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后城宏伟宽广的正门前,有大量女子神情傲慢、大摇大摆地直接走进天后城。她们无需排队,无需接受身份校验。第一次入城的女子,会由天后城统一派发身份令牌和一百灵石。凭借令牌便可随意出入城门。任何男子都无法获得身份令牌,他们想要进入天后城,必须经过严格的身份核查。此外天后城的女修只有一个规矩。那便是女子之间绝对不可以发生任何打斗,否则会被永久逐出天后城。而男修士在城内的待遇则要差上很多。他们不仅需要遵守各种条例规矩。甚至有很多场所都不允许男修进入。比如很多高档的客栈和坊市,只为女性提供专属服务。在天后城的男子地位,由此可见一斑。在正门旁边的一个狭窄石门前,云风排在一个由男修士组成的漫长队伍中,等待着被核验身份。由于此次任务并未说明需要隐藏身份,同时天后城核查严密。云风并不想因伪造身份给自己带来麻烦,他决定直接使用真实面貌和身份。大约等待了半个时辰终于轮到云风,他急忙递上幻剑宗嫡传弟子的身份令牌。“幻剑宗云风。”
守城的哨岗是一个面容标致的年轻女子。她面无表情地盯着云风的身份令牌仔细观瞧。在确认信息无误后,她将令牌递还给云风,将他放行了进去。等云风进入城中,这名女子突然面色一变,忙将手中一块讯息令牌交于身边之人。在低声交代几句后,那人匆忙带着令牌离去,显然是去传达云风进城的信息。待云风和女子相继走远后,她的脸上浮现出担忧神色,口中喃喃说道:“天南七国的各大宗门弟子近期内接连进城,看来天后城又要不太平了。”
云风对身后发生的一切并不知情,他好奇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天后城的街道,随处可见身着各种服饰的女子,一看便知是来自不同的宗门或者国家。虽然她们之间很多是第一次见面,但是却像老熟人一样交流,相处得极为融洽。而且云风能感觉到,她们看向男子的目光都带着若有若无的轻视和敌意。在天后城女尊男卑的环境下,众多男修士自然的团结到一起。他们通过各种方式来制衡天后城的女性修士。而女修亦是如此,她们也通过组成各种团体来与男修争夺修炼资源。以性别作为阵营区分和辨别敌我双方关系的,在整个天南也只有天后城这一处地方。由于天后城历任城主均是女修,因此也被人统称为天后。据传当代天后名叫楚衣,外号罗刹杀手,乃化神期巅峰道长,是天南七国排名前十位的高手。此人与栖凤国月女宗宗主十分交好,月女宗也是以女修闻名的宗门。因此互为支持之下,导致如今的天后城声名更盛。此时正当午时,天气炎热。云风来不及休息,便立即前往幻剑宗的秘密据点。按宗门讯息指引,该秘密据点,表面上是一家铁匠铺,隶属于落剑峰分支。落剑峰这些年羸弱不堪,这是其仅剩的两个外界据点之一。铁匠铺位于天后城西部,在一处偏僻街道的尽头,位置十分隐蔽。云风费了好半天力气方才找到。铁匠铺的门前斜竖着一杆破旧大旗,上面写着几个十分潦草的篆体大字:天后传承。此时的云风并没有留意到天后传承的真实含义,他只是认为这是以天后城来命名的普通店铺。若不是他后来远遁中元大陆,根本不会想到这个铁匠铺居然与幻灵仙玉铸造的断剑天风有着莫大的联系。而天后传承的真正含义也并不是云风所想的那样简单。铁匠铺的规模并不大,在门口的几个展架上挂满了各种兵器。云风一眼扫去,心中不免有些吃惊。这些看似随意挂在上面的兵器,居然全部是顶级道器,甚至还暗藏着一把不易觉察到的宝器。此时的铁匠铺内,一个浑身肌肉,身材健硕的男子正捶打着一把赤红的长刀铸范。云风释放出神识略一感知,发现此人身上竟无半点灵力,不过有着一种非常特殊的气场。云风作为一个筑基期修士,面对眼前的普通男子,竟也会感到一丝压抑的气息。看来这个貌似普通的秘密据点,能存在千年不倒,必有其不凡之处。云风观察了好一会,方才上前对着健硕男子道:“此处可铸剑?”
男子仿佛没听见一般,继续低头打造着手中的铸范。云风向四周扫了一眼,确认再无其他人后,又进一步靠近道:“此处可铸幻剑?”
那名男子突然身躯一震,整个人定在当场,手中的铁锤直接滑落地上。他缓慢地抬起头望着云风,古波不惊的双眼闪过一丝光亮。这一刻他已经等了数十年。“幻剑无锋,大道铸剑。”
男子说出了落剑峰特有的对接暗号。“大道三千,何道可铸?”
云风继续问道:“唯剑道也。”
男子激动得连回答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两人正式确认了对方的身份,男子收敛心神,将铁匠铺大门关闭,领着云风进入到内室之中。内堂的布置非常简单,除了墙上挂着几把精巧的匕首外,只有一些简单的生活必需品。二人在房间内又各自交换查看了对方的身份令牌。在确认无误后,男子难掩激动地道:“在下天有居,已在此地等待上宗讯息三十余年,今日终于盼来了云仙师。”
云风心中一惊,宗门据点三十年未收到宗门讯息,这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幻剑宗每年至少会给宗外据点发送一次联络信息。就算落剑峰近些年疏于管理,但是大师兄廖无双行事缜密,绝不会在如此重要的事情上出现纰漏。另外,宗门任务让他在此时来到据点,说明一直认为该据点在正常运作。但为何天有居却说三十余年未收到过宗门讯息?他让天有居将与宗门联络的法器交于他查看。没想到天有居竟然一脸茫然地问道:“什么是联络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