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颜握紧手里的弓箭。要不是看在他们还有利用价值,她的确想将他们就地一一射杀。但是,还不行。她难得和这些人搭上线,她还想钓后面的大鱼。想到这里,她把弓箭扔给卓安,“保护好冯先生……”说完,她就和其他侍卫一起与黑衣人们缠斗了起来。辗转着来到她最熟悉的影子旁,一边出招,她一边说话,“你们进了陷阱,还不快走?”
那黑衣人的身形只是停滞了一下,以为这是舒颜扰乱他心神的话,并没有理会,而是继续向舒颜出招。舒颜一剑荡开他有力的袭击,“你不必假装不认识我,我虽然叫不知你的名字,但你可是经常去我房间送消息的人。”
“别纠结我为什么能认出你,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说罢,她一脚把和自己缠斗的黑衣人给踢出战局。燕鹤轩只觉这一脚犹如千钧,他重重落在北郡王府侍卫的包围圈外。起初他还想站起来继续和同伴并肩作战,忽然,倒在地上的他注意到远处扬起的尘土。他立刻站起身左右环顾,就见各个街口都涌出大队人马。燕鹤轩暗道一声不好。他立即吹哨示警。此时再看从始至终都没动静的北郡王马车,和那用黑布罩着分外惹眼的囚车,燕鹤轩终于相信了严书的话。“头儿,这是个陷阱,快走!”
常业也注意到了不对劲,他立刻吹响退散的哨声。很快,黑衣人们由原来的努力靠近黑布裹着的囚车,变成了极力向外突围。而就在此时,官府大批的官兵竟然从四面八方赶来,很快就把这条街围的水泄不通。最后黑衣人以损失半数人为代价,艰难杀出重围。孰不知,那些没逃出去的,都是让舒颜暗中用银针给放倒的。为了钓更多的鱼,她可以继续容忍他们,但是也不必留那么多人。周国细作的人数变少了,将来需要自己的地方就会更多,等他们对她足够信任,就是她真正出手的机会。随着陈鸿带人到来,一场周国细作劫囚车的戏码,来的快也去的快。街道上,只有哀嚎的无辜百姓还提醒着大家刚刚发生了什么事。舒颜发现了跟在陈鸿身边的除了秦捕头,还有飞雪。看来,刚刚在茶楼观战的,就是他们两个了。飞雪负责带人收拾战场和抓捕黑衣俘虏,陈鸿则是来到舒颜身边。他关心的问道,“严公子,你有没有受伤?”
舒颜摇摇头,“无妨,多谢郡守大人关心。”
“没事就好,”陈鸿道,“黑衣人袭击的突然,我也是……”舒颜不打算揭穿他,但也不想和他多说什么。“郡守大人,刚刚大战一场,我有些疲乏,可否容许我先回马车休息一下?”
“对对对,”陈鸿道,“严公子刚刚出手不凡,英明神武,以一对十,肯定是累了,赶快……”他看向身后的手下道,“把我的马车牵过来给严公子用,他的马车已经不能用了。”
给舒颜和冯瑞拉车的马此时已经倒地不起,安邦定国四人正从歪倒的马车里扶出吓的瘫软的冯瑞。即使腿软的站不起来,冯瑞手里依然紧紧捧着那个装满黄金的木匣子。而幸亏舒颜下车前把这个给他护身,那匣子上直直插着几只箭矢。这时,飞雪已经指挥人把黑衣人都捉住,另有人在跟着秦捕头给那些受伤的百姓治伤和安抚。她来到舒颜身边,神情略有些复杂。本来,她是认定舒颜是和这些黑衣人是一伙的,但是当她在茶楼上看到舒颜毫不犹豫的下车射杀黑衣人后,她知道让陈郡守押后救援时间的决定做错了。眼下,不仅是街上的百姓遭殃,就是王府自己的亲卫也有不少损失。尤其,她察觉了严书眸中那抹冷意。“严公子,我……”“飞雪大人,原来你没跟着郡王大人一起走啊,”舒颜道,“幸亏你和郡守大人及时来救援,要不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飞雪就是一阵心虚,“严公子,对不住,刚刚……”她想解释,刚刚出兵晚了是她一时犹豫,她想捉更多人来弥补她上一次让人犯逃脱的错处,但是没想到,好像这次错的更多。舒颜心灰意冷,不想和陈鸿说话,自然也不想还飞雪多说。正好秦捕头牵着新马车过来,她道,“飞雪大人,我和冯先生都吓坏了,这就上马车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