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后面那些话,她不可能会告诉许南风。
她也只能笑着说:“之前刚好听说城里头有这样一种肥皂,据说洗衣服的时候还不错,而且不伤手,还有人拿这种肥皂来洗脸呢,我想着就试试看呗,万一做好了,咱们以后就用这种来洗。”
许南风心想苏颜说的好像也有道理,索性也就不追问了。
等胰子都被处理好了之后,苏颜又拿了一把早就清洗过的木锤,开始捶打这些胰子。
这是做猪胰皂的最重要的一个步骤。
好在在捶打的整个过程里,苏颜也不会觉得特别累,就好像在打牛肉丸一样。
而且量不是特别大,旁边还坐了一个随时可以跟自己聊天的人,所以她并没有感觉到手酸。
不过就算苏颜不这么想,许南风也不会这么认为。
他看着苏颜在锤打这些胰子,赶紧伸出手,把苏颜手里头的木锤拿了过来。
他把苏颜扶到了一边,两人交换了一下位置,由他来捶打这些胰子。
之前许南风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猪胰皂到底是怎么制作的,但现在他算是了解了一些,真没想到这么复杂,还得捶打这些胰子。
苏颜看了看许南风吹打的程度,便站起来准备去炒碱。
等到碱炒完之后,这边锤打的应该也差不多了。
她拍了拍许南风的肩膀,站了起来对他说:“你先在这边继续捶打这些胰子,我去把买回来的碱炒一下,炒完之后才能做猪胰皂。”
因为热碱有轻微腐蚀性,所以苏颜没有选择去厨房的锅里炒,而是用之前多余的砖头搭了个简易的灶,就像现代时候春游时候烧野米饭一样。
用的锅也是淘汰下来的,不然厨房的锅清理起来也麻烦,毕竟还得吃东西呢。
许南风一边捶打着这些胰子,时不时还会回过头看一下苏颜的动作,他总觉得苏颜好像掌握了很多他都不会的技能。
“颜颜,你这是要做什么?”
苏颜捋了捋耳边掉下来的碎发,笑着说:“我要把碱炒一下,但是我不能去咱们平常煮饭的锅里炒,所以在这个地方搭一个简易的灶,用这个之前淘汰下来的锅炒一炒是最好的。”
等到需要的减都炒完了之后,苏颜这才找了个器具,把碱盛出来,又把锤子放到了一边,把碱撒到胰子上面。
开始的时候苏颜并没有选择直接用手去揉均匀,而是用之前的木锤,一边捶打一边把碱和胰子混合均匀。
等到差不多的时候,这才选择了上手,继续把胰子跟碱揉均匀。
一般做猪胰皂都会有专门的模具,但村里头可以用的东西比较少,所以苏颜选择的是之前剩余下来的竹子。
把竹筒锯了一圈下来,这才把胰子放进去整形,继续用木锤捶打,按压平整定型之后,这才把里头的猪胰皂脱模下来,放到了旁边准备好的竹扁里。
剩下的,只需要等待自然晾干就行了。
许南风看着竹扁里头的十几个猪胰皂,眼中满是惊讶。
“我还是头一次知道,原来猪胰皂是这么被造出来的呢,难怪这东西城里头卖那么贵,确实做起来很复杂啊。”
苏颜心想,正是因为贵,所以很多人都不会选择买。
两人把之前搭的砖头也重新放回了原地,把弄脏的器具也都清洗了一下,这才一起坐到了屋檐底下晒太阳。
太阳晒着晒着,苏颜都觉得自己有些犯困了,以前她还不太理解为什么那些老头子和老太太坐在屋檐底下晒太阳,结果坐一会儿会儿就看到他们都睡着了。
现在轮到自己这么坐在这里晒太阳的时候,她终于明白了,这冬日的阳光晒在身上,感觉整个人都暖洋洋的,确实会有一种让人昏昏欲睡的冲动。八壹中文網
苏颜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但就算是这么细微的细节,还是被许南风给捕捉到了。
他轻笑了一声,把手搭在了苏颜的肩膀上,让她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说:“坐在这边晒太阳确实会犯困,你要是觉得困了,就靠我肩膀上睡一会儿吧。”
苏颜当然不会扭捏,也不会拒绝,而是顺势靠在了许南风的肩膀上,还得寸进尺,把另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腰上。
“哎,以前我还在想为啥要结婚,后来遇到你我就明白了。冬天睡觉时候可以给我当暖炉,夏天睡觉可以当天然的冰块,犯困时候还能靠着睡觉。”
说起来许南风的体质,苏颜也是哭笑不得。
她觉得许南风简直就是空调成了精,冬暖夏凉的,简直就是完美啊!
对于苏颜毫不吝啬的夸奖,许南风自然也是高兴的。
他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说:“之前我老是睡不好,但自从旁边躺着个你之后,我发现我再也没有失眠过,你也是我的救命良药啊。”
两人正有说有笑着,忽然间听到了有人在叫苏颜。
苏颜下意识的睁开眼睛,发现是她那个便宜徒弟来了,也就是村里之前那个老中医。
李健明这么过来找苏颜,那纯粹就是需要苏颜的帮忙,这不他一把老骨头硬生生带着个拐杖,直接就走过来了。
看到苏颜就忍不住对着苏颜大吐苦水起来。
“师父啊,你得帮我解决一下问题,我这一大早那边就来了两个娘们儿,那两个老娘们简直就是泼妇一样。让我帮忙诊治,又不说具体怎么样了,也不让我看伤口在哪里,那我治个屁啊。
我说这个样子,我实在没办法治,她男人就说我这个人没医术,说我是个庸医,还揪起我的领子把我打了一顿。结果那两个娘们,也跟着她们的男人打了我,你看我这眼睛还是肿的。”
苏颜原本没注意到这些,听了李建明的话,赶紧揉了揉眼睛,看了一下,发现李建明的眼眶确实是黑的。
心想他好歹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莫名其妙还挨了一顿打,被打成了这个样子。
就算苏颜平常不怎么说他是自己徒弟,看到他被打成这样时候,还是有些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