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深没坐下，就这么看着她，等她说下去。
曲嫣嫣下定决心，深吸一口气，道：“其实，司寻墨不是我的孩子。”
傅云深眉头轻轻挑了一下，眼中却没有任何意外。
曲嫣嫣诧异于他的镇定，忍不住道：“你就不好奇他的生母是谁吗？”
傅云深像是为了配合她，敷衍地问：“谁？”
曲嫣嫣道：“曲星眠。”
傅云深眼睫微垂，神色很是平静。
早在见到司寻墨的那天，傅云深瞅着那张和曲安安一模一样的脸，就隐约有了这方面的猜测。
后来，曲星眠有意无意地提过听多次，说司寻墨很粘她，却对曲嫣嫣不假辞色，他就觉着这得是血缘才能解释。
其余的细节就更不用说了。
诸如患有自闭症的曲宁宁对并不熟悉的司寻墨和司北霆敞开心扉，聪慧过人的曲安安独自前去御景园，还请他帮忙打掩护。
凡此种种，他就算不细细地去查，也能推测出其中关窍。
只是，他从前一直抱有一丝侥幸，现在听曲嫣嫣肯定了这个事实，他反而踏实了。
曲嫣嫣观察着他，见他不为所动，不禁又道：“五年多前，曲星眠和司北霆在酒店过了一夜，司寻墨就是那时候来的。”
“所以呢？”
傅云深下瞥着她，“你要告诉我，眠眠的孩子为什么成了你上位的工具么？”
曲嫣嫣没打算说这个，抿了抿唇没答话。
傅云深冷呵一声，沉声道：“让开，我还有事。”
曲嫣嫣的眼睛瞪得老大：“曲星眠和司北霆生了孩子，你不介意吗？”
傅云深不答反问：“我为什么要介意？”
他认识曲星眠的时候，她就已经有了曲安安和曲宁宁，若真的耿耿于怀，他们就不会有后来的故事。
傅云深道：“而且，我和眠眠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言罢，傅云深转身就走，大长腿几步迈出咖啡厅，二话不说上了车。
车门关上之前，追出来的曲嫣嫣毫无形象地大喊：“你不介意，司北霆也不介意吗？”
傅云深动作一顿，车门大敞着没关。
曲嫣嫣疾步走到车边，有些喘。
傅云深眸色沉沉地问：“你什么意思？”
曲嫣嫣道：“司北霆对曲星眠存着什么心思，不用我说你也应该明白，我就问你，如果司北霆知道司寻墨是他和曲星眠的孩子，你还能有几分胜算？”
此刻的傅云深并不知晓，司北霆早已见过曲星眠的真实面容。
在他的认知里，因为司寻墨酷似曲嫣嫣，和戴着面具的曲星眠没有半分相似，所以司北霆绝不会怀疑司寻墨的出身。
而曲安安去御景园时，是冒充的司寻墨，如此，司北霆也不会生疑。
可要是曲嫣嫣将此事公之于众，曲安安和司寻墨的细微差别，都会被司北霆回想起来，拿着放大镜找蛛丝马迹。
到时候，曲宁宁的身份也瞒不住，人家一家五口团圆，还有他什么事？
“这个秘密，我本来打算带到棺材里去的。”
思索间，曲嫣嫣再度出声，“但现在形势所迫，我只能选择说出来，实现它的价值。”
傅云深没什么情绪的问：“你要多少？”
曲嫣嫣立即答：“五百万。”
傅云深望着她：“我怎么知道你拿了钱会不会老实？”
曲嫣嫣忙道：“这件事说出去对我没好处，我只想要钱。”
傅云深想到她想要嫁入司家的疯狂劲，沉吟片刻拿出支票本，签了五百万给她。
“最好记住你说的话，让秘密烂在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