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元母河一战之后,苏天行和陆白驹就跟着苏牧回到了中衍古域的阴阳神城。苏牧成就至高,他们内心没有半点喜悦之感。反而由于苏牧和陆游是同一个人,并且因此两个情敌冤家成为了亲兄弟而感觉到迷茫和无措。过往许多年来,两个人因为喜欢上了一个女孩而互相敌视。现在苏牧却告诉他们,你们是亲兄弟。这事踏马想起来就搞笑。对于真相,苏天行和陆白驹暂时根本无法接受。可他们毕竟是同一个人的骨血,不接受又能怎样呢?苏牧成就了至高,同时也成为所有神皇仇视的对象。他们就算在心里不认同苏牧的行为,也会因为血脉这层联系而被世人仇视。眼下苏牧为了进一步炼化劫难主源回到中衍古域闭关。他们则是苏牧最信任的人,负责在闭关区域外面看门。在中衍古域,苏牧最信任的人可能就是他们了。不过让两个以往互相仇视的家伙去称兄道弟,怎么看这画象都怎么诡异。两个人的关系并不好,日常吵架也不奇怪。比如说,苏牧为了彻底炼化劫难源需要大量的天材地宝。这些宝物,就由叶青来收集,并且必须交给苏天行和陆白驹,再送到闭关的洞府中。除了他们两个,苏牧现下是不敢相信任何人了。毕竟他还没有成就至高。只有将劫难主源彻底炼化,才能成为至高无上的神皇。成为劫难之子。然后再杀掉昊玄和聂霸,夺取永恒和寂灭两大起源,才有可能重新凝聚气运主源。气运和劫难一旦合而融一,方可肩比圣祖,执掌混沌。为了走到这一步,苏牧几十亿甚至上百亿年来查阅了大量的资料,也算有几分把握。现在天材地宝送过来了,需要有人进入洞府将宝物放在门前。而这时,两兄弟起了争执。也许是无法接受事实,内心的纠结积压已久。陆白驹终于爆发了。“哥?你踏马算什么哥?老子可没你这么个哥哥!”
苏天行冷笑:“你不认有什么用,事实是我就是你的哥哥,你的兄长,若父亲不在,你就得听我的。”
陆白驹恼火不已:“你放屁,苏天行,我警告你,就算父亲和……他们是一个人,也不代表你有资格对我意气指使……”陆白驹说到这,表情戏谑道:“或者说你不敢、还是不想面对他,连他们的洞府都不敢靠近?”
这句话戳在了苏天行心里的痛处上了。苏牧成就至高的方式可谓是罪大恶极,而这样的行为在苏天行从小自父亲那里受到的教育当中足以归类为妖魔行径。他想不通,曾经受世人敬仰的父亲怎么心就这么狠。为了成就至高,困杀了四十亿神明,更要将所有异已全部铲除掉。这当中还包括聂瑶的父亲。苏天行嘴角抽了抽,一言不发。陆白驹见状,得意起来:“你看,我说对了,你从小接受的教导都是天下大义,一心为公,没想到你爹居然是天底下最大的恶人,呵呵,很讽刺吧。”
苏天行脸涨的跟猪肝一样红,正要反怼,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反问道:“你这么开心干什么?难道他不是你的父亲?”
陆白驹猛地一愣,随即颓然的叹了口气。净顾着嘲笑苏天行,却是忘记了,苏牧也是陆游。片刻意,二人停止了针锋相对,脸上同时浮现出一抹无奈的苦笑。陆白驹的声音忽然软了下来,问道:“你说,瑶儿现在怎么看我们?”
