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心中喜悦难掩,面上依旧是平静如常,这就是城府和风度。随后云雷便寻到王鹤年,两人随便看了一阵,便回到了同仁们聚集处。果然童三江这厮,早就等在这里,脸上得意扬扬的在那里品茶。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见到云雷之后,当即教训道:“云大掌柜的,捡破烂回来了啊,你也好意思让这些同仁和前辈等一个小毛孩子,不是当前辈的我说呢,起码的行为规范呢。”
云雷不甘示弱的说道:“呵呵,好饭不怕晚,真正的宝贝往往都在于时间的沉淀,你童三江,也不知哪里来的自信和大脸,谎称我的前辈,连这点道理都不懂,还好意思开口说话,真是不知所谓。”
听了这个话,童三江当即气愤难平,冷哼一声道:“真是生的牙尖嘴厉,现代的年轻人,真是自由散漫惯了,根本不懂得规矩。”
“跟你们这帮小毛孩子也,我也懒得浪费口舌,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宝贝?”
云雷莞尔一笑:“以为谁愿意跟你说话一般,上宝贝还是最实在的。你老哥童冠江送了我一宋代蛋壳瓷器,不知道你童三江啊,会拿出什么宝贝啊?我倒是想见识见识。”
准备上宝贝,童三江也不愿同云雷计较,没好气的冷哼一声。便打开桌面上的锦盒。从中取出,一只体型较大又显得精美异常的的瓷器。“请众位前辈和同仁点评,若是我没看错,这应该是嘉庆青花开光折枝花卉纹纸槌瓶,属于嘉庆早期的作品,应该是乾嘉瓷。”
最后显得十分得意,然后邀请以楚老为首的古玩人进行观看。云雷和王鹤年对视一眼,自然也凑上前去仔细打量。嘉庆青花开光折枝花卉纹纸槌瓶高24厘米,个头不算小。直颈折肩,腹斜直渐收,承接圈足,造型圆中有方,制作难度极大。瓶通施白釉,外壁以青花装饰,自口沿以下依次饰卷草纹、缠枝莲纹、变形莲瓣纹等辅助纹饰,腹部长方形开光内绘两种略有差异的折枝花卉纹,间隔分布。底心青花书“大清嘉庆年制”篆书款。众人纷纷讨论,显然对此青花瓷十分看好,故而童三江,十分得意的说道:“各位前辈以及同仁,相信大家都看出来了,此式纸槌瓶仿自永宣时期青花方流执壶,将执壶的盖、流、柄去除后稍加变化得来,传世多见乾隆朝制品,嘉道两朝虽有续烧,但数量不多,至道光二十五年即停烧。”
“本品造型规整,釉面温润,纹饰布局严谨有序,繁而不乱,青花绘画多重笔点染,颇具苏麻离青之效,发色妍丽悦目,饶有韵味,是为嘉庆青花瓷器中的精品典范。”
“嘉庆青花瓷器的精品大开门,较之乾隆时期的青花瓷的品质也不遑多让,所以这只嘉庆官窑,市场价颇高。云大掌柜的,好东西不是捡破烂能来的,既然开了古玩店,就把你捡破烂的习性改一改,多跟我学一学,弄一些精品让大家来观看,这才是正道。”
童三江显然是想踩着云雷上位。他的地摊业务虽然不小,利润也颇高,较之古玩店也不遑多让,甚至犹有过之。但是摆地摊儿相对于古玩店,总给人一种矮人一头的感觉。故而,童三江也想开一家古玩店,但是却不为古玩行之人所容。所以,他想需要一个契机,获得大家的认可,古玩行的认可。今天他认为机会来了。云雷是古玩行冉冉升起的新星,只要他踩了云雷,在古玩行前露脸,他就能获得,开古玩店的资格。谁知可他没想到,云雷岂是那么好相与的?这面,云雷当即冷笑一声道:“童三江,你眼皮子可真是够浅的,一个嘉庆瓷器就敢说是宝贝,就敢在众位前辈以及同仁面前显摆。我跟你学什么?学你小家子气吗?学你上不了台面吗?”
“真是不知深浅,嘉庆官窑中当然有不错的精品,但是跟清三代以及,明代精品比起来,还差得远呢。就是嘉庆瓷器也分乾嘉或者是道嘉,你连这些都弄不懂,还好意思上这里夸夸其谈,真是不要脸。”
云雷越说越是自信,越说越是滔滔不绝。然而其如此自信,自然是有其把握的。嘉庆时期的瓷器承接清三代,承接于乾隆,无论是风格还是烧制技术,都完全的继承了。但是随着嘉庆时期国力衰败,瓷器只能是完全继承乾隆时期的主要形制以及烧制方法,根本没有能力再做创新。另外,嘉庆时期也不似清三代一般,再派专门督陶官,二十改由地方官兼任。所以一些烧制复杂成本较高的瓷器也渐渐的废除了。嘉兴时期整体,就瓷器而言,整体成衰败的趋势,这与国力有关,根本无可避免。嘉庆前期的瓷器倒是有些精品,所以可以从乾隆时期的瓷器称之为乾嘉瓷。后期瓷器衰败,和道光时期的瓷器称称之为嘉道瓷。嘉庆正是清朝瓷器的分水岭。“跟你这种俗人谈艺术你也听不懂,你来说说这只青花瓷的价格吧,不说铜臭,你也不服气啊。”
云雷越说越是不屑,对童三江十分不耐烦地说道。仿佛与童三江说话就是在掉了分量。见云雷如此不耐烦,显然没将自己看在眼里,童三江顿时感觉自己,受到了极大的鄙视。本来他这么多年摆地摊,也算是功成名就,然而在开古玩店的人面前总是自觉低人一头。心中十分不痛快。此番被云雷鄙视,这种感觉尤为强烈,当即咬牙切齿的,也不顾什么风度,说道:“你个臭小子,就这么没大没小吗?”
“我也不跟你一多计较,嘉庆前期的官窑,可以媲美清三代,我的这只青花纸槌瓶显然是嘉靖官窑的大开门,体型也不小,市价起码在150万以上,抽捡破烂的,你服气不服气?”
说到价格,童三江感觉十分良好,又是趾高气扬的对云雷挤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