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二七章开窍取一轮红月是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能够在武道境界上再进一步,不能入王这件事情,就好比当初冰火相克无法修行一般,让灼江疯狂,来到了深渊,看到了这八百轮红月,生出了这个想法,便一发不可收拾,即便是现在看出了端倪。也绝不可能在撒手。“既然你是照耀深渊的神物,那为何你的光亮还不如我手中的烈日。”
灼江咬牙切齿,狰狞狠意不是对别人,而是对此时此刻正在接受天火燃烧的自己。唯有对自己够狠,才能越来越猛。“如果你笼罩的八百层世界这般幽暗。”
“不如咱两换一换!”
灼江口出狂言,可并非无的放矢,因为紫阳的光亮,要远远比红月强大许多,紫阳一出现,这整一片四百层世界瞬间明亮,而不是原先的幽暗冷清。仿佛是听到了灼江的话语。下方密密麻麻的风刃开始进行疯狂打击,先是淹没了万里剑气和银追,再填补天穹中破败显露的蛛网,而后与分隔的风刃再次重合。呈现出天地合围的态势。要将灼江彻底围死在天穹下方。不古眉头皱起,目光中阵法当中抽回,周围的人依然在抬头观望,可那蠢蠢欲动的心境则是随处弥漫,破天已经骑虎难下,同在四百层的人多半都逃不离干系。自古天道不可谓,既然现在彻底触怒了,就无法回头。“心生四象,象呈八卦。”
不古轻声言语,天地静谧无声,数座高大幻躯悄然浮现,顶天立地占据四方,掩藏在砂石地底的诸多黑晶绽放光亮,在地面上照射出一圈极其庞大的阵法。阵眼正是脚下的稀客。诸多观战的路人行人,在对危险的感知中意识到,这里绝对不再是能够安然旁观的地方,所以在不古出声的时候,很多人也都出手了。只见有双马驰天而去。有巨人悍地托山而行。有飞龙在天戏珠如星。有聆郎满目的阵法刀罡纷纷入天,没入庞大风刃当中绽放光华,一浪接一浪的攻势由下至上,看似将风刃不断向上托去,实则是在不断削减风刃所蕴含的威势。每个人都做出了选择。不是当即离开四百层去向安全的地带,而是与那天上人一同憾天,只因他们被困于此,受尽岁月折磨,没有谁不想看一看那天外的世界,无论是被神兽吞噬进来的人,还是无意间机缘巧合进入深渊的人。都拥有着自身得天独厚的本事,在这个时候临危不乱则是最好的证明。道门在地底深处轰然而起,修罗面容刻画在道门之上,狰狞恐怖的模样被数张黄色符纸镇压凝固,它们看到不古的时候,滔天怒意源源不断生生不息。原本广阔无边的平原,仅有稀客一枝独秀傲然挺立。但当道门升起的时候。地上的人骤然发现,原来脚下的地面是一座无比庞大的道宗地盘,深埋地底当中不知道多少年,初初出土的石柱丹鼎等等皆被岁月掩埋,看不出有什么能耐。不古踏上先祖遗留下来的唯一物件上。默念那套留在心中不知道多少年的道要心经,甚至连名称都已经忘记,可不古唯一记得的是,当遇到感觉最有机会的时候,就要将其亮出。只见一整座被淹没的道宗彻底显露出轮廓。庄严肃穆的感觉统统没有。就是一座古老而残败的宗门。但在不古默念的时间越长,它的存在就愈发迷蒙,从天而降的风刃尽数被阻挡在外,却欢迎那些与天相抗的人们进入其中,接受它的庇护。不古闭眼默念。脑海中浮现而出的是一幕又一幕盛大的场景,曾有上千山峰围坐一方,曾有百万人族奉香火造基坛,曾有无数道人飞仙入天,而后又觉得仙界无趣重归人间,化作甘露滋润大地万物,让人族生生不息悠远犹长。“道可道。”
“人可仙。”
“万古不变是人道。”
“人之道,在人不在天。”
忽然雷霆大作,上千山峰引来天怒,无数仙人从天而降,披金带甲手持兵戈,与地斗,与人斗,无数道人连阵冲锋,护在百万人族身前慷慨赴死,最终一颗红珠在山中绽放光华,撕开了天穹引来巨兽。将这上千山峰尽数吞入腹中,扬长而去。不古怔怔的回过身来,望向那道宗门扉上的大字,呢喃道:“武当山。”
“我是武当道人?”
周围万物尽皆复苏,天地轰鸣依旧,风刃上下分离化作两道战阵,一攻灼江二攻道宗,可天上的灼江,不知何时身边已经有了一位女子持剑而立,剑气源源不断在两人身旁游走穿梭犹有余力。而道宗之外的无形阵法同样坚不可摧。似乎一切都已成定局。不古身上道袍无风而动,附近有感投来视线的人,纷纷意识到这位道人有些异常,道法曾经是十分强大的存在,但那时相对于人族来说,这位稀客的主人,可不是人族。远在八百层的柳白闭着眼打着瞌睡。梦到了不古所看到的一切。嘴角勾起没有意识的勾起一丝幅度,而后整个人猛然站起,伸了个懒腰遥望前方的巨墙,轻轻点了点头道:“既然你答应了别人,就要做到。”
“冰禾。”
神剑冰禾听到这陌生的语气,有些犹豫,躲避着不肯落进柳白手中。但柳白随手一招,便将其牢牢定住,无色无味无风无波,超脱万千世界之外的力气让冰禾动弹不得,只能任由柳白将其握在手中。而后两者拔地而起。从正在冲锋的青碧族头顶一掠而过。让踏着尸体行军的重瞳轻骑抬头遥望。让提刀冲在最前方的青禾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那紧紧闭着眼睛,却仿佛看穿天地一切的男人,他在之前还打不过自己,怎么现在宛若天神下凡?“你到底是谁?”
柳白没有睁眼,但动作流畅至极,只见他挥手挥剑。一剑过去时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东西。然后。墙就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