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陈欢欢震惊的转过头去看着叶画,叶画紧紧的握着紫曜。陈欢欢道:“也就是说,我们不仅要救出半瞎子,说不定还能找到伤害云卿渺的那群黑衣人?叶画点了点头:“不然北斗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把这个任务交给我去做。”
陈欢欢赞同的点了点头,北斗很可能是得到了什么消息,知道叶画想要为云卿渺报仇,才把这次的任务给了他。那天就算他跟青碧两个人不去找北斗的话,北斗也会来找他吧!“如果找到了那群伤害卿渺姐的人,那是不是救她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毕竟解铃还需系铃人,找到那群人之后,可能会问出一些救云卿渺的方法,显然叶画也是如她这般想的。“没错。”
每一丝能够就云卿渺的机会叶画都想尝试,哪怕只有一点点的希望,他也不能放弃。因为他的云卿渺还在等着他,他还有很多话想跟她说。他见不得云卿渺受一点点的伤害,叶画宁愿那些伤害,那些痛苦是加在自己身上的,而不是在云卿渺身上。他希望现在被石化的那个,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那个,是他叶画,而不是云卿渺。可是……他无法改变现实,他不但让云卿渺承受了这些痛苦,还要面临失去双腿的危险。不可以,他的云卿渺一定要好好的,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己面前。叶画会倾尽全力找出那群黑衣人,不惜任何代价就会云卿渺。陈欢欢现在也终于知道叶画为什么要带着紫曜来出这次的任务了,他答应过云卿渺一定会找到背后害她之人,现在有了线索,云卿渺却不能亲眼看着叶画为自己报仇,所以叶画要带着紫曜。让紫曜代替云卿渺看着那些暗中害她之人是如何死在他手里。叶画对于云卿渺的感情远远比陈欢欢之前以为的要深许多,而她也忍不住的想象。倘若如今双腿石化,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不是云卿渺,而是她陈欢欢。叶画会不会也这么难过,可现在这种情况再拿这种小孩子心性的问题去烦叶画,显然是不合时宜的。所以陈欢欢不会问,她承认自己有些是有些嫉妒的,可是她嫉妒的不是云卿渺,而是叶画对于云卿渺的感情。二人就这样各怀心事的坐在马车中,叶画闭目养神,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大概是关于云卿渺的。而陈欢欢则掀开轿帘看向窗外迅速后退的景色出神。半个时辰后,两人便到达了位于城东的奴隶场。还未及进去,就听到了一阵高过一阵风喝彩声与一声声声嘶力竭的凄厉叫声。这两种声音混合成一种曲调阴郁可怕的交响乐,让人不禁毛骨悚然。陈欢欢跟叶画都皱了皱眉,硬着头皮坐在了奴隶场的观众台上。“好!再来一个!”
台下是一场比一场血腥的表演,而观众台上的人显然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一个一个都激动的面红耳赤,越暴力,他们的喝彩声就越强烈。陈欢欢有些厌恶的看向坐在自己另一边的中年男人,男人似乎比其他更加的冷酷无情,因为在陈欢欢听来,他的喝彩声比其他人更加的激烈和兴奋。陈欢欢手握“乾杀”折扇,恨的咬牙切齿,恨不得给他一针。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些观看者跟那些直接的施暴者并没有多大的区别。陈欢欢的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才能抑制住自己动手的冲动。叶画还好,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情绪,陈欢欢却连坐都坐不下去了。她虽然刁蛮任性,喜欢欺负人。可是骨子里其实还是非常善良的,如今却要亲眼看着这些血淋淋的暴力画面在自己面前上演,陈欢欢当然不可能就这样袖手旁观。“乾杀”在陈欢欢手中被攥的紧紧的,银针在扇子中呼之欲出,好几次都差点出来,正中那些施暴者的咽喉,却每次都被叶画给挡住了。“师兄,难道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欺负吗?”
叶画微微低下头,道:“不能眼睁睁又如何,你救不了他们,死一个施暴者,这里还有千千万万的施暴者,他们并不会因此停手,反而还会更加猖狂,这样对那些奴隶们并不利。而且……”而且还会暴露他们的位置。到时候别说找出那群伤害云卿渺的黑衣人了,就连救出半瞎子都难,搞不好还会连累妙手居。这个道理陈欢欢不是不知道,但是她实在是无法心平气和的看着一幕。可是叶画说的对,她并不能改变什么,还有很大的可能会适得其反,所以陈欢欢只有皱着眉头继续忍受着奴隶场上那种非人的暴行。这个弱肉强食的时代中,对于弱者而言,是没有任何人权的。那些奴隶在这些人眼里根本就不能够称之为人,他们只是最卑贱的动物,可以肆意杀害,用他们的恐惧和痛苦去供其他人享乐。叶画心中何尝好受,他只是告诉自己不能冲动而已,找出黑幕,并且解决掉他们,这种境况才能有所改变。陈欢欢一阵心惊肉跳,心中不免一阵伤感,倘若自己没有习的这一身武艺,恐怕也会落得如此下场吧!两人在奴隶场观众台潜伏了许久,陈欢欢看向叶画,低声问道:“师兄,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对于此刻的陈欢欢来说,赶快动手就能快一点解脱出来,女人的同情心永远比男人更加难以忍受,陈欢欢在这里的每一刻都是折磨。叶画的面色也好不到哪里去,愣了半晌,才沉声道:“你没有感觉到吗?这里不单单只有一种黑衣人的气场。”
那就是说,此事远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听叶画这么一说,陈欢欢倒是也注意到了,她认真的运了运气,很明显地感到奴隶场有两种黑衣人的气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欢欢想了想,问道:“那我们怎么办?”
比起这里为什么会有两种黑衣人的气场,也许更重要的是,他们下一步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