爹终于上了马车,陈锦佑快步凑了过来,眼神亮闪闪道:“阿欢,虎皮鸡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