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别墅已经接近正午,安离琪从车上下来,对着太阳伸个懒腰,大吼了一声:“我是琪琪,我会好运的!”
男人在一旁眯起眼睛看她,眼底写满了宠溺,这就是个藏不住事的小妮子,那点小心思怎么能瞒得住他。今天见过安有才,一定是安有才警告她不要追究照片外遇的事,传统的老顽固思想。这丫头受委屈才憋了一口气吧。他的女人当然要宠。他们都不知道他巴不得让她追究那些照片呢,巴不得让她每天抱着醋坛子限制他的行踪,最好每天黏在他身边呢。可偏偏怎么暗示她都不开窍,进了水的脑子怎么才能把水放出来,这实在是个难题。越想越无奈,想起她看什么都兴致缺缺的样子他就抓耳挠腮。私下里查的那些首饰衣服甚至打到她账户上的两个亿,她都没想象中的那种兴奋。怎么就不能像那些女人一样,每天抱着他的脖子撒娇叫老公呢?怎么就不能在每天上床之前主动点给他一点暗示呢。想到这些,他浑身燥热地咽了口唾沫。还是算了吧,没给暗示他都控制不住,这小妖精要真给他来点什么暗示的话,他还真怕控制不住——主要怕把她的身子还经不住折腾。没办法,谁让自己摊上个妖精!事实证明,妖精就是妖精,绝对不能用平常人的眼光来看待。不然受罪的是自己。他可不想再忍受禁谷欠的日子,想起来那股子煎熬的感觉就头皮发麻,满脑子白光。拉着她的手进了客厅,从冰箱里拿出鲜榨橙汁递到她面前,凌震宇交代一声:“乖乖等着,一小时之后吃饭。”
安离琪把带着凉气的杯子放在茶几上,去角落里的公共卫生间洗手,扬声问:“要不要我帮你啊?”
男人走到餐厅门口的脚步顿住,转身期待地说:“非常欢迎。”
好吧。安离琪承认自己有点话多。她向来对厨艺不精通。在家的时候她都是忙着赚钱,妈妈心疼她,总会在下班之前做好热气腾腾的饭菜。虽然妈妈一直说女孩子要会烧好吃的饭菜,要想勾住男人的心,必须勾住男人的胃。她那时候想秦浩东的心已经被她勾住了,胃只是一部分,算什么呢。事实证明,妈妈的话才是真理。心那么容易变,而胃起码客观一点,应该能记住美食的味道……“再走神,午餐没得吃。”
男人原地抱起胳膊等着她,声音里写满了戏谑。安离琪快速吹干手,朝着他跑过来,声音里微微带着喘息:“我——其实会做饭。”
男人惊诧。这小妖精给他的震惊一轮接一轮。戏谑的目光夸张地上下打量,甚至他还故意绕着她转了一圈:“真的会做饭?”
安离琪心虚地不敢看他,硬着头皮回呛:“会——当然会,不就做饭吗,有什么难的!我会勾住男人的胃。”
凌震宇眉头微挑,大手扯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往厨房走。简洁大方的欧式厨房,比她想象中的要干净几十倍。她数了数半圈的炉灶——竟然有八个!哦。天啊。之前不是四个?还是六个?反正没这么多。男人看着她的表情笑开,一边洗手一边说:“之前是四个,我才让张妈添了四个。”
安离琪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张口结舌:“你不是要在别墅里开餐厅吧?用这么多吗。”
男人用烘干机把手吹干,熟练地从冰箱里拿出食材:“还不是因为傅云深那家伙,安排那么复杂的菜谱,你以为养你这只小猪那么简单吗。”
安离琪在原地愣着,看他拿出的百合,西兰花,茭白,虾,鸡胸……最后竟然还有几片干木耳。男人把围裙过来,挽起衣袖已经开始剪西兰花:“别傻愣着,帮我系上围裙。”
妈耶!你个隐形大厨,难道连系围裙这么简单的事都要本姑娘帮忙吗。安离琪慢吞吞地把印着小碎花的围裙翻来覆去地研究了半天,等到研究好怎么弄的时候男人已经把西兰花剪好了。他把木耳泡上,又去清洗西兰花,不时地朝安离琪摇头:“傻得可以,围裙不会系吗。”
“会——谁说不会!”
安离琪拎着围裙的上面,从他的臂弯里穿过去,接着踮起脚尖把绳子往他脖子上一套。毫无征兆的她忽然咯咯地笑起来。男人眉头一挑,嗔怪:“笑什么,等一下衣服脏了你给洗!”
安离琪一边帮他系着腰里的带子一边笑:“我想起之前听的一首歌,名字好像叫《套马杆的汉子》,刚刚——哈哈哈,我好像在——套马……”男人一个转身把她搂在怀里,低头看着她:“小心老公生气了先吃你,那时候别闹着没饭吃……”“错了错了——啊哈哈哈哈哈!”
安离琪又是一阵大笑。本来围裙已经看好正面跟反面了,却没有想到还是系反了。男人哭笑不得地看着自己,接着就在她的头上敲了一记:“故意捣乱,去喝你的橙汁!”
安离琪乖巧地点头,一阵小跑逃出去,轻快地跳到沙发上,端起橙汁喝了一口——冰冰爽爽的感觉真好。把杯子重新放回茶几上,她索性躺倒在沙发上,翘起两条腿玩闹起来。茶几上的手机铃声响起,吓得她一抖,刚要喊就听到男人的声音:“接一下。”
又让她接电话,这下她警觉地确认是不是那个难缠的老爷子,真是他的话,死活也不接了。还好屏幕上显示的是赵熙的名字,她这才放心地按下接听键。没来得及开口,赵熙的声音传出来:“少爷,那边的合作商出了一点问题,桑冰的事被他们知道了,说要重新考虑,估计您计划好跟夫人度假的行程表会有些出入……”哈?什么意思。什么度假?不是说的要公务出差吗,她明明是钦点的助理。合作商出了问题这么大事……她反应过来,拿着电话朝厨房跑:“管家,你先等一下,凌总他在厨房呢。”
厨房?这两个字像炸雷一样劈在赵熙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