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番对话的皇甫璃,一开始也想说点什么。但注意到明凤舞说归说,脚下却一动不动,应该只是想吓一吓傅铃铃。便没有开口,任由她继续发挥。“交待?”
明凤舞故意撩了撩头发,用眼角余光瞥着傅铃铃,摆出一副不屑一顾的傲慢姿态:“我身为掌门师妹,若想杀了你这连主位都没资格坐的小小弟子,需要向谁交待?”
“你——”傅铃铃不明究里,以为明凤舞的权力当真大到了可以随意杀人的地步,顿时吓得面色惨白,嘴唇哆嗦几下,再也不敢硬气:“你到底想怎样?”
占尽主动权,明凤舞悠然说道:“不怎么样,只要你老老实实交待,你做这一切的目的是什么,我就放你一马。”
傅铃铃咬了咬嘴唇,尚在犹豫,视线不经意掠过皇甫璃,发现他正不耐烦地看着自己,顿时心中一紧。回头又看了看,发现被自己骗来的那人脸色已经开始好转,呼吸平稳,应该不会送命,心里立即权衡起来。照这架势,瞒是瞒不住了,不如坦白从宽,把一切都招认出来,求师兄谅解。反正没有死人,就算这事闹到阁主面前,自己也不过是受顿责罚而已。如果嘴硬到底,说不定真会被明凤舞这个女魔头,放龙给就地打死。傅铃铃几年前参加过弟子试炼,当时出了点意外,有名和她同期入门的师兄在面对一品妖兽时,吓得腿肚子抽筋,没有力气逃跑,结果生生被妖兽给撕成了好几块。那血肉模糊的场景,让傅铃铃至今想起来还心有余悸。虽然已经过去了好几年,但现在每次有人提起那师兄的名弟,也都会吓得做好几天的噩梦。一品妖兽尚且如此凶猛,七品的话就更凶残了。想到自己被大卸八块,鲜血流了一地的情形,傅铃铃顿时咱得脸色胆气一怯,害怕小命不保的她颤抖着声问道:“如果我老实招认,你、你当真会放过我吗?”
“我说的话,向来算数。”
说到这里,明凤舞在心里添了一句:可是,那边的男弟子中毒,和你明显脱不了干系。至于他肯不肯放过你,那我可就不知道了。定了定神,傅铃铃把白天怎么被个陌生男弟子撞到,听说绿桔花瓣加酒有催情功效、于是便起了歹念的经过说了一遍。听到也竟想用药让明凤舞乱性、毁了清白,皇甫璃顿时怒不可遏:“傅铃铃,知人知面不知心,想不到你竟是这种人!我过去真是看错你了!”
见平时总是笑容满面的师兄竟然沉下脸来,不留情面地训斥自己,傅铃铃吓得低下头去,眼泪顺着脸颊慢慢滑落下来。明凤舞怕她哭哭啼啼地耽误了正事,便说道:“责备的话稍后再说不迟。傅铃铃,你继续交待。”
“是……采到绿桔花瓣,等到天黑以后,我立刻找借口离开。先是写了封含糊不清的信,托人转交给你,试图将你引诱到这山谷中来。然后又去找了这位驭兽门的师兄,利用你们白天对过擂这点,编了套谎话,把他也骗到这里。”
明凤舞沉思道:“照你所说,你放的酒是用来乱性的,那为何这人最后却中了毒?”
被明凤舞一质问,傅铃铃惊慌地喊冤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明明那个人告诉过我,绿桔花瓣是是用来乱性的,而非毒药。也许、也往是这个人在其他地方误吃了什么东西也说不定。”
这时,那名男弟子经过飞鹤不断注入灵力,药力催发开来,原本模糊的神智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听到傅铃铃的话,他立即撑起虚弱的身体,愤愤不平地呸了一声:“你的意思是我自己找了毒药,自己吃下去?你当我是白痴啊!你个死贱人小娘皮,一定是你在酒里下了毒,想对爷爷我不利!一会儿有力气了,我非揍死你不可!”
被他这么一吼,傅铃铃顿时吓得花容失色,一脸哀切地看着皇甫璃:“师兄救救我!”
“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你险些害了那位师兄的性命,他只想打你一顿,已经是宽容大度了。”
早在傅铃铃说出她要毁掉明凤舞清白的那一刻,皇甫璃便决定,回到药王阁后即刻将她逐出师门。此时再听她求救,自然也不会顾及同门之情。听到师兄冰冷的话语,傅铃铃顿时像被抽去了骨头一样,浑身瘫软地倒在了地上。她做这一切的目的,本来是为了得到皇甫璃。可结果,却反而让皇甫璃嫌恶憎恨了她。她该怎么办才好?明凤舞冷眼打量着她万念俱灰的表情,问道:“傅铃铃,你下的到底是催情药还是毒药?”
“我怎么可能会下毒药呢……我确确实实只在酒里添了绿桔花瓣啊!你是天启宗剑祖前辈的弟子,如果把你毒死了,我也没法活着离开。”
打量她不像说谎的模样,明凤舞略一沉吟,拿起酒瓶,放出一团柔和的淡黄萤光照进瓶中,果然发现透明的酒液里,沉沉浮浮地飘着几纷淡绿色的花瓣。嗅了嗅酒的味道,明凤舞用指尖在瓶中一醮,末了送到唇边舔了舔。“明小姐!”
皇甫璃见状大惊失色:“这酒里有毒,你不能碰!快,飞鹤,拿清水过来,让明小姐漱口催吐!”
对于他的激烈反应,明凤舞不以为然:“只谈毒性不谈剂量都是耍流氓。”
用前世的话开了句玩笑,她又说道:“这么一点点量,还毒不死我。我看这酒虽然低劣了些,但没什么异味,里面除了花瓣也没有其他沉淀物。傅铃铃想杀我是临时起意,不可能预先准备好毒药。而我们天启宗规矩森严,她轻易也弄不到毒物。说不定,这位弟子身上的每,确是是在其他地方中的。”
这话一出口,那名仍坐在地主调息的弟子顿时一脸不快:他都说了自己不是笨蛋,不会误食毒药,怎么这个明凤舞还要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