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洗手,洗了手吃烤洋芋。”张大海吩咐道。
“不,我要吃烤红薯。”
“先吃洋芋,后吃红薯,人又不是不给你吃。”
这傻女人,就是一根筋,什么都认死理。
洋芋不是和红薯一样吗?
填饱肚子就可以了。
这年头,一个傻子也挑剔了吗?
“你真的喜欢烤红薯吗?”张大海闲聊。
“只要你是烤的,我都喜欢吃。”
这马屁拍的。如果是从一个漂亮的脸蛋嘴里说出来的,自己一定喜欢听。
“你嫁给我你委屈吗?”
“啥是委屈?”
“就是你觉得我好还是你第一个老公好?”
徐小娟想了想:“他有他的好,你有你的好。你比你长的帅。他在长安当小老板,你在家天天能陪着。都好。”
这女人,不傻啊,没有说自己想听的那个答案。
“存不下钱啊!”
“老公,爸爸,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是不是养不起我了?你想把我卖掉?”
“猪肉涨价了,你没有涨价。养着吧,等变成金子再说。”
徐小娟皱眉想了半天:“这个皇上,金子是啥玩意儿,有烤红薯好吃吗?”
“金子就是和石头一样,只是稀有,大家都喜欢。能当钱用。”
徐小娟乐了:“老公,那咱们开春了去河道里捡石头吧。挑最漂亮的石头捡,是不是就能当钱用?”八壹中文網
张大海听说过赏石工会,只是没有加入过,也没有接触过。
“那不行,别人不认可。还是栽苹果树来的划算。”
“你这人,那你不是栽了苹果树吗?还不够吗?那就栽啊。就和种洋芋一样,够吃才行。”
是啊,一个是够吃就行,一个是够卖才好。
等存下了钱,以后生活就好了。
这年头,工作只是常法,要想富,还是要做生意,或是要批发和贩运水果。
“唉,没钱啊,没存下钱。”
徐小娟:“这有什么,慢慢存吧。
以前,我弟弟在外面打工,都不怎么往回家寄钱的。每次问工资,都说1500元。
后来,直到他结婚,他有一次酒后说漏嘴家人才知道,他一个月工资3500元。他存了钱,人家婚后就不缺钱,我爸妈给他花钱买了房子,娶了媳妇,还发债。
现在,人家在市里面的生活过的呱呱叫。
别的不说,就说他从来没握过锄头把。
就是没有种地过,没吃过这种苦。”
啊?
这故事从徐小娟嘴里说出来,张大海都有点不敢相信。还可以这样截留?
这可以吗?
一家人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了吗?
不过,同样的故事,张大海也听过。
那是村里的一户人家,两个女儿都出去在广东打工。大伙当年说她们肯定在理发店上班。后来,大女儿仗着是姐姐,把工资每月领了,邮寄回家给父母。
时间久了,父母在电话里说小女儿没良心,打工都不寄钱回家。
小女儿过年回家,才弄清楚,原来姐姐说那钱是她一个人的工资。说妹妹的钱存了。
这就有点昧良心了。
不过,生活中这种不平事是没有包青天给审的。也没有雷公电母主持公道。人家姐姐出嫁时,那嫁妆丰厚,自己银行卡里还有钱。只是后来,妹妹一个人在打工,学会了自己存钱。
人呐,都是自己长了心眼后才明白如何生活的。
“来,兄弟,喝一杯。”张大海有点醉意。
张大海拆了一瓶白酒,和徐小娟两人喝起来。前几天超市特价花生米,油炸的,两个人喝着。
这一声兄弟叫的徐小娟有点懵。酒还能换到自己老公别样的称呼?
好,喝。
往死里喝。不就是白酒嘛,谁怕谁啊?
北方的女人大多能抽烟,也能喝酒。小事,天天下地劳动,喝喝酒,驱驱寒。
“大哥,喝。谁不喝谁是小狗。”
“我怕谁啊?老子天不怕地不怕,从来没怕过谁。”张大海那架势,有要在边上的话,就发现,这俊俏的后生也有这么疯狂的一面。
“谁输了就亲对方一口。”
“我们不是兄弟嘛?兄弟怎么可以这样?不行,输了弹一指头。”
徐小娟:“你轻点弹。你力气大,弹一下,都能敲开西瓜。”
家乡以前种的有一种西红宝品牌的西瓜,个大,瓤红,很受大家欢迎。那个西瓜就一敲就裂开。现在流行种懒汉西瓜,个大,汁水多。
“大哥,你喝了几杯了?”
“该你喝了。你都吃了3粒花生米了。”
两个人这边喝着,那边张发财心道,这两个傻子,不会喝出什么毛病了吧?
“亲家,你女儿酒量如何?”张发财打电话给亲家。
“还行吧,在家没醉过。”
一关心,自己就糊涂了。自己带着徐小娟吃席时,这娃就没醉过。那就好,只是这自家的傻儿子酒量不行啊。
你说,自己一个公公,跑到儿媳妇房里去劝酒,不是那么回事啊。
喝吧,喝死了才好。反正有4个孙子了,你们两个无所谓了。
“亲一口。”徐小娟抱过张大海就听。
“小老弟,你占我便宜,不行,这样不好。被我老婆看到了要打断你的狗嘴。”
张大海醉了还在保护自己。
“我存不下钱啊,这些年,日子过的可憋屈了。”
徐小娟:“钱?钱就是个王八蛋,没了咱再赚。放心,你没钱,我找我爸要,他有存款,让他给你花钱。
要不你跟着他学着种牡丹花?
我和你说,这花一株上百元。
有些颜色好的,种子种出来的变异的,一株上千元。
钱嘛,这容易。
就是你这么俊的男人不多见,让姐香一个。”
徐小娟就像蟒蛇一样扑向猎物。
这瓶酒,空了。
这油炸的花生米,一盘子,净了。
两人,倒了。
房间,臭味冲鼻。
只有炉子里的煤炉子烧着。父亲张发财关了院门,让两个小祖宗睡觉。
半夜,张发财睡来,发现自己衣服没了。起身喝了点凉开水,给炉子里添了煤,将虚掩着的门关实。北风紧,门吹开的话,门帘不管用。
这酒,以后还是不喝了。
倒是身边的这头猪,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