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
看到皇甫璃摔下去,那两名高手惊呼出声,但因为手上还拉着其他人,一时间来不及阻止!幸好飞鹤反应奇快无比,立即纵身上前,拉住皇甫璃的衣襟,想将他带回来。奈何摔落的冲击力太大,以飞鹤的实力,还不足以对抗。反而被带得一起落了下去!落势间,听到悬崖那边传来的树枝折断声、石块落地声,砸得众人心头一片绝望!难道这趟出行,不只折损了一名丹王,现在就连少主也要出事?两名高手呆呆站了片刻,然后才如梦初醒般说道:“先暂停搜查凶手,我们先逃离这里,再绕到悬崖的方向,寻找少主!”
“是!”
弟子们拼命忍下心中惊骇,跟在他们身后,拼力向前跑去。但悬崖之下,却并非他们想像中血肉模糊,或者重伤致残的情形。在皇甫璃与飞鹤一前一后落下、即将砸到地面之际,突然旁斜里一股气劲飞来,平平将他们推了出去,抵销了下冲的巨力。虽然他们仍旧在地上摔了一跤,一连滚了好几个跟头,十分狼狈。但比起直接砸成肉饼的悲惨,这已经是上上结局了。本以为自己非死即伤的皇甫璃一边吐着冲到自己嘴巴里的灰,一边昏头胀脑地爬起来。他想看看是谁救了自己,但对上那红衣胜火、容颜绝世的少年之后,却瞬间呆住。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里看到轩辕寒!他的脑袋瞬间一片空白。过了片刻,才重新运转起来。几件原以为毫不相干的事,一点点被拼凑起来。据争鸣城的人说,伍月公子身边有位身着红衣的高手。据天启宗的人说,明凤舞离开时,轩辕寒就在身边。而他自己,曾在前往天启宗时,与轩辕寒有过数面之缘,知道对方只穿红衣,也只亲近明凤舞一个人。莫非,伍月就是明凤舞?意识到这点的瞬间,皇甫璃心跳骤然加速,视线也不由自主,向轩辕寒身后看去,试图找到那抹让他魂牵梦萦的白衣身影。但就在他魂不守舍的时候,却听轩辕寒问道:“你们在山上搞什么鬼?怎么弄得山岩里部的妖兽都躁动起来了?”
皇甫璃张望一圈,除了发现一名正在铸剑的老者之外,没有看到明凤舞的身影,不禁大失所望。再听到轩辕寒的质问,他不知为何,心中陡然生出一股面对情敌般的、混杂了怒气与不甘的微妙敌意。而且,他随即想到,若伍月即是明凤舞的话,以她的修为,还杀不了徐生。当下,皇甫璃不答反问:“你就是伍月身边的人?是你杀了徐生?”
在轩辕寒心中,他与明凤舞早就不分彼此,人究意是谁杀的,并无分别。于是立即承认道:“不错,他该死!”
“你!”
皇甫璃没想到他承认得这么痛快,心中那股无名火越发高涨:“很好。你既然承认了,那就要给他偿命!”
“偿命?”
寒像听到什么笑话似的,愉悦地笑了起来,但与轻松笑颜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双眸中越来越重的冷厉:“就凭你这个道尊少主,还是——凭你那个同样是道尊的护卫?”
皇甫璃顿时语塞。他这才注意到,自己根本看不清寒的修为。但仅凭他刚才的出手,以及现在目中无人的话语,足以说明他的修为比自己要高。说起来,徐生可是金丹三级的高手。既然是轩辕寒杀的他,那显而易见,轩辕寒起码是金丹四级。即使严重低估了寒的水准,皇甫璃心中仍是阵阵发苦:他比不过这少年。论容貌、论气度、论修为,他样样不如这少年!想到这样一位方方面面都比自己出色百倍的少年,时时陪伴在明凤舞身边,皇甫璃就黯然无比。正在失落间,只听寒说道:“你们惊动了悬崖后面山谷洞穴里的妖兽,现在我要张开结界,防止山壁崩塌。你们不要乱跑。”
他不知道皇甫璃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对皇甫璃的印象,还停留在圣安国时,明凤舞当众与明家人决裂之际,对率先站在明凤舞这一边的皇甫璃有几分好印象。即使知道后来皇甫璃被邪魔侵体,一度伤害了明凤舞,也没有怪他。交待了一声,寒便走回明凤舞身边,张立结界去了。他在护卫明凤舞时,皇甫璃与飞鹤突然从天而降,他还以为是敌人,险些出手。好在及时看清面孔,迅速将攻击为接托,这才没酿成大祸。寒的大度,和皇甫璃的嫉妒,形成了鲜明对比。皇甫璃见寒对自己刚才的无礼毫不在意,还提醒他们不要离开结界范围,不禁十分惭愧。他顿时从妒火攻心中冷静下来,暗暗对自己说道:皇甫璃啊皇甫璃,且不说明小姐和轩辕皇子的关系,是否真如你想像那般。即使是,以你的身份,也没有资格对他们指手划脚。他本是世家子弟,教养良好。想通这层,虽然心中还是隐隐作痛,但已经不会像刚才那样失态了。扶起飞鹤,找了处地方坐下。他便听飞鹤问道:“少主,为什么轩辕皇子不直接离开这里,而是宁可张设结界,也要继续待着?”
闻言,皇甫璃动作一顿。他刚才满腹心事,并未想到这点。被飞鹤一提醒,他立即想:莫非寒是有什么理由,才不能挪动?之前他随便看了一圈,没有发现明凤舞,便悻悻收回视线。现在生出疑惑,细细一打量,才发现,除了寒与那似乎是叫做欧伯的老者之外,在这处崖壁的深处,还有一团朦朦胧胧的白雾,遮挡了后面的视线,让人看不清之后的情形。无法立即移动,要么是有人受伤,要么是有人行功到要紧关头,不能打断。看寒和欧伯神情淡定,不像同伴受伤。那,应该就是有人正在行功。想到这点,皇甫璃忽然心头狂跳起来。和他们在一起的,只会有一个人。难道——明凤舞就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