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定的妻子拥有财富,但是她专横跋扈,致使哈定常常用“女公爵”来形容她的令人生畏的神经质性格。 步入政坛之后,沃伦·哈定的地位逐渐提高,财富对于哈定来说不再重要,他不再向以前那样需要弗洛伦丝了。 不过为了维护自己的声誉,沃伦·哈定和弗洛伦丝并没有离婚,弗洛伦丝也知道哈定的那些风流韵事,夫妻俩之间经常爆发争吵。 于是沃伦·哈定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他的办公室里有一间卧室,这间卧室成为沃伦·哈定和他的女人们经常幽会的场所。 和世界各地的罗德西亚酒店一样,纽约的罗德西亚酒店,一层大厅旁边就是纽约最大的伊特诺专卖店。 这个时代的“伊特诺”,可以说是全世界女性公认的第一奢侈品牌,不管是在伦敦还是在巴黎,女人们都为“伊特诺”每年推出的当季新品而疯狂。 今年三月份,伊特诺刚刚推出了尼龙丝袜,这种被人女性“第二皮肤”的丝袜,迅速引起全世界女性的疯狂,人们称尼龙丝袜“象蛛丝一样细,象钢丝一样强,象绢丝一样美”,很多底层女人因为买不到丝袜,只好用笔在腿上绘出纹路,冒充丝袜。 纽约的伊特诺,从今年三月份开始,一共销售了125万双尼龙丝袜,每一次到货之后,都会在短短及天之内被抢购一空,很多女人为了得到足够多的丝袜,不得不支付高额订金。 沃伦·哈定的妻子弗洛伦丝就是尼龙丝袜的忠实粉丝。 因为家境富有,弗洛伦丝是伊特诺的VIP客户,每一次伊特诺有新品出现,销售经理总是会亲自打电话通知弗洛伦丝,或者直接送货上门供弗洛伦丝挑选。 不过大多数时候,弗洛伦丝还是喜欢到店购买,她享受其他女人的羡慕眼光。 “夫人,我们这一次新到了四种花纹的丝袜,我为您每一种留了一打,要知道这可不容易,好几位太太提前给我打电话,我只通知了您一个人。”
伊特诺专卖店内,销售经理克丽丝巧舌如簧,如果克丽丝的服务能让弗洛伦丝满意,那么弗洛伦丝就会很慷慨。 这并不容易,有些人有钱,但同时很吝啬。 弗洛伦丝从来不这样,她是个会享受生活的人,自幼养尊处优,除了人长得不够漂亮,几乎毫无缺点。 当然了,对于沃伦·哈定来说,“女公爵”肯定就缺点多多,这并不能说能弗洛伦丝人很糟糕,要知道人在热恋时以及婚后的感觉完全是两码事。 “谢谢,克丽丝,我要的钻石腕表到了吗?”
弗洛伦丝财大气粗,每季都会在伊特诺消费十万美元以上。 伊特诺除了生产时尚服装,同时还生产各种饰品、腕表、包,以及男士用品。 十万美元听上去很多,其实对于奢饰品来说很正常,伊特诺生产的钻石腕表,最昂贵的就达到十万美元以上。 “抱歉夫人,您定制的那款腕表非常稀有,定制周期在三个月以上,我每个星期都发电报给约翰内斯堡,一旦制作完成,会议最快的速度送到纽约。”
克丽丝满脸堆笑,不经意间就把弗洛伦丝带到箱包专柜。 伊特诺最受女性欢迎的就是各种手袋,每年都会推出十几种当季新款,三天之前,一批最新款手袋刚刚到货,弗洛伦丝看到之后马上就两眼放光。 作为伊特诺的VIP,店员们对于弗洛伦丝非常熟悉,她们知道弗洛伦丝喜欢被人簇拥的感觉,于是弗洛伦丝刚刚来到箱包专柜,马上就有好几名店员同时围上来为弗洛伦丝服务。 “这个,这个,这个——除了这三个,每一种颜色都给我拿一个。”
弗洛伦丝壕气冲天,有钱人的快乐,普通人想象不到。 后世有一个笑话,某人省吃俭用买了一双奢饰品牌皮鞋,穿了两次之后不小心蹭了下,然后就到专卖店维修。 结果专卖店根本不提供维修服务,因为通常购买这种鞋的人,穿几次之后就会扔掉,或者束之高阁。 对于弗洛伦丝来说也是这样,同样的一款手袋,如果弗洛伦丝使用两次以上,那么对于弗洛伦丝来说几乎就是耻辱,所以弗洛伦丝买手袋,通常一买就是一大堆。 “这两个不用买的,沃伦先生昨天刚刚买过了——”一名店员好心提醒。 “艾德琳,闭上你的嘴!”
