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一个好奇心特重的动物。
就像猫一样，你见过因偷吃被卡在玻璃罐子里的猫吗？传说猫有九条命，并有缩骨功。这猫能卡在容器里，是令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事。
怎么出来？要不等饿瘦了再说吧。
现在，这百事通女人就听这李凤英诉说着故事。
“凤英，姨从来没发现你讲故事这么好听。你给我讲讲苗院长，你就当故事讲，我就当故事听。咱谁出去也不外传。”
“这苗院长啊，应该还没有50岁，差不多有48岁或是49岁的样子。不过，人家常年不在地里劳动，比咱这村里的老太太年轻多了。
别的不说，光脸上抹的化妆品就有五分钱硬币那么厚。
老不老看脖子。
人家是学医的，那脖子光的能当儿童的滑滑梯。
和大葱一样的脖子上，挂着一个蓝宝石一样的吊坠。白色的外套下是一身天蓝色的保暖衣。
你不知道，她说话声音就像少儿频道的节目主持人一样，柔柔地，细细地，不轻不重。就是发起脾气来，也像猫叫一样好听。
走路如风摆柳，宽大的白色医生服更让人有种莫名的好奇。
她有一个投资人，是这家医院的投资人。据说，这医院背后有两个投资人，都是年近60岁的老头。这苗院长是他们共同的女人。
有时一对一；有时一对二，耍的可好了。
有时，耍过了火，苗院长来时就在脖子上系个纱巾。
据说，那两个老人精力不济，喜欢用皮带抽人；更喜欢用手打人。打的苗院长伤痕累累。
这样休息一两天，她就能得到名贵的包包或是好看的衣服。就连那些大餐一类，她都吃腻了。喜欢往自己银行卡里存钱。当一个人时，就喜欢用手机看银行的余额，数着玩就觉得心安。”
这百事通女人听了半天：“不好听，我以为你要讲什么。没过程，没语言，没形容词，比电视剧演的差远了。像什么扑过去，亲上去，多长时间。凤英啊，不是姨说你，你这话说话，不考虑听众喜欢听什么。你还是得在人堆里多听听，多学学。你看谁说的话人爱听，就说话别人说的好。这和讲故事一样，一千零一夜人都讲，但有几个能出名？就像动物世界一样，把这么无聊的节目讲的绘声绘色，那就是真功夫。”
李凤英还要说一些别的故事，这百事通女人表现出一副没有兴趣听的表情，那样子就像赶苍蝇一样。
此时，张太平母亲站在门口喊：“凤英，凤英，吃饭了。”
李凤英走之前向百事通女人告别：“阿姨，我们过两天聊，或者我吃完饭就出来咱们接着聊。”
“没事，没事，你过两天出来也行。嗯，吃完饭天就冷了，你过两天出来吧，今天姨也困了，也乏了。”
歪了脖子看李凤英走后，这女人坐在剩余的人堆里开始讲道：“你父知道吗，刚才凤英给我讲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事，就是县城西桥那个精神病院你不知道吧？你没去过吧，我也没去过。可精彩了，来，听我给你讲。”
这女人起身伸伸腰，歪了歪脖子，坐下开始讲道：“听说啊，那医院，不仅有大门，外面看的是玻璃门，和一般的饭店的厨房一样，其实，进去一道铁门接一道铁门，就像就像那啥？就像养猪里面的钢筋焊的那么离谱。
风英说你进去跑都跑不出来。人家护士和保安拿的钥匙，电子锁，你推都推不开。全部是不锈钢的，这不锈钢门一道接一道，一层楼一道门。
风英说这1楼是看病的诊室，缴费的地方，还有前台。上了2楼就有铁大门。
2楼是男生，3楼还是男生；4楼5楼6楼是女人，关女人的地方。
听说现在这精神病女人比男人重视
有些女人是自家父母拉来看的，有些是她家老公拉来看的。自家父母拉来看，还不是为了将女儿治好嫁到偏远地方，要一大笔彩礼？自家老公拉来看就是企图看好，让她以后好生养孩子。
