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是在这个房间,就在这张床的被子上。那是不堪回首的记忆。虽然时间不长,她也很少想起,可毕竟发生过。后来,怎么两个人就好上了呢?他不是暴虐成性的冰山总裁吗。不是生人勿进的吗。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吗。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暖男呢?不不,也不算是暖男,只是分在谁面前。对其他人似乎一旦没变,就连那双眼睛看人的神情都还是那么冷,似乎只有在她一个人面前变了。意识到这一点,安离琪心里甜得像是喝了蜜。身子往后一仰,倒在柔软舒适的棉被上,她张开双臂,眨着大眼睛看灯光明亮的屋顶。一切都像是做梦,当初冒牌当新娘的时候,她心里忐忑彷徨,怕被发现,心里期待着安有才帮忙找专家,期待妈妈的病能治好。后来手里有钱了,依然每天忐忑,怕被发现身份,怕自己有钱也找不到专家,还是要依赖安有才。直到妈妈去世之前,她决定离开,才知道那时候是多么的痛彻心扉,原来所有的忐忑早就变成了习惯性的依赖,习惯了他点点滴滴的好。抬手擦去眼角的湿润,她俏唇欣慰地笑开,直到现在,正主就明目张胆站在她面前,她竟然能理直气壮地去怼。男人任凭她闹,任凭她玩,舍不得她受委屈。这就是她的爱。冥冥中注定了一样,是解不开的缘。从开始跟他作对,到现在的心里满满都是他,安离琪深吸气,拽起鸭绒枕把脸藏起来。搞不清什么时候少女心事都是关于他。看他绅士款款,看他冷酷无情,更看他暖意融融。一切的一切,在这短短几个月就刻进了脑海最深处,融入了心底。她庆幸着。她欣喜着。她期待着。她满足着。从浴室出来的男人第一眼就看到小女人纤瘦的身体躺在被子里,头上压着枕头。眉头微皱,他腰间围着浴巾大步上前,弯腰拿走鸭绒枕,柔声询问:“不高兴?”
安离琪微愣,紧接着嘟起嘴巴佯装怒意,双目流光就是不开口。凌震宇更觉得奇怪,双手撑在她的耳侧,声音更关切了一些:“在生气,嗯?”
看他的头越来越低,安离琪忽然伸胳膊勾住他的脖子,用力往下一拉,清脆的笑声在卧室里回荡:“骗你呢哈哈哈!”
“小坏蛋,骗人就要接受惩罚……”男人的心都化了,紧紧搂着她进行着那项永远不知疲倦的事业。不知道过了多久,安离琪无力地窝在他怀里,像一只乖巧听话的小猫,手指时不时在他心口画圈:“凌震宇,我喜欢你。”
男人侧身过来,一只手撑着头,另一只手把她紧紧搂住,声音柔得不可思议:“不用说我也知道。”
安离琪疑惑,抬眼看着他的脸问:“不说你怎么知道?”
他眉峰微挑,笑意吟吟地逗她:“因为是女人都会喜欢我啊……”安离琪笑出声来,抬手去摸他的脸:“你好自恋哦。”
凌震宇用嘴巴去咬她的手指,声音像是羽毛逗着她:“不是事实吗?”
“是事实——哈哈哈。”
安离琪捏着他腰上的肉翻身搂住他,把他疼得直咬牙:“你个狠丫头。”
她笑得挑衅:“就是狠啊,有种你打我啊……”“好,这你说的啊,求饶不管用!”
男人翻身,新一轮的事业研究开始。两人玩着闹着,最后又洗了澡才一起沉沉睡过去。安离琪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人还在睡,她窝在他怀里,抬眼看着男人的睡颜。长长的睫毛像是个女人,高高的鼻梁把那股子女气扳得刚刚正正,性感的薄唇让人光想上去亲一口。真的比女人还好看。女扮男装肯定缺少这股子英气,更没有他自带的贵气。这男人的颜值简直逆天。她喜欢,真的好喜欢啊。一边看一边美滋滋,耳边响起男人调笑的声音:“看人可以不收费,但是你流口水就是你的不对了。”
安离琪一愣,紧接着笑出声来,爬到他心口去捏他的脸:“你这个坏蛋,醒了还装睡。”
男人抓住她的手腕拉到唇边亲了一口:“想让你多欣赏一会儿,谁知道一直等不来票钱,又怕你流口水,就忍不住睁开眼睛了。”
小女人娇嗔:“你闭嘴,闭着眼睛能看到人家流口水吗,贫嘴。”
她把头贴在他心口的位置撒娇:“你再睡一会儿吧,好像现在时间还早呢。”
长臂把她搂在怀里,男人的声音慵懒:“小傻瓜,现在都九点了。”
哈?什么情况?窗帘的缝隙里,外面还很黑啊。看她呆萌的样子,凌震宇抬手点她的小鼻尖:“今天阴天,看你睡得香,没舍得去上班……”安离琪美滋滋地重新靠在他心口,继续到处画圈:“那完蛋了,琳达总监正找麻烦呢,她要是发现你翘班,上报老爷子把你开除怎么办?”
男人轻轻叹气,头仰躺在枕头上,双手慢慢叠在脑后,垂着眼眸逗她:“开除了怎么办?”
安离琪抬头,信誓旦旦地回答:“不怕,我养你!”
男人欣慰地笑,顺着她的话茬追问:“怎么养?”
“你长得好看,卖到小煤窑有点吃亏,所以应该卖到鸭馆——哎你先听我说啊,卖了之后你就想办法跑出来,然后我再把你卖了,你再跑——”“你想想啊,这可是一条发财致富的新路啊——啊别闹哈哈哈哈哈。”
没等她说完,男人就气得来抓她痒:“你这个鬼丫头,心里整天想什么?还鸭馆,都谁告诉你这些,错了没有?”
安离琪笑的满床打滚,一边笑一边逃,一边逃一边求饶:“错了错了,不敢了不敢了,请大爷放过奴家……”男人把她搂在怀里亲:“妖女,罚你好好侍奉一场。”
安离琪大声地笑,张嘴咬他的胳膊,正玩得尽兴,电话铃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