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城门打开后,百姓们纷纷朝着城外跑去。可站在城头上的黄权心中不安却愈发愈烈,平日里也会有百姓想要出城避难,但也只是稀疏的几户人家而已,像这次成百上千的还是头一遭。尽管从城墙上看这些百姓几乎都是白发老翁,夹杂着一些妇女幼童,但因为天色渐黑,根本看不清面孔。这时候,城下传起士卒的叫骂声:“要出城就快快动身,休要磨蹭!”
随后,便传来厮杀的声音。张任大惊失色,连忙冲下城头,发现那些百姓居然纷纷从衣袖中滑出战刀,和掌管城门的士卒展开厮杀。距离拉近,张任才发现,哪里是什么白发老翁,只不过是一些壮年男子在头发上抹了石灰。当下,张任也明白自己是中了计,拿起战刀就率领着部众去增援。黄权连忙说道:“张将军,不远处一定有刘循的伏兵,这东城门怕是守不住了,赶紧逃到北城门去吧!”
张任觉得有愧于黄权,当下听从黄权建议,率领着部众一路厮杀,逃到了北城门。果然,刘循亲自率领着一众兵马,没费多久就爬上了东城门,占据了城门。逃到北城门后,张任连忙让士卒用沙袋木桩之类的切断东城门的来路,准备据守北城门。这里也是政党唯一的根据地,一旦失守这政党也就不攻自破了。法正和刘阐的到来,让张任为首的政党既放松又惆怅。放松的是政党的成员和法正关系都不错,既然能说服刘阐率军前来,这无疑是一支足以婉转局势的生力军。可问题也就来了,刘阐是刘璋的儿子,虽说兄弟不和被赶出了成都,但这些政党原来无疑都是刘璋的部下,此刻面对刘阐倒是有些抬不起头来。法正示意刘阐先在城下稍候,自己进城登上城墙开始劝说张任等人。按照如今形势来看,政党已经完全落入了下风,如果不能接受刘阐,那么注定会分道扬镳。再考虑利弊后,张任等人终于接受刘阐入城,并且表示会拥刘阐为新主。与其去支持已经攒下怨恨的刘循,倒不如支持相对仁义的刘阐。就这样,势力不如刘循的政党以及刘阐,联合起来,对抗刘循。只是这样一来,成都显得更加混乱不堪。林龙驻扎在梓潼,在思考如何才能运筹帷幄,主持大局。李严也有些忧虑,如果林龙没能成功拿下西川,那么自己所做的努力就都白费了。尽管在之前,李严已经将家眷转移出来,但他还是希望林龙能够拿下西川,这样自己就是大功臣,得到的地位也是不一样的。林龙看出了李严的忧虑,微笑道:“正方不必多虑,以孝直先生的谋略,加上我军大将赵云的勇武,区区刘循,政党不堪一击。”
李严脸色一红,说道:“将军说笑了,在下不是在考虑这些,而是在想我军下一步该怎么走。”
“正方有何想法,直说无妨。”
林龙问道,论西川的地形,林龙远不及李严了解。而且李严在前世不仅是刘璋的重臣,更是成为了蜀汉的肱骨。在诸葛亮北伐之时,便是李严整理后方,可见其能力还是不一般的。“西川四十一郡,可谓地大物博。我军如今占据了梓潼,雒城,以及一些小县,如今又成功介入成都,可以说已经半只脚踏进了掌握西川的门槛。可有三个郡,在下不得不说。其一是巴郡,虽是重城,守将却是一介匹夫,不足为惧,守军大概在一万五千人左右。其二是蜀郡,守将是刘璋手下大将孟达,掌管三万军队据城而守,不宜强攻。其三是江州,守将刘封,掌管着五千精锐。这三座城池,江州地理位置最为特殊,与巴郡,蜀郡,成都,甚至是建宁遥相呼应,互为犄角。如果能够拿下江州,那么这西川将尽归将军之手。”
李严说道。“嗯,这三座城池,攻取江州看起来也是最为容易的。只是我军兵马不多,强攻城池恐怕弊大于利。”
林龙皱眉说道。“这刘封虽然勇武过人,但谋略不足。而且年轻气盛,将军可以用激将法激他出战,这样便可以全歼刘封部队,轻而易举地拿下江州。”
