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就是奔侯府而去。他走得太匆忙,所以还是没发现躲在床下的李蕊。而李蕊昨天在冰冷的地上躺了半夜,这会儿已经发起了热。宋七斤不知道这些,他一心只想着赶紧去套邓修的话。他可没有特权,来到门口便被拦下了。“今日的五人已经都看完了,您明日请早!”
“我有事,你赶紧去通禀!”
宋七斤都快急死了。守门人却不紧不慢,找邓修有事的人多了,都说十万火急,都说性命攸关,谁知道哪个是真,哪个是假。所以他虽然应下了,但却不紧不慢在院子里逛了一圈,并没有往轩阳阁去,然后折返大门口,说是侯爷不见客。宋七斤都快急死了,“别人他能不见,他不能不见我!你跟他说,是西厂督主宋七斤求见!”
“说了,我说了。您也不是第一次来,知道我们侯爷的脾气,皇上的人都得等,更别说您了。”
守门人敷衍道。宋七斤急眼了,“那我有急事你说了吗?”
“说了说了,都说了,您还是明天……诶?您这是干什么?”
守门人还没说完,宋七斤拔腿便往里跑。他等不了,真等不了,万一今天晚上“麦小花”又来找他,他一无所获,可怎么应对?宋七斤不知道,侯府可是有护院的,他这么往里一冲,顿时就冲出几人来拦住了他。“你们别拦我!”
宋七斤抽出腰间绣春刀,挥舞着喊道,“我今天怎么都得见他!”
丁岳对着众护院使了个眼色,众人退后几步。宋七斤还以为他要给自己开方便之门,却没想到,他竟然严厉道:“宋督主!你的人为何要假扮东厂之人?”
宋七斤怔了一下,而后强词夺理道:“谁说的?你说话可得有凭据!”
丁岳怒其不争地瞪了他一眼,随后不悦道:“这事我们便不提了,侯爷说了,这事没办好,您不必再见他了!”
宋七斤傻了眼,片刻之后,他回过神来,举起了绣春刀,“他说不见便不见?我非得见!”
他以为侯府的护院不过是普通家丁,刀一举,便能把这些人吓退,可没成想,他的刀一举起来,护院们一个个竟凑了过来。“我劝您当心点,小心伤了自己。”
丁岳沉声道。宋七斤哪里有心情理他这一套,刀一挥,嘴里鬼吼鬼叫着,便朝轩阳阁方向扑了过去。别说这里站着十几个护院,就算是只有丁岳一个,宋七斤也闯不过去。丁岳并没下狠手,只是一脚踢飞了他手中的刀,顺带踹了他一脚。宋七斤摔了个狗啃屎,饶是这样,他还是锲而不舍地往轩阳阁方向爬去。对他来说,被打两下,远不及“麦小花”来得可怕。丁岳简直哭笑不得,上前挡住他的去路,道:“宋督主,您这是有什么要紧事啊?”
“你不懂,你让开!”
宋七斤踉跄着站起身,绕过他又朝着轩阳阁而去。丁岳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臂,“宋督主,您还是回去吧,别白费力气……”“表哥!表哥!”
宋七斤挣不脱,只得扯着嗓子高喊。“把他拖出去!”
丁岳无奈,高声命令道。宋七斤哪肯罢休,便高声喊道:“表哥!你要是不见我,我便把你让我派人去江府的事,全都告诉江锦!”
“宋督主,您真是糊涂了,侯爷跟江锦是一家,还用得着偷吗?”
丁岳一边说,一边看人架着宋七斤往外走。可还没等把人拖出去,忽的传来郎朗之声:“宋七斤,你至于闹这么大动静吗?”
声音来处,邓修款款而立,宋七斤一见,立马露出了笑容,“表哥!表哥!我有事找你!你不能不见我啊!”
邓修轻笑一声,“放开他。”
宋七斤一被放开,立马跑到邓修面前,一脸焦急道:“表哥表哥,你不知道,为了给你办事,我惹了多大的麻烦!”
“事办成了?”
邓修冷冷看着他。宋七斤咂舌道:“事倒是没成,可我没功劳也有苦劳啊,你知道……”“没办成,你还敢来我府上闹?”
邓修竖起了眉毛。宋七斤尬笑道:“没功劳也有苦劳嘛……”“你坏我好事,还敢跟我谈苦劳?”
“这不是我坏你好事!你明明说有人接应我,可那些人怎么把我的人给抓了?分明是你没安排好!”
宋七斤理直气壮道。邓修没开口,丁岳却愤愤道:“你的人怎么一进去就说是东厂的?”
宋七斤尴尬地看着他,“你……昨晚……”“是我!”
丁岳瞪眼看着他。宋七斤尬笑一声,眼珠一转,“这事就得怨你了,我的人进去,难道自报家门说是西厂的?总得掩人耳目吧?你难道自己没有判断?”
“你!”
丁岳气得握紧了拳头。宋七斤得意转头,看向邓修,“表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邓修斥了一句,转身便走。宋七斤赶忙追上去拽住了他的手臂,“表哥表哥,咱先别计较那么多,我有事要问你。”
“不知道。”
邓修说着,甩开他的手臂继续走。宋七斤却死乞白赖地追着他道:“表哥表哥,你先听我说。我昨晚撞鬼了你知道吗?”
“我看你生龙活虎。”
邓修一边说,一边往轩阳阁去。宋七斤追着道:“你不知道,昨晚我遇上麦小花了!她知道了我派人去江锦那里的事,非说我送了七个男子到江锦府中,吃醋了!”
“呵,那你便烧七个纸人给她,以告慰在天之灵!”
邓修漫不经心地说着,进屋走到了桌旁。“你别不信呐!”
宋七斤苦着脸,“真的,这是真的。我说我是去偷东西的,可她根本不信,她非说你没理由这么做……”邓修胎膜怒视,“你敢出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