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虞酒环顾四周,被眼前的景象惊了一下,地窖里的空间逼仄,在她的对面,被锁链锁着一个白袍男子,男子盘膝坐在地上,锁链从他的脚踝,手腕和脖颈处绕过,末端连接在墙壁上。男子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容貌,已有些残破的衣衫掩盖不了由内而外散发着的清冽气息。阮虞酒显然没有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人,但看着墙脚下还未清理干净的新翻的潮湿泥土,再辅以男子身上清冽的气息,这地窖,怕是为了他专门现挖的。“你,在干什么?”
身后传来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正在思索的阮虞酒转头看去,那名被锁链锁住的男子,此时已经抬起了头,对上他眼眸的一瞬间,阮虞酒仿佛看见了白色蔷薇盛开在男子周身,下一秒,阮虞酒道”哥哥你长得真好看呀。”
阮虞酒在转过身的一瞬间又将自己身上的气场一变,变回了自己这一年里傻白甜的样子,冲着白衣男子甜甜一笑。“答非所问。”
男子眼里闪过一抹失望,又重新低下了头,闭目养神起来。阮虞酒此时,眼里却闪过一丝激动,只对上眸的那一眼,她就断定,这白袍男子的真实身份可不是人类,而是度过了化形期并且形态已经稳定下来的“缚神”。度过化形期对于缚神来说相当于人类渡过一次生死大关,其稀有程度,即便是整个位面都不会超过两位。而眼前这位缚神,甚至还未同人契约过,这对于阮虞酒来说,是最难能可贵的一点。阮虞酒想起了这位缚神之前对她的态度,眉头微微蹙起,这下难办了,就他这个态度,还契约呢,不把自己扔出去,已经是不错了。阮虞酒视线转移向男子身上,那一道道还冒着鲜血的伤口,吸引了阮虞酒的注意。感受到看向自己眼神的变换,雪若尘再次不耐烦的抬起头:“你想干什么?”
清冷的声线中透出一丝虚弱和烦躁。“哥哥,你身上的伤,为什么一直在出血呀?需要我帮你愈合伤口吗?”
阮虞酒软软糯糯的声音再度响起,这一次,雪若尘没有再次低下头,而是被阮虞酒的话语吸引住了,她说的是愈合伤口,而非止血。“什么条件?”
雪若尘淡灰色的瞳孔注视着阮虞酒“契约。“阮虞酒也不避讳,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
好啊,如果失败了,别怪我下手没有轻重。”
雪若尘淡淡威胁了一句。闻言,阮虞酒愣了愣,这人把契约看得这么轻吗?但没有迟疑,阮虞酒向雪若尘走去,走进了,阮虞酒才看清楚雪若尘的相貌,因为血液流失而显得苍白的面庞有些难以察觉的脆弱,但眉眼间有着一股清贵和令人舒服的温和。阮虞酒细细打量了一番雪若尘,将自己的一根食指轻轻搭在了雪若尘的额间“名字。“阮虞酒开口。”
雪若尘。”
听到他的名字后,阮虞酒便不再说话,身后浮现一轮淡淡的金黄色光圈,一丝丝令人沉迷的银丝被注入到雪若尘的体内,只半刻时间,阮虞酒便放下了手,眼神扫过雪若尘的身体,原本有些狰狞的伤口,只剩下了斑斑驳驳的血迹。“好了,自己再检查一下,我可不想等契约时,你再伤口崩裂。”
阮虞酒叮嘱了一句,便转过了身,向着地窖的另一端走去。雪若尘却没有急着检查伤口,而是向着阮虞酒的背影开口“你是阮家人?”
声音里透着一股子坚定。“你总会知道的。严泉厉就要回来了,虽说契约时间不长,但我还要出去,抓紧时间,检查一下,好了之后就告诉我。“阮虞酒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强势。听到这话,雪若尘倒是没有再说什么,低头检查起伤口来。”
我好了。”
雪若尘检查完身体,短暂的恢复了一下体力,向着前面负手而立的少女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