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年头,三天前琰古得到了第一年的第一块玉髓,想来苏长河更有来这的理由了。“是苏兄来了。”
琰古神情色一喜,显然苏长河这一年的功夫没白下,风绝羽虽然也知道苏长河经常会出现在灵锦洞,但他却没怎么跟苏长河说话,毕竟他那个时候正专心致志的榨取金之灵气,现在才知道,琰古和知勿才已经和苏长河称兄道弟了。而对于风绝羽来说,尽管云剑天门很多的时候用灵洞之争来引起南境高手互相残杀的目的并不光明正大,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前近一年来苏长河对灵锦洞的照顾,也足以让风绝羽对苏长河的恶感消退到零了。是以听到苏长河前来,风绝羽也是很高兴的。跟着琰古走出洞外,只见苏长河提着一只四层的饭盒篮子走到了洞前,随着他走近,空气中多了几份淡淡的菜香以及酒香,看来那盒子里应该装的是美味佳肴。三人走了过去,抱了抱拳,而苏长河因为提着篮子不方便,遂只是将饭盒篮子提了提后才打趣道:“没有手了,礼数我就免了啊。”
琰古和知勿才哈哈一笑,相继让开了一条道,伸手作道:“苏兄,里面请。”
“唉,好咧。”
苏长河也不客气,提着饭盒篮子便朝里面走去,路过风绝羽的时候才后知后觉道:“咦?风兄你不再闭关了?”
前几次来的时候,风绝羽像个木鱼似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苏长河本来想跟他说话,也被琰古和知勿才拦下了,这次看到风绝羽跟着出来,苏长河先就是一愣,然后再看风绝羽的精神面貌和气息,忍不住心脏不争气的狂跳了几下,暗道:好家伙,这才一年不见,好像又精进了。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苏长河也是一个神道高手,跟当初的朱于都不相高下,就没有他一打眼瞧不出来的事。风绝羽闻言,连忙赔笑道:“先前几次苏老到此,在下实在抽不开身,今天在下一定陪苏老喝个痛快。”
苏长河心下略震,但脸上却是没有表现出来,还是那般无所谓道:“这就对嘛,我们几个老东西都几百岁了,多修炼是为了增加元寿,你还年轻,什么时候修炼不行啊,今天一定跟老夫喝个一醉方休哦。”
“这是自然。”
风绝羽也是个场面人,他也想通了,不管云剑天门是好是坏,只要对自己不起什么坏心眼子,自己也不能驳了人家的面子不说。四人有说有笑的走进了灵锦洞,然后围坐在一个石墩子前,苏长河把准备的三盘清素的小菜摆在桌子上,又拿出几坛好酒,知勿才又后面山洞挖出来的温泉里打了些滚烫的开水,就这么把酒坛子往里一搁,四个人吃喝起来。苏长河一边给三个人倒酒,一边说道:“这次来我是打算给你们拿辟谷丹的,顺便开开荤,像我们这样的人啊,早就忘记五谷之味了,所以我经常偷偷的弄一点尝尝鲜,另外代上面问问,玉髓是不是出世了。”
琰古连忙说道:“苏长老真是好雅兴,说实话,这一年要不是苏长老,恐怕我们现在已经不知道盐巴是什么味道了。对了,玉髓三天前出世了,就在这里。”
琰古说着就要往外掏玉髓,哪知道苏长河一把按住他,说道:“哎~,我也不是要玉髓的,给我看那个干什么,今天我们就是叙旧,喝酒。”
琰古把手伸了出来,大叫了一声好,说道:“苏兄快人快语,在下敬苏兄一杯,知兄,风小兄,来,喝。”
四个人围着喝了起来。其实像他们这些人喝个十坛二十坛都不一定有事,只不过大家都是当朋友来处,自然不能用玄功法诀来解酒劲儿,一时间也是个个脸红如桃、醉意浓浓。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开始意识模糊了,苏长河慢慢喝了一杯,突然说道:“今天过来还有件事跟你们说一声,至于怎么决定,你们自己定夺。”
知勿才放下酒杯问道:“什么事让苏长老如此严肃啊。”
他本来是句玩笑,惹的三人笑了笑,不过马上,苏长河又道:“不是什么大事,几位知道本派的后山有个供奉堂吧,里面供奉了不少神道境高手,都是我们南境有些有头有脸的人物。”
风绝羽喝了个半截,微微一顿,连忙掩饰住内心的奇异继续喝了下去,这一会儿他的酒差不多醒了,也猜到了苏长河的来意,心下小心了不少。琰古和知勿才则是一脸的了然,仿佛早就猜到了什么的样子,琰古道:“听说过,那里群豪汇聚,正是南境至高权威所在。”
苏长河一摆手,满不赞同道:“什么群豪汇聚啊,琰古兄说笑了,那里就是大家一起探讨武道的地方,多说是团结一下南境的武道,以防被外人欺压罢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他把酒喝下,接着说道:“不过虽然不值一提,但是我派掌门还是很看重供奉堂的,从很早以前开始,掌门就想着把大家团结起来,共同抵御外敌的侵犯,相信三位也知道,这宏图内围可不太平,尤其是我云剑一脉,在南境也只能数了个尾,两个庞然大物在那盯着呢,有的时候做什么事都是提心吊胆怕得罪人,难受的很。所以呢,掌门这次让我过来问问,三位有没有兴趣加入供奉堂,我说的可不是加入云剑天门啊,你们别误会,加入供奉堂只是大家团结起来而已,云剑天门也不会要求几位做什么,只是当我南境有难的时候,希望大家能够同仇敌忾而已,呵呵,就这点小事,三位也好好想想,不吃亏的,掌门那里也不急于听三位的信,要是有这个心思呢,苏某可以代为转告,并择日迎几位上山,要是没有这个心思呢,就算苏某这话白说,三位也不用往心里去。”
他说着,倒上一酒仰头喝了下去。风绝羽三人面面相觑,心中已经有了数,但这个时候,的确不是给苏长河答案的时候,三人也没多说。随后又喝了一会儿,苏长河便告辞离去,临走的时候留下了一年份的延黄丹和辟谷丹,就不了了之了。三人自然是夹道相送,而直到苏长河离开之后,琰古的脸色才冷了下来,轻笑道:“这个云剑天门,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