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呼了一声“阿弥陀佛,佛祖保佑”,而后众人围了过去。月色漫洒,院子里鲜有的宁静,风绝羽脚步略显轻浮的走到了老槐树下,树影在月夜的反衬托之下张牙舞爪。“空远呢?”
“我在这!”
“你这个死秃驴,险些害死我。”
风绝羽脸色煞白,了圆留在大智度绝壁前的那道残念威能极大,饶是皮糙肉厚的风绝羽也不禁五脏受损,若不是他这些年勤勉修行、历险颇多,修为大进,怕是此刻已经难以自愈了。空远吓了半死,只见院中所有人都向来投来敌视的目光,大和尚干咽了一下口水,愁眉苦脸道:“佛祖在上,我可发誓,我是真不知道大智度绝壁上还留有了圆当年的残念啊,风前辈,咱们有一说一,你一路去时,可见我说的话半分有假,不算大智度绝壁。”
“信口雌黄,我现在就杀了你。”
黄英奇愤懑不已,上前就要出手。“英奇,算了,放他走吧。”
这时,风绝羽咳嗽了两声,郁闷的摆了摆手道:“我相信他说的话,了圆那道残念藏的很深,即使是我在攀岩冲顶的时候也没有发现,让他走吧。”
风绝羽说完摆了摆手,空远如蒙大赦:“风前辈海量汪涵,空远铭感五内,那个啥,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风绝羽指了指他,道:“马上离开泯空界,走的越远越好,最好不要出现在九界山,去域外大泽吧,十年之内,不得出现在九禅寺的视线之中,记得我的话,你尚可活命。”
“晚辈记下了。”
空远纳头一拜,转瞬间飞出了院子。看着空远离开,风绝羽扶着桌子闷出口血来,黄英奇五人围上,他却摆了摆手道:“英奇,你带着天道珠,我们连夜离开泯空界,走乱生界,再往七霞,回山门。”
话落,风绝羽扎进了天道珠便没动静了。黄英奇从桌子上捡起天道珠往怀里一揣,跟萧禄契交换了下眼神,往桌椅子上扔了几块玉髓之后,趁夜前往传送阵区域,直奔乱生界。……归途遥遥,风绝羽又受了伤,不得不把赶路这份苦差事交给了黄英奇五人,而他则是回到天道珠疗伤。了圆留下的残念威能巨大,并非普普通通的道武强者可比,按照风绝羽在无序界游历的经验来看,那掌印的威力足以大到媲美任何一个无上境强者的八成心力一击了,若不是学了万神指,利用元石将左手食中二指修炼的坚如神铁,他肯定挡不住那记大手印。不过也多亏了万神指,最后才幸免遇难,他的伤势看似很重,却没有什么后遗症,只要将养一段时间,便可痊愈的完好如初。在天道珠调理了几日,感觉到伤势已经好了七八成了,风绝羽才收功起身前往牢城。天道珠世界,没有风绝羽的神力供给,牢城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混沌金兽就爬在牢城的东北角落里蒙头大睡、鼾声如雷。牢城中间,相距十丈的地方,池青阳和牧尘被五花大绑绑在犹如耻辱柱一般的柱子上,形象都有些雷人。池青阳全身披挂尽都被卸了下去,百宝袋、法器一应可以祭炼的宝物更是想碰都碰不到。牧尘也是如此,他怂耷着脑袋生气皆无,就连喘息也比往常粗重了许多,心口上的剑伤没有痊愈,鲜血虽然已经干了,但是围绕在伤口附近的衣物还保持着一定的湿度,想来这几日没有人接着给他救治,再加上他的神力无法顺利运转,伤口愈合的也是非常缓慢。只是两个如此溃散、垂头丧气却仍没有让他们变得安静,反而一直在剧烈的争吵。这都要拜那日池青阳突然间自私的将牧尘推到前方作挡箭牌的一系列举动,引起牧尘仇视的怒火,屡燃屡旺。其实这几日,过着伸手不见五指的日子,二人的心气早就不如当初了,也曾吵过无数架,弄的精疲力尽,可牧尘每每想起当天的光景,就恨的咬牙切齿,怨愤难平,所以他只要想起来,就会把池青阳唾骂一番,以疏解心中的怨愤。“池青阳,你这个活该千刀万剐的畜生,我诅咒你不得好死,池家的子子孙孙,男子世世为奴、女子代代为娼。”
吵了好几日,两个人都没有力气了,牧尘的骂辞显得疲软无力,换作几日前刚刚被风绝羽捉到的时候,池青阳一定会反骂回去,可这些天他听也听惯了,情知牧尘骂也没用,当下垂着脑袋有气无力道:“牧尘,你还有力气骂吗?你骂吧,我都听着,你身上的伤只要没有救治,早晚死在我的前头。”
“呸,老子要死,也会死在你的后面,我要亲眼看着你死,你别忘了,风绝羽最恨的就是你。”
牧尘脑子不糊涂道。“那可未必,我对他还有用。”
“你最大的用处就是告慰啸月宗死去弟子的亡灵。”
牧尘寸步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