李严说道。“好。那我便去会一会这刘封,梓潼城便交给正方先生守卫了。”
林龙拱手道。“将军放心。”
李严还之一礼。林龙留下田豫率军协助李严守城,自己带着高顺和他的陷阵营,以及三千精锐前往江州。临行前,李严又委派一员校尉统领一千西川军追随林龙,这些士兵都是西川土生土长的居民,也可以带路。距离江州五十里处扎营,林龙写了一封书信,随后派出一名斥候前往城下送信。书信的内容表示自己是政党军,想要收编刘封的部队,如果不从就强攻城池。刘封果然恼怒,自己不理这些政党,他们反倒欺人太甚,当即率军出城迎战。林龙也不废话,派出高顺与他的陷阵营列阵据敌。高顺一直以来都在陇西城里训练兵马,扩大陷阵营,这次终于有出战的机会,也是激动不已,狠狠地教育了刘封一番。刘封哪里见过如此骁勇善战的士卒,折损了一千余人后狼狈逃回城中。不久之后,刘封派人送上书信,表示自己愿意投降。林龙倒是颇感意外,这刘封倒是太没骨气了,这么容易就投降了。高顺感觉有些蹊跷,便劝说林龙小心,以防刘封诈降。林龙便笑道:“根据李正方所说,刘封帐下不过五千兵马,先前与你交锋折损了一千余人,城中不过剩下三千多人。难道以陷阵营的骁勇,还敌不过他区区三千多人吗?”
高顺为人沉稳,不好功名酒色,但就是喜欢别人称赞他的陷阵营,当下也不多劝,只当作是刘封惧怕自己陷阵营的威力。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林龙还是让高顺率领陷阵营以及一千陇西军在外驻防,就算刘封诈降也能及时接应,自己带着两千陇西军与一千西川军进城。江州城门大开,远远望去刘封果真站在城门口处等候。林龙便放下戒备,就算有诈,城中三千余人又能如何?走进江州城,刘封果然捧着印绶兵权站在那里,见到林龙后愣了愣,不禁问道:“将军是何时入军?怎么从未见过啊。”
“某不久前追随张任将军,承蒙张任将军看重,任校尉一职。”
林龙拱手说道。“既然如此,那便请将军入城吧。封已经命人备好酒席,款待贵军。”
刘封笑道。林龙纵马在前,刘封紧随其后,一边走一边聊着家常。可就当林龙的三千兵马完全进入后,城门却突然关闭,刘封猛然抽出兵刃斩向林龙。幸好林龙有所防备,当即挥枪格挡,一枪将兵刃挑飞,就要刺向刘封。刘封大惊失色,没想到林龙竟然有这般武艺,当即拔马便逃。“贼将休走,留下首级!”
林龙哪里肯放过刘封,果真如高顺所说,刘封诈降!这时候,周围冲出来一群西川士卒,挡住了林龙的去路,正是追随林龙前来的那支部队。为首校尉诡笑道:“奉李尚书密令,诛杀陇西林龙!”
这时候,从城墙下源源不断地冲下来西川士卒,恐怕数量已经远远超过了三千人。刘封也重新持回武器,远远地笑道:“为了演这一出好戏,我可是等候多时了!”
林龙这才明白,自己这是被李严给坑了,当下懊恼不已。自己从军以来,遇到的无不是重情重义之辈,从来没有经历过同僚背叛,因此也没有想到这李严竟然会坑自己。可懊恼归懊恼,林龙可不会坐以待毙,当即率领着两千精锐准备突围。可这座城门已经被堵死,林龙便只有率军奔向城中,另寻出路。见林龙逃走,刘封高声喝道:“给我追!取林龙首级者,赏金千两,封校尉!”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众多西川军撒开腿脚,奋勇争先,势要追上林龙。与此同时,江州城中不断有追兵从四面八方袭来,企图阻挡林龙。林龙身先士卒,接连挑杀数十人,为部众开路。成雨也率领着五百亲兵,寸步不离,保护着林龙。“将军,往哪跑?”
成雨又斩杀一名试图对林龙造成伤害的西川兵,问道。“去东城门,北城门和西城门必定有重兵把守。只有突围出去,我们才能会合高顺将军!”
