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想了想,从纳戒中翻找出两粒朱红色丹药,递到赤金孽凰的口边道:“给!这丹药能帮你恢复元气!”
赤金孽凰从她一进崖洞,就神色戒备的看着她。它以为她会攻击它,没想到她围着它转了一圈又一圈,不仅没有出手攻击它,还将两颗丹药递到了它的嘴边!它虽然是兽类,却也还是能够从这丹药的香气,判断出这丹药的药性!它迟疑了一下,伸长脖子,将她掌中的丹药啄进了口中!沈妙见它接受了自己的丹药,一颗悬着的心也慢慢放松了些。她伸手在它赤金色的羽毛上抚摸了两下,柔声说道:“你别害怕,我是医者沈妙,我会帮你产下孽凰宝宝!”
赤金孽凰似听懂了她的话,竟是对她微微点了点头。她看它后肛处的液体流得越来越多,担心它体力不济,急忙蹲在它的身后道:“来,用力……”趁着赤金孽凰用力时后肛打开的功夫,她直接伸手进去,将里面那只蛋卵给取了出来。取出蛋卵后她也没时间看那蛋卵是什么模样,又忙着从纳戒中取出医药箱,用缝合针将它撕裂了几寸的后肛缝合了起来。忙完这一切,她才发现两只手都沾满了淡金色的液体,香气馥郁,似兰似桂。她闻着实在好闻,忍不住又将两只手凑到鼻端嗅了嗅,想要分辨一下这香味到底是什么香型……然而,就在她再一次吸入一口香气之时,突然感觉到有些头晕目眩。她隐约觉得有些不妙,急忙将目光看向虚弱的趴在旁边的赤金孽凰,疑惑道:“你的血?有毒?”
赤金孽凰伸长脖子轻轻鸣叫了两声,算是给她做了回答。只可惜,她听不懂兽语,听不懂兽语,听不懂兽语呀!她站起身想要尽快从这香气弥漫的崖洞中出去,可是才刚刚一挪步,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那只被她取出来的蛋卵原地弹跳了两下,滴溜溜滚到她的身边。它用湿漉漉的卵身碰了碰她,见她没反应,又跳到她的身上,在她的腰上蹦跶了两下,见她还是没反应,干脆跳到她胀鼓鼓的胸前,又弹跳了两下。它正是玩得起劲,只见一道金光从她的纳戒中溢出,一只粉雕玉琢般的小人儿从她的纳戒中跳出来,对那蛋卵厉声喝道:“喂!不准你欺负我主人!”
说完,莲宝还迈开小腿儿跑过去,将它从她的身上一把掀开!蛋卵咕噜噜滚落在旁边,歪斜着身子似在打量莲宝,片刻后,觉得不甘心,又弹跳着往沈妙的身上跳过来。它刚刚跳上去,莲宝便眼疾手快的将它一把掀了下去。它又跳上去,莲宝又将它掀下去。如此三番五次后,两个小家伙好像都有些累了,正是虎视眈眈的互相敌视着的时候,崖洞的深处突然传来脚步声,紧接着,人类说话的声音传来:“阿奴尊上,咱们昨儿才来过这里,看那赤金孽凰也不像是要产卵的样子呀!”
一个清朗却稍显阴沉的声音说道:“你们懂什么?我与那赤金孽凰有些感应,它今日气息不稳,我猜着应该就是今日了!”
随着说话的声音,一个年轻俊美的男子带着两个随从往这边走了过来。莲宝吓了一跳,轻呼道:“快躲起来,人类会吃掉我们的!”
说话间,它一闪身便往沈妙的纳戒当中躲去。几乎同时,那枚蛋卵也跟着它跳进了纳戒当中。随着纳戒上那抹极淡极淡的微光消失在虚空中,一切好像都没有发生过一般!那位俊美的年轻男子走进洞窟,远远便看见了晕倒在地的沈妙。他狠狠震了一下,又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然后大步跑到她身边,惊疑的声音说道:“主人?主人?真的是你?”
他伸手想要将她从地上扶起,视线突然看到她衣襟处隐约露出一丝颜色有些熟悉的丝穗。他想了想,伸手将那丝穗轻轻抽了出来。随着丝穗带出来的,是一只做工十分精致的香囊。他记得,她曾经将这只香囊送给他,他也曾经将这只香囊视若珍宝一只珍藏在身边。只不过,那一日在前往西戎为质的途中,他为了这只香囊和一个叫锦瑟的婢女争吵了起来,才知道这香囊是那锦瑟送给她,而她再转赠给他的!后来他也是因为此事而耿耿于怀,不久后便离开了主人,只身到这隐雾森林来寻找身世和丢失的那段记忆。这段时间,他也时常想起主人,想起他当初被阉割之时,主人对他的照顾和呵护,想起和主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他甚至已经打定了注意,等到弄清楚身世之后,就离开隐雾森林继续去跟随主人!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在这崖洞当中,他居然再次见到了主人!他捏着香囊感慨万千之时,他的两个随从已经去旁边检查了那只赤金孽凰,神色凝重的过来禀报道:“阿奴尊上,赤金孽凰很虚弱,她身体里面的蛋卵已经不见了!”
阿奴俊脸一沉:“不见了?这怎么可能?”
两个随从回道:“确实不见了,我们刚才认真检查过,赤金孽凰已经产下了蛋卵,只是那蛋卵现在不知道去了哪里!”
两个随从说话的时候,都把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他身边的沈妙:“阿奴尊上,说不定赤金孽凰的蛋卵是被这个丫头拿走了!”
“对呀!阿奴尊上,你搜一搜她的身上就明白了!”
“嘿嘿,阿奴尊上已经找着了人家的香囊,想必一定是已经搜过了!”
阿奴眸光微寒,冷声喝道:“闭嘴!给我找,那蛋卵一定还在这洞窟当中,一定要将它给我找出来!”
“是!”
两个随从答应着,急忙在洞窟的各个角落里面找寻了起来。阿奴从怀中取出一只绿色小瓶,将瓶塞扒开,放在沈妙的鼻端来回晃了两晃,沈妙便轻轻抽了一口气,悠悠醒转了过来。她宛如蝶羽的长睫微微张开,映入眼帘的是阿奴那张俊美的脸庞。她楞了楞,迟疑道:“阿……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