这话让两兄弟之间的火药味顿时消弭无踪。苏天行笑容苦涩:“怎么看我们?她怕是巴不得把我们大卸八块吧。”
此言一出,陆白驹和苏天行都没有了斗嘴的兴致,变得一个比一个沉默。陆白驹没有接着说下去,但此时望着苏天行已经没有了怨恨,而是可怜。但还达不到惺惺相惜的地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苏天行竟主动拍拍屁股站了起来,抱起要送往洞府的大箱子道:“我知道你也不懂得如何面对他,其实我也不懂,但这次还是我去吧。”
陆白驹愕然地抬起了头。“下次你去。”
苏天行扔下一句话,掉头离开。山顶上就只剩下陆白驹一个人,而就在这个时候,他感觉到燃起一团火花。那是一种用来传讯的符箓,非常珍贵,数量也不多,是陆白驹从魔族的一处古老遗迹中弄来的。这道名为“游空符”的符箓他曾经送给聂瑶一张。别人没有。“是瑶儿,瑶儿找我?”
陆白驹腾的一声站了起来,目光错愕地看着掌心中燃起的火花,怔怔出神了。“瑶儿祭出了游空符,一定是重要的事找我,她在哪?”
陆白驹将火花托起,燃放于空中,很快,阴阳神城的西北城区同样一团火花升起。离他不远。“在城里?”
陆白驹惊呆了,瑶儿怎么会在城中,她难道不知道,父亲正派人四处追杀她和聂霸吗?糊涂啊。得知了游空符的位置,陆白驹整个人都麻了。唯恐聂瑶出事,陆白驹直奔山下而去。……一炷香后,西北城区的一个简陋的茶馆里面,陆白驹见到了聂瑶。“瑶儿,你怎么来中衍古域了,这太危险了,父……陆……苏牧正要找你们呢,不行,此地不宜久留,你快走。”
看见聂瑶,陆白驹慌的一批。他知道苏牧为了成就圣祖、执掌混沌是必杀聂霸的。而就在不久之前,中衍古域和南崖古域所属的人手,外加怨龙、化血、妖绝的人已经全部派遣出去,用以去掌握昊玄和聂霸的动向。陆白驹急了,这要是让人知道聂瑶就在中衍古域,恐怕苏牧手下所有人手都会抓来把聂瑶抓回去用来威胁聂霸。他可不希望看见自己心爱的人被自己的父亲抓走啊。不待聂瑶解释,陆白驹抓起聂瑶的小手就往外走。可是聂瑶却往后退了一步,用力甩开了陆白驹的手。“陆白驹,我来是有事要求你的,你愿意帮我吗?”
“瑶儿……”陆白驹愣住了。……一个多时辰之后,陆白驹独自一人返回了苏牧闭关洞府外,他失魂落魄地来到了山顶,恰好苏天行就坐在靠近悬崖位置的一块岩石上。望着陆白驹回返,苏天行内心升腾起一股怒火,愤怒道:“他不是告诉过我们不让我们离开就在这里守着他吗?你连招呼都没打一声就下山了,不怕他责备吗?”
苏天行口中的“他”,指的是至高神皇苏牧。要是换作以前,苏天行敢用这个口气跟他陆白驹说话,他陆白驹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骂回去。你凭什么管我?但是今天,陆白驹非但没有骂回去,甚至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陆白驹目光纠结地看着苏天行,眼神有些怪异。苏天行被看的心里直发毛,压抑不住恐惧道:“你说话呀,哑巴了?”
陆白驹张了张嘴,没能开口。但他挣扎了半天,还是走了过去,轻声道:“我去见了瑶儿。”
“你说什么?”
苏天行一怔。陆白驹往前站了一步,声音压低道:“她想让我们帮她一个忙……”说着,陆白驹轻声交待了起来。……另一边,聂瑶见了陆白驹之后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阴阳神城,来到了城外一处密林里面。密林里,几道人影陆续走了出来,冲着聂瑶点了点头。聂瑶迟疑了片刻,快步走了过去,淡然道:“交待我办的事已经办完了,现在就等他们的消息了。”
“这里不安全,我们去那边说话。”
年老的王尊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带着聂瑶前往西边的一片山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