风英说她进去，那里面的男的见着女人走不动道了。和瓜子一样看着人，口水直流。
大伙放风的时候去1楼做早操，就是吃完饭下1楼做早操。他们是先吃饭，然后活动。医院怕他们不消化。这男的就远远的看着，那护士和保安，下面喊，不准他们接近。
有些二三楼的男子见着，上面的女人下来，老远的打招呼，吹口哨。他们毕竟是男人。社会上人怎么样他们是就怎么样。
风英说她进去，被几个男的给表白过，说喜欢她说她。当她说自己有老公的时候，那些男人说不在意，反正出了这个门大家都不认识。
凤英说她听到些有点害怕，后来听说这里面的男人和女人都是会活一天算一天，没有什么长远的想法。有些家人把他们扔在这里不管，就像扔一只死老鼠一样讨厌。
他们受够了这样的生活。活着没希望，死没勇气。”
听众是一个同样50左右的妇女，拍着自己怀里睡觉的孙子问道：“大妹子，你说他们就没有别的什么好听的事儿？你讲的这些我都不怎么喜欢听啊。不就是精神病院吗？不就是关着不让出来嘛，这和监狱没什么两样，现在电视上都看到了。”
“有啊，怎么没有？凤听说那里面的护士老漂亮了，为了一份工作，。为了一个名牌包包，为了一个新手机，有时候陪着老头唱歌喝酒，都是常有的事。”
怀里抱着孙子的女人听了答道：“呀，现在社会这么不行了吗？这些女人都不怕怀孕吗？”
百事通说道：“你以为呢？现在医院最赚钱的就是流产堕胎。你没看到以前的打胎流产堕胎的，每个门诊都能做。现在这些小型的医院能做，人家也有钱了，不去这些门诊了，也就这些大型的医院才做。”
“咦，现在这些年轻人比咱们过去混乱多了。咱们过去和别人说一句话，走在树下，别人都说不正经，。你看现在这些年轻人玩的真花呀。也难怪现在有些人把孩子都生了还不知道谁是孩子他爸。”
“可不是呢。你听我给你讲，风英说啊，他们在这医院里受苦了。早上吃的是白萝卜，凉拌的白萝卜。好一点的话每周246吃的是炒土豆丝，在吃的是炒豆芽菜。人家说为了利于他们康复，豆芽菜里面都不放多少油。
那厨师是请的附近的妇女，她们每天手提个包，上下班包里面装了瓶子不是偷油就是偷盐，偷几根蔬菜回家。她们家里都不用买菜了。
这些女人家里种的白萝卜什么都拉来卖给医院，当天拿现钱。就是卡的价格低。好在比她们去外面转街零卖的快。让她老公用三轮车运到这后院就可以了，大概称一下给一下钱。这也是那个女院长赚钱的地方。按堆买，一大堆多少钱。
当然，他们买的也不会说很脏的那种，要洗。你要在自己家洗好。大概洗一下就直接切菜。炒菜是拿大锅炒的，拿铁线锨炒的，就像给牛拌草或者给猪喂食一样。那几百号人吃饭，你要是像咱们这小锅炒肯定跟不上
我听凤英说那女院长戴的金银首饰多得数都数不过来。脖子上挂的，手上挂，最离奇的是听说的肚子上还带一个什么银环。就好像咱们这里端午节小孩在肚子上拴的五彩线一样。”
“呀，你不说我还想不到。现在城里人玩的都这么花了吗？”
“咦，你不知道，我听凤英说他们这医院老折磨人了。冬天带他们去河畔捡野菜，就是捡地软软，就是那个地皮菜，城村里人叫地皮菜，还说掐苜蓿。也不知道城里是气候暖还怎么回事，现在苜蓿就发芽了，咱们这还下雪。”
“这你就不知道了，大妹子，人家城里暖和。我坐公交车下城里，咱们原上的平时穿的羽绒服。下城里人家城里暖和，进了房子都说有暖气的，把商场小卖部转一圈，我都觉得人家，看我们的眼神都不一样，。一句话，你们是原上下来的？就让我不高兴了，我们原上下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