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认错了',让栾泽几近哽咽: “认错了?”
“你知不知道,你一认错,给我造成多大的困扰?啊?你知不知道啊!”
“领导啊……喔,你不是领导。”
“那谁,小十二啊,你做魂呢,要严谨,严谨知道吗?就是不能从心,要讲究证据。”
栾泽对着神情木然的十二翼炽天使絮絮叨叨了还半会儿,试探了一下对方的反应。 结果就是没反应。 连个血丝都没显示,也不知道是气到了,还是真的在反思自己的行为是否有问题…… 见状,栾泽不抱什么期望,又问了一句:“你……不是日之塔的?你跟黑日王庭,是啥关系?敌对?”
这下,对方突然有了反应。 鲜红的血丝浮起,组成一列文字: '我属于世界'。 “世界?”
'名为黑日的恶徒背叛了世界,它们在侵占这里,我是使徒'。 '我负责看押黑日的部属,这里原是它们的据地,我讲此地改造为监狱'。 栾泽默然。 特喵的,不好的预感成真了。 “所以,你实际上是在看押生化博士?你改造了这座塔。”
栾泽深吸一口气,感觉思路有些清晰,“所以,大主任的魂体无法离开第十八层,因为那相当于是她的监牢…… 原本整座塔都是她在管理对吧?那些肉瘤里的家伙才是她的属魂,她在被你压制。”
“而你现在……快压不住了?”
栾泽抬起头看着对方。 知道对方能跟他交流,他最好对方能告诉他否定的回答。 然而。 事与愿违。 十二翼炽天使的血丝说明的还很详细: '世界的力量在消失,我都力量在衰弱'。 '你窃取过世界的力量,我曾以为你是恶徒的刍狗'。 栾泽:“……” 突然感觉有被冒犯到。 ……等等,他什么时候窃取过世界的力量? 他陡然倒吸一口凉气君,“秋豆麻袋,你说的世界,该不会是世界意志吧? 不是大哥,我可没窃取啊!是那玩意儿一出现就想抹杀我抹杀这个世界,我可是在维护世界和平啊!”
血丝又不动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栾泽的话语超出了对方的理解范围。 气氛再度陷入沉默。 良久,栾泽叹了一口气。 “好吧,其实我也不希望生化博士逃出来……但她可太无解了,我都被秒了好不好……这还只是个塔主……” '她是阁主'。 “如果你没什么办法牵制住她……卧槽!什么玩意儿??”
'日之阁被我毁灭了,消耗了我大半力量她只能在这里苟活,她的力量也不到原先的一半'。 “……行,行吧。”
栾泽咽了口唾沫,笑得比哭还难看,“那你告诉我,我怎么制服这个曾经的阁主?我之前在里面可是被她秒了啊!”
'她只有药能用。'血丝笃定写道,'她在十八层扩展了领域,我无法禁锢住她,但是可以影响她的行动。' 栾泽拍了拍头,“那也行……反正我先说好,我是信你才答应你的啊,你要是骗我,下次我过来准没你好果子吃!”
十二翼炽天使默默地看了栾泽两秒。 然后轻轻的'嗯'了一声。 栾泽脚步顿住。 “我说大哥,你特么能出声,你为啥就不说话捏?”
…… 现实。 灰原哀在房间里蜗居。 她从烧瓶里倒出些许粉末,放置入一个呈着血块多容器当中。 很快,粉末被血块吸收掉。 整个血块顿时撑不住原来的形状,扩散溶解…… “还多了溶血的功效吗?”
灰原哀思索着,将剩下大量粉末的烧瓶放在框架上,在上面贴了个便签条。 ……笃笃~ ……笃、笃、笃笃! 敲门声由轻到重,来自于房间之外。 灰原哀皱了下眉,走出房间,看了一眼没有人的客厅,走到门口去将门打开。 ——她不惮与陌生人开门。 因为正常来说,没有人能对她造成威胁。 “你好……” 灰原哀探出头,适当露出一点生怯的表情。 但当她看到来人后,神情略微出现了一点变化,不过总体还维持着住:“叔叔,怎么了嘛?”
“啊,没什么。”
门外的人,竟是几个小时后去而复返的零壹。 他露出人畜无害的微笑,“你的哥哥还没回来?建议我去里面坐坐吗?”
灰原哀跟他对视了一会儿,摇摇头,“叔叔,你进来吧。”
她把门拉开后就先走向电视机,拿起桌子边上的手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发出一条消息,马上将手机熄屏,塞进了沙发缝里。 一切都在零壹进来之前完成。 而后,她就像是寻常接待客人一样,打开电视,“叔叔,你想看哪个频道的?”
“我不怎么看电视。”
零壹摇了摇头,看了一眼死死盯着他的乌鸦,对灰原哀笑了笑,“我想去楼上吹吹风,你觉得怎么样?”
灰原哀默然。 沉默了好一会,她才沉下声音,“好。”
“那就走吧。”
零壹站起身,率先走出了房门,将门打开,目视灰原哀换好鞋子走出来之后,也没管她带没带钥匙,直接将门合上。 上天台,只能走安全梯。 零壹的开锁技术也不是盖的,三两下就将随便拴上的防盗门撬开。 两人迎着冷风走上无人至此的平台。 “你们的药物很厉害。”
零壹靠在栏杆上,身上没有一丝一毫花里胡哨的装饰,神态随意,“早听说你们这里在专门研究某种特殊的药物,看起来成果颇丰。”
“嘛,你也别先忙着反驳,说实话,如果不是库拉索看到你的样子去查了资料,我还真不知道……” 灰原哀突然木着脸打断他:“你话真多。”
零壹:“……” “还有,我为什么要反驳。”
灰原哀双手环胸,满脸轻蔑,“我们的药物进展确实很迅速,起码比你们不声不响偷摸着取巧的方式强多了。”
她虽然身高跟对方差了两倍多,但气势上完全不弱于人。 零壹的笑脸都卡壳了。 他缓缓放下嘴角,冷漠的看着她,“所以,那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