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尤知深挂了电话后，将视线停在季相忆的身上。
“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反正他们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大尺度地面对面了，他一丝不挂地在她的面前也很坦然。
尤知深抬头看着她，皱了皱眉。
他并不喜欢这么仰视着一个人。
“你要我这样和你说话？”
他指了指浴缸旁。
“坐这里。”
她真的看不透这个男人，他可以温柔到让旁人看上去是一位好丈夫，爱妻子疼孩子。
可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他冰冷得如同冰山一样让人难以靠近。
季相忆走到浴缸旁，顺着边缘坐了下来。
浴缸边缘很宽，足够让她坐稳。
她的睡裙不长，侧身坐下的时候，露出那双细白的腿。
“你今天和她说了什么？”
他再次问起这个问题。
季相忆笑了笑，拿起一旁的浴球，挤了一些沐浴乳在上面，揉出泡沫后，轻轻地为他擦着后背。
尤知深惊讶于她的这一举动，侧头看了她一眼。
“那她又和你说了什么？”
他抬眸看着季相忆的眼睛。
“小潼不会和我说什么，但是我看到她偷偷地哭了。”
“你觉得是我给她委屈受了，所以就来问我到底和她说了什么吗？”
季相忆的动作很轻柔。
“那你希望从我这里听到什么呢？难道你希望我告诉你，我欺负了她，说了让她伤心的话？”
“难道没有吗？”
她轻笑起来。
“我有必要吗？我又不是你真正的妻子，我也不需要和她争什么。”
季相忆觉得搓得差不多了，于是拿过花洒调了一个适中的温度，冲去他身上的泡沫。
晶莹的水珠跳跃在他肌理分明的身上，灯光在氤氲的水蒸气中有些昏暗不明。
尤知深始终没有移开过他的双眼。
水也溅到了她的身上，打湿了她的衣服，薄薄的衣料紧紧地贴在她的身体上。
他们谁都没再说话。
觉得洗得差不多了，他靠在了浴缸壁上，双手随意地搭在浴缸的边缘上，相当慵懒惬意。
季相忆关掉了水龙头，抖了抖自己身上的湿衣服。
抬头的时候，正巧对上了他那双深邃的眼睛。
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我对我那天说的话道歉，就像你说的，我们只要维持好这样的局面就好了，我也希望你不要再践踏我仅存不多的尊严，我也会尽力维系好你对外的形象，我承认我是爱你，可是我也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女人，我们都走到了现在的地步，我也明白了我现在该处的位置，你需要我做你的挡箭牌，我也同样需要你给我一个好的待产环境，换句话来说，我们算是各取所需，孩子以后归我，我自己抚养，我也不会让你为难，我更不会花你的一分钱，这样可以吗？”
尤知深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他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和云岫很像，过于理性的女人会让人莫名地为她心疼。
季相忆得到了他的回答，随后便站起身。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她弯腰凑近尤知深的耳边淡淡地说道。
“希望你做个好梦。”
直起身后，她扬起唇角冲着他莞尔一笑。
尤知深突然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
“我从来没有想过伤害你，所以我们保持现在这样就好，我会尽可能地补偿你，对你好一点。”
“不需要。”
季相忆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
“你已经给了我很多钱了，足够了，我不是贪得无厌的女人。”八壹中文網
可是他并没有想要从金钱上补偿她。
在她的理解中，他们现在除了金钱关系之外，已经没有别的什么了。
在离开的时候，她微微侧头看向身后的尤知深。
“最近有很多关于你和她的绯闻，不管你们有多在乎对方，既然你选择要维持这样的局面，那你也应该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做。”
她离开了那个氤氲的浴室，合上门的那一瞬间，她的手慢慢地抚上了自己的心口。
她是爱他，可是和他无关，都是她的事。
季相忆不是那种单纯无知的女人，所以对待感情也是理性的。
她明白有些东西不能太明白，追根究底最后只会变成伤人的利剑。
她对自己所做的一切从不后悔，爱上尤知深也不后悔。
——
季相忆最近喜欢在街上闲逛，她发现除了每天无所事事地闲逛之外，她就只有躲在房间里画画了。
安静的街道上，路两旁的梧桐将阳光都遮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