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睡在床上,平时基本上全部都是在洞府或者是天地元灵浓郁的地方渡过。感受着怀中的温香软玉,想着此前的风雨痴缠,他难得偷了个懒,夜里没有休息。不过第二天一大早,风绝羽便早早的醒了过来,披上外衣,在床前给司马如玉盖好被子,便蹑手蹑脚的下了床,来到收拾整洁的香案前,从天道珠中取出了《知命天书》,在案前静坐观看。初得神书,风绝羽的心情还是比较激动的,他不知道里面究竟写了什么,但通过杨义德,风绝羽十分重视上古神语的强大之处。翻开《知命天书》,打开第一页,风绝羽专注的读了下去。“举凡天道,承神之运,豁达无方……”这本天书有两种语言,一种是非常整齐格式化的字体,由一些歪歪扭扭、稀奇古怪的符号罗列而成,而这便是杨义德口中的神语了。另一种语言,就是大世的语言,它们是被人用一种大世流传甚广的直序小楷书写而成,文章笔锋都十分清丽,墨迹很是干净,并没有退色,显然用的是不凡的墨汁,这种小楷通常都是女人用的书体,不过知命天书上的小楷却明显是由男人完成,因为风绝羽在笔锋中,看到了一种凌锐阳刚的气息。据他分析,有可能是段落之间的空隙太小,不方便用浑然磅礴的字体书写,才被选择了用直序小楷,这样看着整齐分明。风绝羽读的是大世语言部分,开篇的地方仿佛是总纲一类的类目,说是天道运转、道法传承的由来,风绝羽越看越是精神,越看越是来劲儿,几乎达到了浑然忘我的状态,以致司马如玉已经醒来,都不得而知。身段窈窕的司马如玉虽然在样貌上跟万俟弱水看着有着一些微小的差距,但毕竟她曾经是天南国名符其实的才女,落落大方不说,安静可人更是其特色。她静静的来到风绝羽的身后,轻柔的将滑落在腰间无知无觉的外衣给他静静的披好,然后发现,风绝羽一边阅读书经,一边拿着一直笔写写画画,勾勒着两种字体和歪歪扭扭的符号,便主动替风绝羽磨起墨来。磨墨的功夫,司马如玉披着散乱却不失柔顺的青丝伏在案前也跟着看,良久之后,眼神中迸发出异样的神彩。“如玉?你醒了?”
风绝羽这时方才看到夫人坐于案前,轻轻的问了一声。“嗯,夫君,你在看什么呢?这上面的符号是哪种语言吗?”
司马如玉问道。风绝羽将书合好,亮出封面道:“这是《知命天书》,不久前刚刚得到的,记录了大世十二万年前远古道统的传承。”
“十二万年前?”
司马如玉惊愕的看着风绝羽,她毕竟在极乐仙境中待过整整两百年,对于墨陵的事迹,不说知之甚详,却是懂个七七八八,骤然一听之下,司马如玉惊奇道:“相传墨陵是大世的第一位修行者,本界道统由他传承而来,难道不是?”
风绝羽难得有兴趣聊天,合上书道:“原本我也以为是这样,但最近我才发现,事实并非如此……”话说着,他将魔皇地宫的经历着重跟司马如玉谈了起来,良久后令司马如玉茅塞顿开。“原来墨陵并非大世第一位修行者。”
风绝羽道:“刚知道的时候我也被惊呆了,只不过十二万年前的事,似乎随着一场浩劫已经被埋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想必就连墨陵也不知道此事吧?”
司马如玉平静的看着风绝羽道:“我能看看吗?”
风绝羽把《知命天书》交给了司马如玉。司马如玉前后翻开,看的非常粗糙,也就是走马观花一般,但看了一会儿,她翻开一页凝住不动了,良久后突然皱眉道:“过夫君,我觉得墨陵可能也知道《知命天书》存在。”
“嗯?什么意思?”
“你看……”司马如玉指着天书一页上的某个符号。这个符号像一只蚯蚓弯曲爬行,看着十分普通,但司马如玉就揪着符号不放道:“这个符号,我曾经在圣豺火鸿的洞府中见到过,还有这个,这个……,如果这上面写的都是十二万年前的神语,为什么圣豺火鸿偏偏知道呢?那次我去她的洞府时,明明就看到这几个符号被刻在洞符的岩壁上,那个洞不大,但看着十分重要,圣豺火鸿还专注于其中某个符号参悟了许久,似乎一直没有悟出什么,原本我以为那些只是符箓,没想到原来是神语。”
风绝羽一听,心中便震惊了:“怎么会?根据杨老前辈所言,未生拿到《知命天书》的时候已经跟墨陵决裂了,他为了对付墨陵还专门隐瞒了这件事,而且我拥有墨陵的十万年记忆,他根本不知道关于神语的事,你会不会记错了?”
“不,我不可能记错。”
司马如玉坚持道:“我们被抓到极乐仙境,就发誓要自救,若梦、冰研两位姐姐和瞳儿妹妹,无时无刻不在专心学习、勤奋修炼,对于极乐仙境拥有的道统传承,但凡看上一眼的,都会毫不犹豫的背记下来,带回来大家一起参详,那次我看到这个符号的时候,便请来了两位姐姐和瞳儿妹妹一并参悟,只是并没有悟出什么罢了,这一点我绝不会记错,不信,你可以问问两位姐姐。”
“你说的都是真的?”
风绝羽倒抽了一口凉气,不知不觉间,便想起杨义德临终之前对他的一番叮嘱。他仔细认真的回忆了一下,语气低沉道:“要是这么说,我到是想起杨老前辈临终之前跟我提过,他说墨陵是个骗子,他一直在欺骗未生,这样看来,难道我获得的并非是墨陵的全部记忆?”
司马如玉闻言,不置可否道:“在极乐仙境,有很多上古时间传下来的玄术妙法神通,都可以对记忆进行整理收藏,如果墨陵曾经知道一些关于这个世界的秘密,明知重要不想被外人搜魂夺取而故意藏了起来,这也是很难说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