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闹可以。
当真?那现在还不能够。
聂混收敛眼底的笑意,大手掐住她腰肢,将人压在自己腿上,紧紧搂着。
他薄唇微抿,磨着后槽牙笑。
“你就作吧,看爷到时候,怎么收拾你。”
白夭不为所动,明明白白一个白眼翻给他。
聂混气笑声儿从鼻腔里发出来,正准备在她朱唇上狠狠嘬一口,房门被敲响了。
孟枭刻意压低的声音传进来,透着两分小心。
“四爷,供堂布置好了。”
白夭自他腿上站起身,重新回到桌案前,将画轴铺好了,捡起细毫笔,开始描绘画像的面容。
“都怪你,不然我早便收笔了。”
聂混大刺刺叉着腿,靠在沙发里没动,小腹下的火还没熄,他得静下心来缓缓。
这时,孟枭又敲了敲门。
“四爷,聂老三在楼下等您。”
聂混面无表情,扯了军装往身上套,懒洋洋回了句。
“知道了。”
孟枭就没再出声儿。
等聂混重新穿戴好衣物,他正了正腰间皮带,临走前扫了眼白夭,十分惋惜的长叹一声。
白夭充耳不闻,直等到他磨磨蹭蹭拉开门出去了,她才掀起眼睫看了眼关上的门扉。
视线收回时,落在桌角搁着的那本厚重的古旧的书上。
顿了顿,重新垂下眼,神情淡静的继续描绘手里的画像。
事实上,朝夕相处也有段日子,她的确挺喜欢聂混的。
若是不喜欢,不会默许他每晚同床共枕,不会默许他搂搂抱抱,做出些过分亲昵的事。
只是,虽说不是留恋做神仙的日子,才执意要回九重天,终究还有些事,她必须得回到九重天,才能弄清楚。
虽然天门隐蔽了,不晓得什么时候才能开启。
但心里,还是不甘心,想再等等。
等多久呢?
自己也没个数。
只能交给天意了。
此时,聂混单手插兜,叼着烟从楼梯上下来,就瞧见聂勋坐在沙发上等。
抬眼瞧见聂混,只见他头发微乱,叼着烟,军装褂子敞开,衬衣扣子也解开了两颗,凤眸中眸光如浓墨,浑身上下散发着做了某些事后的疏懒和肆意。
聂勋想着自己等了有一会儿,鹰眸中微光暗动,含笑站起身。
“四弟,可是我来的不是时候?搅了你好事?”
聂混夹住烟蒂的手一顿,似笑非笑睨他一眼,长腿踱步走到沙发前。
心说,是好事被搅了,不过是他那小妖精不肯配合,他聂勋可没有那么大的脸。
不过,倒也没必要解释。
他坐进沙发里,长腿轻搭,垂着眉眼,语声淡淡。
“三哥来是有什么事?”八壹中文網
聂勋跟着坐下,那只受伤的手搭在膝头,明朗一笑,也直白回道。
“沅省和川省那边,你我离开太久,也不合适。”
“故而父亲想着将与顾家的婚事尽快办了,三日后,要在聂公馆举办场宴会,邀请四海城内所有权贵名门,到时会宣布我与顾珮妤的婚事。”
“父亲让我来与你知会一声,让你在四海城再住些日,吉日已经在看,不会耽搁太久,省得你到时还得再从川省赶回来。”
聂混唇角噙着笑,垂下眼,倾身将烟捻灭在白瓷缸里。
“不妨事,夭夭挺喜欢四海城,我原本也打算再多住几日,还没来得及恭贺三哥你,订婚宴,铁定不能缺席。”
“等你们吉日一过,我跟夭夭,也就好事将近了。”
聂勋鹰眸笑眯,抬手拍了拍他肩,视线往楼上看了一眼,跟聂混闲聊起来。
“之前听二哥说,白姑娘替他调养身子,颇见成效,二哥的身子你我都知道,可见白姑娘医术十分精湛,我这次来,也想厚着脸皮,让白姑娘替我看看这只手。”
“在医院接的骨,总觉得好的太慢,订婚宴上若是带着伤,未免不太好看。”
聂勋举了举还包扎的结结实实的左手,笑着问聂混。
“不知道,白姑娘方不方便?”
他想的很好,这只手原本就是白夭捏断的,若是他开口,白夭怎么也不好拒绝。
不过,坐在他对面的,是聂混。
聂四爷撩了眼他的残手,似笑非笑地开口。
“伤筋动骨原本就是要一百天,等骨头长好了自然就不碍事了,除非有灵丹妙药,不然就是华佗在世,它骨头也得慢慢长。”
毫不客气的推脱了一句,聂混勾唇,意有所指的暗示了句。
“夭夭现在,不是很方便。”
聂勋打量了眼聂混,联想起来他下楼时那副风流姿态,不负众望的想歪了。
他点了点头,知道卡在聂混这儿,他今儿是不可能见到白夭了。
故而,也没厚着脸多待,随意聊了两句,就起身走了。
订婚宴在即,他还有很多事要忙。
聂混上楼,遇到韩霖打问了一句。
“夭夭呢。”
韩霖垂着手恭谨回话,“白姑娘在供堂。”
聂混点点头,冲他摆了摆手,自己直接上了三楼。
走到尽头的房间,进门就瞧见,白夭站在供桌前,指挥着孟枭和郑毅将画轴挂好,摆正。
莹玉正摆弄供桌上的果盘和香鼎。
他斜倚在门框上,定睛看画轴上的神像,倒是与他想象的老头子模样截然相反。
白夭的师父,鹤发童颜,瞧着仙风道骨,端正的眉眼的确是正气浩然刻板严肃。
聂混眉梢挑了挑,准备走近了再看看,刚抬脚迈出步子,就听孟枭问了一句。
“白姑娘,您的祖师爷都成仙了,道家道法高深的修士,都可请祖师爷上身,您这供堂一布置上,岂不是就能联络上您祖师爷了?”
聂混步子微顿,瞳孔墨色晕染,走到白夭身边,垂眼看她。
这才是白夭要供奉她师父的原因?
他倒是忽略了。
白夭没看他,她的视线落在画像上,笑意柔和,随口回了一句。
“祖师爷很忙的,哪有那么多时间下来。”
孟枭抿了抿唇,轻轻点头。
就听聂混垂着眼,淡淡下令。
“都先出去吧。”
孟枭和郑毅对视一眼,低声应了,冲莹玉招了招手,三人先后离开了房间。
屋子里静下来,白夭看了眼身边的聂混。
男人眼帘低垂,神情不辨喜怒。
她没出声,举步走到供桌前,将灯烛点亮,又取了香火来,就着蜡烛的火光点燃。
聂混踱步靠近她,站在她身后,看她做这一切时,他眼底眸光莫测,低低开口。
“你是想请你师父下来?”
白夭眼睫颤了颤,葱白玉指捏着香火,慢慢插进香炉里,轻言细语回道。
“主要是为了供奉他,也想试试,看看在天门隐蔽的情况下,能不能请动他。”
聂混凤眸微眯,语声淡淡。
“你先前从未提过,你师父是什么玉清元君。”
白夭朱红的樱唇微抿,侧身挽住他臂弯,声音绵软。
“我过去是不知道,我在周山,遇上只大妖,打听到的。”
她主动软下来的态度,令聂混紧绷的下颚微松,语气也柔和了些,顺着话问道。
“周山里的大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