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 太平洋西海岸,距离日本本岛还有三十多海里的海洋上空。 一架私人飞机正飘飘然地向东京行驶而来。 飞机内,衣着华贵的年轻人端着酒杯轻轻摇匀,一派轻松写意,“库拉索,我们还没到吗?”
“还有五十七公里。”
坐在年轻人对面的银发女人面不改色,一动不动,跟个机器人一样报出了精准的数字。 年轻人微微一顿:“可是刚才广播说是三十海里……” 库拉索面无表情:“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公里和海里的换算值。”
年轻人嘻嘻一笑:“唉!我不知道又能怎样?”
“那我会把你从这里扔下去。”
库拉索继续面无表情。 “哎……别这么无情嘛。”
年轻人撇了撇嘴,一口闷掉被子里那昂贵的拉菲,把脸贴在车窗玻璃上,“真搞不懂为什么解决一个小角色还要让我跑一趟…… 跑一趟就算了,还不让我在日本玩。”
库拉索靠在座位上假寐:“大人说,你来日本,会遇到不该遇到的人。”
“……什么该不该的,不是都说了注定要见,又不让我见。”
年轻人叹了一口气,看他那样子似乎还想再继续絮叨,库拉索闭上眼睛,已经做好了受洗准备。 但。 对方突然闭上了嘴,眼里浮现出愕然之色,“咦?怎么回事……” 库拉索张开眼:“怎么了。”
“出问题了。”
年轻人面色不善,“我跟我的宝贝们失去同步了。”
“……失去同步?”
库拉索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 但她并不了解对方涉猎的'行业',只是履行了一个'助理'应有的职责,快速联络了上级,并得到了指示。 “马上返航,放弃这次行动。”
库拉索原封不动的复述了自己得到的指令。 年轻人顿时一脸便秘:“喂!那我的宝贝们怎么办?”
库拉索面无表情:“你再提你的宝贝们,我就把你丢下去让你们重逢。”
年轻人这才果断闭嘴。 只是他瞄着窗外的眼神,充满了思索与玩味。 ………… 月影岛。 被一群黑压压的鸟群覆盖的岛屿看上去岌岌可危。 但随着一团烈火自岛中央呼啸着铺开燃烧后,情形一下有了改观……哪怕是片刻。 麻生成实在火焰中肆意演奏,嘴角越咧越大,面容越来越诡异扭曲。 '刺啦——!' 黑云……或者不应该叫黑云。 看起来像是黑云,其实是因为这群黑色的鸟类魂体数量过于多了些,而且有大有小,大则比一个成年人还高、小则形同蜂鸟,里面甚至混了些蝙蝠。 这些黑鸟不断朝下俯冲,俯冲后又重新飞到天上继续向下冲一轮。 几乎每一次,只要下方的'人鱼'们没有及时躲进火海里,必然出现大面积的伤亡…… ……当然,这群鸟魂也不好受。 因为岛上甚至海上全部都在熊熊燃烧,他们的领域入侵不到海岛本身、以及岛周五百米以内的地方。 '刺啦……滋啦!' 所以,不断有滋咂的声音和焦糊味弥漫在空气里…… 可黑鸟的数量实在太多,火焰形成的屏障和造成的伤害并不能拦住这些家伙。 麻生成实的琴声和节奏忽高忽低、忽快忽慢,控制着火焰有针对性地依次围猎部分黑鸟…… '滋啦!' 又是几阵黑鸟被烧着的声音。 但是,太近了。 麻生成实抬了抬眼皮。 一只浑身着火的乌鸦站在窗台上,嘴巴一开一合,口吐人言:“麻生,你还要负隅顽抗?”
“吵死了。”
麻生成实垂下眼帘。 越来越多的黑鸟穿透火焰,来到了中央区。 但能说话的,始终只有这只乌鸦: “麻生,臣服于吾等,你还能拥有你的领地和部属。 黑日终将统治世界,大人可以原谅你的背叛行径……” “我说。”
麻生成实用猩红热眼眸瞪着它们,“吵死了。”
“……” 乌鸦和其他开始燃烧的黑鸟,用他们犀利的红色眼睛盯住麻生成实。 乌鸦的声音开始扭曲:“那你就去死——啊!嘎!”
“哎呦,这鸟还会说话?鹦鹉还是八哥?”
突然被一只大手掐住了命运的咽喉,乌鸦瞪着眼睛,想说点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旁边的黑鸟看它们老大被擒,一下也愣住了,半晌没动。 “那是乌鸦。”
麻生成实仍旧在弹奏,但也有空跟对方说话,眼里还有些异样:“你不怕我的魂火?”
“实不相瞒,火是怕的。”
栾泽拎着那只乌鸦抖了抖,把它身上的火拍灭,“但这个火加了个'魂'字,我突然就不怕了。”
栾泽过来之前还很担心自己被烧死——顺带一提,因为要来岛上,栾泽只能靠'海洋之灾'这个词条的能力威胁了一只海龟,让对方把自己驮到了黑海与火海的边界附近。 他一路过来消耗了两次狂袭,消耗不大,都做好冲进火海舍身成仁的准备了。 结果……他发现这个火不仅烧他不掉魂力。 还能反过来给他加魂力: 【魂主正在接受魂火洗礼,馈赠魂力+1;】 这个弹窗现在还时不时跳出来一下。 栾泽估计自己回去得好好统计这玩意儿总共给自己加过多少魂力了…… 转到眼下。 “我说成实,你咋搞得?怎么突然跑出来这么一群鸟开始围殴你了?”
栾泽指了指乌鸦。 这时候,那些黑鸟才终于意识到,栾泽是他们的敌人。 可惜已经太晚了——它们刚想有动作,已经被烧成了渣渣。 “那种粉末,他们给我的。”
麻生成实只最开始瞅了一眼栾泽,发现他没事后继续弹奏曲目,“他们想让我加入他们。”
“……” 栾泽跟乌鸦对上了眼,觉着离谱:“你说那个药是这乌鸦给你的?它也没手啊……” “……嘎!!”
乌鸦努力的想发出一声抗议,但是毫无办法。 麻生成实微微转头:“它是当初那个人的使者,我记不清那个人是谁了。”
“这样啊……没事,小问题。”
栾泽从储物空间里摸出自己薅来的魂树根须——他大概是有拆家的血统。 把乌鸦捆的非常紧实、确保对方不会跑走后,他把乌鸦系在了自己腰上。 “好了,成实啊,咱们现在来商量一下怎么打团吧……先说好我这人不齐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