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原哀,也就是宫野志保。 她和自己的姐姐宫野明美是亲生姐妹,自然也有相同的父母——这里便简称为宫野夫妇。 从宫野志保懂事起,她就与组织密不可分。 毕竟,她的父母,是组织的元老成员,为组织奉献了三十年直至献身的干部;她的姐姐比她大了七岁,十二岁的时候也成为了组织的核心成员。 在这种情况下,宫野志保从小接受组织的培养,过程中展现出来惊人的学习天赋,让上层肯定了她的才能。 不过,从她有记忆的那段时间开始,她就没有了对父母的印象——宫野夫妇在她出生后不久就死亡了。 但即便是宫野志保长大后,也没有去问过他们死亡的原因。 好像这是什么很合理的事情一样…… “那家伙说,我的父母是黑日的信徒。”
灰原哀盯着天花板,“他说,我的父母为了我的‘前程’,祭献了他们自己……呵,听起来就很蠢的样子。”
栾泽看了一眼没什么反应,继续在那里调制药剂的琴酒,讪讪道:“也可能,不是蠢,就是……大概被忽悠瘸了?”
“谁知道呢。”
灰原哀转了转眼珠子,略有些嫌弃地用右手扯了扯嘴巴上的绷带。 蓦地,她突然道:“刚才那不是梦,对吧?”
栾泽知道她在说什么,点了点头。 琴酒敏锐地转过身:“什么梦?”
灰原哀抢在栾泽之前回答:“没什么。”
看样子,她不打算把自己‘入梦’魂界的事告诉琴酒。 而灰原哀之前对自己父母的陈述,还有对零壹话的复述,让栾泽明白了: 零壹之所以能控制她的行动,大概率得益于她的父母把她给‘卖了’。 就是不知道,零壹所说的‘祭献’,跟黑羽快斗一直热衷的‘祭献’,是不是同一个东西? 栾泽感觉两者略有些差别:黑羽快斗的祭献,相当于直接把人噶了,倒没看出他对现实还活着的其他人有什么影响; 而零壹的祭献,好像更高级,能让祭献者有目的地额外献上除了自己生命以外的其他东西…… 想到这,栾泽内心有点复杂。 灰原哀这次可以说是无辜受累。 但即便搞清楚事情是怎么回事,栾泽也依旧觉得很憋屈——因为光知道顶个屁用?他又不能解决‘祭献’带来的影响,更别说某种意义上,就是受到零壹的影响,灰原哀才会入梦,‘生化博士’直接就升格成了侵蚀体…… “说起来,领导你没受影响对吧?”
栾泽看向忙碌的琴酒。 “没有。”
琴酒将所有的药都配好,放在一边,“我去的时候就看见她跟个傻子一样站着让人打。”
栾泽:“……” 灰原哀当即翻起死鱼眼:“呵,也没见你一枪打中那家伙,百分百的命中率,你掺了多少水分?”
琴酒冷笑一声:“那也比你一动都动不了来的强。”
眼见两个人有即将吵起来的架势,栾泽赶紧使用了打断,并转移话题:“我说两位大佬你们冷静点…… 说起来领导,黑日有他们的神,那你们白月有没有什么白月神?总不能就他们有神力加持个个拿大炮,你们就全是鸟枪吧?”
琴酒:“……” 灰原哀:“……” 两人突然默契的沉默给了栾泽非常不妙的预感:“我说,该不会整个组织里面,就他黑日特殊……” “这个话题先打主。”
琴酒抬起手,捏了捏眉心。 床上的灰原哀也翻了个身,宛如想起来什么似的,“我们好像忘了告诉他这件事了。”
“应该说本来没打算告诉他。”
“那还是告诉他吧。”
“行。”
栾泽被两个人打哑谜的行为搞得浑身不自在,咽了口唾沫,“喂喂,你们到底要告诉我什么……不要搞得那么鬼气森森的好伐?我害怕。”
灰原哀躺平后翻了个白眼:“鬼气森森不是更好吗?你又不是人。”
栾泽:“……” 咦。 好像,也对哦…… “组织里有三个派系的事,你应该都知道了。”
琴酒正色道。 栾泽瞪大眼睛:“喂,不是两派吗?!”
琴酒义正言辞:“不是,是三派,你记错了。”
栾泽:“……” 行,三就三吧。 ……等等,现在才跟他说这个,几个意思? 栾泽深呼吸了一口浸漫消毒水的空气,“我说领导,你别告诉我,你其实是第三个派系过来的卧底吧?”
灰原哀和琴酒都很惊奇地看着他。 栾泽抹了把不存在的汗:“秋豆麻袋,其实你们都是?”
“……你有时候还挺聪明的。”
灰原哀闷声闷气地夸了一句,“我们是‘乌鸦’的部属。”
乌鸦…… ‘乌鸦,不可信任,不可用’。 十二翼临走前留下的文字突然浮现在栾泽脑袋里。 同时浮现的,还有最初了解的关于组织的一部分信息:组织曾经制造过许多爆炸案,最后爆炸地点连成的图案,是一头乌鸦的形状…… “黑日,白月,乌鸦,原本只是象征。”
琴酒换下了白大褂,重新穿上黑色风衣,“乌鸦代表着组织的最高层次成员,黑日代表着在暗处活动的情报成员,白月则是象征一部分掌控组织明面上产业的人。”
“最早那段时间,我也在黑日活动过,但那时候的黑日跟现在不一样。”
琴酒穿好衣服后坐在床边,拿了根体温计,把灰原哀嘴巴上的绷带拉开,直接怼了进去,引来了灰原哀的怒视。 栾泽的视线再一次在两人之间回转。 而琴酒还在继续灌输知识:“所谓的黑日之神,我能确定,那是后面突然莫名其妙出现的东西。”
“而那东西出现后,原本的乌鸦高层就提出分割派系,大概是被洗脑了吧。”
“再后面,三个派系不可避免地成立,原本的成员归属一片混乱,为了避免出现可能的内头,当时成员被平分到了各个派系之中。”
“在这之后的事情,前面也跟你说过了,其余的……” 栾泽突然举起手:“那个领导,有件事我刚才就想问了。”
琴酒抬眸,“什么?”
栾泽的眼里充满了求知欲:“你和大主任,是不是还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关系啊?”
琴酒:“……” 灰原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