克丽丝没有来得及阻止。 气氛马上就变得尴尬。 艾德琳自知说错话,手足无措不知道应该怎么弥补。 克丽丝满脸尴尬的看着弗洛伦丝,沃伦·哈定先生的那点事,其实很多人都知道,但是在弗洛伦丝面前,从来没有人提起过。 弗洛伦丝脸上的笑容已经全部消失,她板着脸在支票上签字,然后一言不发直接离开。 生气归生气,买还是要买的,日子总得过不是,还能离咋的。 回到家,弗洛伦丝余怒未消,她在客厅里一直坐到傍晚,没有吃晚饭,也没有开灯,等着沃伦·哈定回家。 一直到晚上11点,沃伦·哈定先生才回到家中,他满身酒气,脚步踉跄,身上还有隐隐约约的香水味道。 弗洛伦丝能闻得出,是伊特诺生产的香水,这种香水的原料取自南部非洲的一种特有植物,味道非常独特。 “《禁酒令》期间,你居然还能喝到醉醺醺的回家,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干脆不要回来了——”弗洛伦丝和很多独守空房的女人一样满腹牢骚,殊不知越这样,男人就越是不愿意回家。 经营一个家庭,真的是需要智慧的。 沃伦·哈定不说话,冷笑着把帽子和外套递给女仆,看都不看弗洛伦丝一眼,自顾自上楼。 “给我站住,你去了哪儿?又和哪个女人在鬼混?”
弗洛伦丝终于爆发,她现在脑子里还回荡着艾德琳的话:沃伦先生昨天刚刚买了两个包—— 不是给弗洛伦丝的。 “你又在发什么疯,我不想跟你吵架——”沃伦·哈定气急败坏,通常情况下,弗洛伦丝不会这么直接。 虽然弗洛伦丝的财富对于沃伦·哈定来说已经不太重要,不过身为一名参议员,以及即将代表共和党参选的总统候选人,沃伦·哈定还是很重视形象的,一屋不平,何以平天下,连自己的老婆都搞不定,共和党的大佬们也不会真正信任沃伦·哈定。 其实沃伦·哈定的能力,并不足以胜任总统位置,和病入膏肓的威尔逊相比,沃伦·哈定资质平庸,有机会担任参议员都要归功于沃伦·哈定对共和党一直以来的忠诚。 “我也不想跟你吵,但是请你不要把你的那些风流韵事搞得人尽皆知,你可以不要脸,我还要呢!”
弗洛伦丝声嘶力竭,她之所以愿意和沃伦·哈定结婚,完全是被年轻时的沃伦·哈定吸引,但是没想到,婚姻并没有给弗洛伦丝带来幸福,而是给弗洛伦丝带来了无尽的伤害。 哈定年轻时是一位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美男子,他高高的个子,匀称颀长;俊俏的面庞,具有受人崇拜的演员的气质和姿容;头发浅黄、眼睛晶蓝,以其独有的迷人弥补了他深色皮肤的不足;浓黑的眉毛、肥厚的双唇,再配上一个漂亮的脑壳,又恰似精雕细刻而成的罗马人的头像。 “闭嘴,疯女人,看看你现在疯疯癫癫的样子,哪里有一点参议员夫人的形象,你应该有自知之明!”
沃伦·哈定是真的渣,他的意思是:你现在配不上我,所以就应该老老实实闭嘴。 “呵,你现在觉得我配不上你了是吗?那你为什么不娶卡丽·菲力蒲,为什么不娶你那个朋友的女儿南·布里顿,你和那个碧池居然还有了孩子,你应该为之羞耻,看看你自己,除了一副好皮囊,你哪里又有参议员的样子?”
弗洛伦丝的“女公爵”不是白给的,论吵架,沃伦·哈定还真吵不过弗洛伦丝。 当然这主要也是因为沃伦·哈定自己心虚,不敢跟弗洛伦丝大吵大闹。 在参议院,沃伦·哈定可是以能言善辩思维敏捷著称。 能当参议员的人,凭借的肯定不仅仅是富有的岳父和对共和党的忠诚。 “哈,你以为我不想?我是可怜你才和你继续生活在一起,你最好马上闭上嘴。”
沃伦·哈定避重就轻,卡丽·菲力蒲和南·布里顿一个是朋友的妻子,一个是朋友的女儿,沃伦·哈定一个都不敢娶。 虽然政治家有点风流韵事很正常,但是向沃伦·哈定这种还是少见。 “你是可怜我?你是可怜我?如果没有我父亲的支持,你能走出马里恩(俄亥俄州小城),你能当上参议员,你依靠这我父亲的财富走到今天这一步,现在反而成了你可怜我,才会跟我在一起,无耻!”
弗洛伦丝现在终于认清了沃伦·哈定的嘴脸,虽然有点晚,不过也还好。 和沃伦·哈定分开,弗洛伦丝依然拥有财富。 而对于沃伦·哈定来说,那么影响就会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