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周三，凌锋仍如往常一样，前往瀚思办公。
下午茶的间隙，他起身来到茶水间，准备冲泡咖啡，正好遇到李沐清和两名同事聊天。
“凌总好。”两名同事很识趣地起身离开。
茶水间只剩下凌锋和李沐清。
李沐清扫了一眼男人，穿着一成不变，呆板无趣，忍不住皱眉，心中暗道：
“真是暴殄天物，白白浪费一副好皮囊。”
气氛有些压抑，凌锋随口说道：
“李总监，今天天气不错。”
李沐清对于昨晚被戏耍的事，依旧有些怨气，挖苦道：
“凌总，一见面就聊天气，我还以为格沃的总部是在伦敦，不在慕尼黑呢。”
凌锋剑眉微皱，看向李沐清，冷声道：
“李小姐，我在格沃的身份迟早会被发觉，只是希望尽量晚一点而已。”
李沐清将头发撩到耳后，露出纤美的脖颈，调侃道：
“凌总，我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你想拿回致远集团。我可以帮你。”
凌锋笑道：
“谢谢李小姐的好意，李氏化学只需要保持中立，不支持赵家，就已经是帮忙了。”
李沐清眸中闪过一丝不悦。
她习惯了奉承和巴结，却被眼前的男人屡次三番地拒绝、戏耍。
“凌锋，我要入股瀚思商贸。”
“不行，作为销售总监，我可以赠送5%的干股，薪资也可以调高。”
李沐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走到凌锋面前，调侃道：
“瀚思只是一家商贸公司，除了三十几名员工，没有任何固定资产，5%占比太少了。”
凌锋盯着李沐清，她的眼睛很美，柳眉深瞳，睫毛细长，如水的秋波，狡黠中带着自信。
两人相互盯了许久。
李沐清有些招架不住，主动转移了视线，埋怨道：
“凌总，如果你这样盯着女员工，我可以告你职场性骚扰。”
凌锋不屑道：
“李小姐，壁立千仞，无欲则刚。我对你没有其他想法，请不要误会。”
李沐清转身坐回椅子上，气闷道：
“我能帮你拿下致远丢失的市场，甚至还会扩大份额，但我必须有回报。”
“你想要多少股权？”
“不低于30%。”
凌锋看着李沐清，她的背后是李氏化学，一个对格沃科技虎视眈眈的化工集团。
他放下马克杯，冷声命令道：
“我需要考虑一下。帮我泡一杯原味咖啡，送到办公室。”
未等女人回话，快步离开茶水间。
李沐清撇了撇嘴，满脸不悦地拿起男人留下的马克杯，轻声嘀咕道：
“真没礼貌，连声谢谢都没有。”
数分钟后，来到总经理办公室。
凌锋站在落地窗前，双手插兜，看着远方。
夏日的午后，阳光照射格外强烈，男人却将自己整个地暴露在紫外线下。
“凌总，你的咖啡已经泡好了。”
“端过来。”
女人看着刺眼的光照，有些犹豫。
“李沐清，把咖啡端过来。”男人的语气不容质疑。
她只能皱着眉头，走到阳光下。
凌锋接过杯子，沉声道：
“最多20%，如果你同意，我会让律师准备合同。”
李沐清犹豫片刻，点头答应。
凌锋扫了一眼身旁的女人，冷声道：
“以后你是销售副总，主持瀚思的日常工作。我不会经常呆在这里。”
男人冰冷的语气、高傲的姿度，让养尊处优的李沐清既感到不满，又十分的疑惑。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怔怔地出神，昨晚的凌锋，显然是个顽劣的坏小子，虽然自己被捉弄，但至少带着一丝生活的温度。
但现在的凌锋，冷若冰霜，拒人千里之外。
她甚至怀疑这个男人是否有人格分裂。
凌锋察觉到女人的目光，冷声道：
“李沐清，如果你这样盯着男上司，我同样可以告你职场性骚扰。”
李沐清试探道：
“凌总，你有双胞胎兄弟吗？”
“没有，回去工作吧。”
李沐清终究忍不住地抱怨道：
“凌锋，我感觉你和昨晚判若两人，你现在冷的像一块冰。”
凌锋剑眉轻扬，冷冷地说道：
“格沃的专长是研发，在国内人脉有限，开拓市场的难度比较大。你正是看中了这一弱点，才会逼我签订城下之盟。你觉得我的心情能好吗？”
李沐清拨弄刘海，看向男人，坦然笑道：
“人群熙攘，皆为利往。你这么狡猾，我当然需要一份保障，万一被你卸磨杀驴，那我岂不冤死。”
凌锋冷声道：
“现在如你所愿了，我希望尽快看到业绩。”
李沐清试探道：
“我有一个请求。”
“说来听听。”
“我需要格沃科技在国内的客户资料，你们很早就展开了专利布局，国内的化工企业，许多都是格沃的客户。”
凌锋一口回绝道：
“不行，这些是格沃的机密资料。瀚思是独立法人，自负盈亏，能拿下多少订单，全看你们销售部的业绩。”
李沐清沉默片刻，轻声道：
“凌总，我回去工作了。”
随即转身离开。
临出门时，再次看了一眼落地窗，阳光依旧炽热，男人身影修长，纹丝不动。
李沐清面露难色。
她无法对眼前的男人，做出恰当的性格分析，此时的他，如同一个自虐狂，享受烈日的炙烤，完全背离他的科学素养。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李沐清来回踱步。
她很清楚自己来瀚思的真实目的，凝神许久，觉得自己过于保守，应该更大胆一点，更激进一些，甚至可以做出轻微的牺牲。
一想到这，她的脸不自觉地羞红。
自己的初吻，已经稀里糊涂地给了那个男人。这已经是她自我牺牲的底线了。
她有些懊恼地拿起手机，拨通了哥哥李嘉浩的电话，告知下一步的行动。
这些过于激进的想法，遭到李嘉浩的强烈反对，要求李沐清马上停止行动，返回李氏化学。
但李沐清并未打算放弃。
她讨厌半途而废，对面的男人必须为狙击李氏股价的行为，付出代价，李氏化学也必须拿下格沃科技。
而烈日下的凌锋，同样心思沉重。
父母的惨死，是挥之不去的梦魇，相关的调查却进展缓慢，陷入了困局。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突然响起，是陆文浩的电话。
“凌总，廖展宏今晚会观看地下黑拳。我已经买通了引荐人，会带我们进场。”
“把地址和时间发过来。”
凌锋挂断电话，开始准备晚上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