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卫言的步步攻心下，虞常乐也确实放弃了那个孩子。
她满心酸涩的对着卫言道：“这孩子，臣妾不要了。”
她抬眸，仰脸看着天子，一字一句十分认真：“在臣妾的心中，圣上的地位无人能比。”
卫言笑：“那皇后觉得替身和朕相比如何？”
虞常乐惊愕的瞪大双眼，突然发现，原来卫言什么都知道。
当年洪涝瘟疫的时候，卫言离开了京城，在这皇城之中留下来了一个替身用来掩人耳目。
那替身倒是什么都没做，只是在京中战战兢兢，本本分分的做一个替身罢了。
但，在某些意义上来讲，替身却又确实做了一些不可饶恕的事情。
让后宫娘娘对他动了心。
倒是也不算动心，虞常乐只是从替身的身上感受到了天子久违的温柔。
虽然天子从前对她的温柔也都是假的，但替身对她的温柔却是真的。
会耐心的吃她做的饭，会温柔的夸赞上一句好吃。
最关键的是，替身顶着一张卫言的脸。
虞常乐不可避免的心动了，但她却又清楚的明白，她不过是对那张脸心动罢了，若是把那张脸换掉，虞常乐的那心动便自然没了。
是以，思及此，虞常乐眸光微闪，语气轻颤却带了丝嘲讽道：“不值一提！替身怎么能和天子比，何况，臣妾都能看出来他是圣上想替身，可见，臣妾的心中没人能比得上圣上的重量。”
她表达了衷心便垂下头去。
接着便听到了卫言有些玩味的语气：“行，朕知道了。”
他说完这话，尾音还带了点笑意。
虞常乐也没看卫言具体是什么表情，只知道，卫言说完这句话之后便起身离开了。
她只能看到他张扬离去的明黄衣摆，哪个时候的卫言身体还没那么虚弱。
虞常乐望着那个身影怔怔出了神，一时之间有些缓不过神来。
卫言很少来看她，这次看她还是因为要害死她腹中的孩子。
她确实依照卫言的要求做了，那个孩子从她腹中流出去的那刻，真痛啊，毕竟也是和她骨肉相连许多时日的孩子，心中到底是存了几分怜惜的。
只是心中到底是不甘心多一些。
除了不甘心之外，更多的还有怨恨。
她心中骤然一惊，没想到竟然有朝一日会对卫言彻底生了怨。
然而，自从那一日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卫言因为她失去了孩子心中对她存了几分愧疚，来找她的次数也多了，以至于让她下手的机会也多了。
人性是一个很难琢磨的东西，虞常乐不会揣摩别人的人性，她也不知道她的人性会不会被别人揣摩了去。
可后来，她竟惊慌失措的发现，她做的一切，卫言原来都是知道的。
那一刻，卫言只是眯着眼睛对她笑：“皇后莫怕，朕要你答应朕一件事，皇后做的事，朕都不会追究。”
“什么事？”虞常乐颤了声。
“帮朕得到朕的阿姐，皇后你可愿意？”他声音温柔蛊惑她：“朕死了没关系，朕只想得到她。”
虞常乐面色一白：“臣妾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