林龙长枪猛然一刺,生生穿透三名西川兵的身躯,用力挑飞出去。一路上,林龙大概估计了江州城的兵马,至少拥有着三万以上。这李严当真是想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虽然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但林龙知道,只有先逃出去才能解决李严。对于叛徒,林龙只有一个字,杀。两千陇西军虽然是精锐,但在重重围剿下也不断有人被砍倒,死于乱刀之下。就连林龙的亲兵,也时不时有人发出惨叫,命丧黄泉。林龙虽然心痛不已,但也知道唯有冲出城去,才能替这些弟兄报仇雪恨。不知道杀了多少西川兵,林龙终于逃到了东城门。转眼望去,跟在自己身后的只剩下不足一千人。东城门同样大门紧闭,有着不下于千人把守,见林龙率军杀来,城上乱箭射下,顿时射杀了几十名陇西兵。“成雨,带着弟兄们去冲城门,我来断后!”
林龙拨开几道箭矢,眼看后面又有追兵杀来,当即下令道。“得令!”
成雨率领着亲兵营顶着箭矢,杀向城门。刘封率军追击,见林龙亲自断后硬是不敢迎战,下令让部众上去拼命。大概一炷香的时间,成雨等人终于冲开了城门,大声喊道:“将军,快走!”
林龙挑杀几名西川兵,调转马头冲出了城门,却发现成雨等人被追兵赶上,难以逃离。“成雨!”
林龙双目赤红,就要杀回去帮助成雨脱困,却被成雨惨烈地嚎叫制止:“将军快走,休要管我等!西凉可以没有我成雨,不能没有将军!将军逃出去后,定要替我等报仇,平定这西川!”
此时,城上再次乱箭射下,阻拦了林龙的步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成雨奋勇死战,随后被人潮淹没。“成雨!”
林龙痛吼一声,咬牙纵马离开。可没有地图,林龙对于西川地形简直是一窍不通,竟然朝着相反的方向奔去。一路狂奔,林龙发现自己竟然来到了一处山谷之上,前面没有了路,后面追兵又徐徐赶来。“天亡我林龙!也罢,能杀多少是多少。兄弟们,我来陪你们了。”
林龙跳下夜照玉,手持长枪等待着追兵们的到来。刘封率军赶来,见林龙面目狰狞,准备以死相拼,不禁心生惧意:“给我放箭!那匹马不错,不许射到!给我射杀林龙!”
众西川兵纷纷弯弓搭箭,将箭矢朝着林龙射去。林龙挥舞起长枪,不停地拨断箭矢,却也因箭矢过于密集,中了几道,晕眩间,林龙坠入了山谷。刘封率军前进,确认了林龙坠入山谷,而山谷深不见底,更有雾气笼罩,就算是神仙也是必死无疑,当即松了口气。“不得不说,这林龙真是一条汉子,而且万夫莫敌。我刘封服气!”
刘封摇摇头叹息道。不知道过了多久,林龙再次睁开了双眼。“我竟然还没死?”
林龙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和陌生的环境,吃惊于自己顽强的生命力。先是坠崖穿越,又是中箭晕眩于云中,此时又是中箭坠入山谷。老天爷当真是戏弄自己,竟然三番五次让自己不死。可林龙却突然回想起成雨临死前的惨状,又想起那些士兵一个个在自己的面前倒下,林龙心中无尽地愧疚。如果不是自己轻信别人,如果不是自己自恃勇武,那些士兵,乃至成雨就不会死。愧疚的同时,林龙也怕了,害怕重要的人会再次因为自己的过错死去。恐怕,这也将成为林龙永远的梦魇。提不起精神,林龙麻木地躺在床榻上,双目无神地望着天花板。不知过了多久,房间的门被打开,一个中年人端着药汤走了进来。发现林龙醒了,中年人大吃一惊,惊叹林龙的生命力竟然如此顽强。可不管中年人如何问话,林龙却依然无神地望着自己,一言不发。“莫不是受伤过重,不会说话了吧?”
中年人叹息一声,“真是白费了这么英武的年轻人。”
就这样,林龙一直在这中年人的房子里养伤,平日也不出去活动,方便都在中年人为他准备的盆里解决,偶尔会有仆人进来收拾。也不知道中年人给自己用的是什么药,林龙的伤势以非常惊人的速度痊愈,很快就能勉强活动臂膀了。第一次走出了房间,出现在林龙眼前的是一片颇有规模的宅院,看来这中年人的家境倒是颇为富裕。“哎,你怎么出来了?”
中年人大步走来,自从他得知林龙不会说话后,便没有再前来看望林龙,送药喂药的活都由仆人来做。但林龙也不怪罪中年人,毕竟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既然自己无所目的,那便留下来帮助中年人处理一些家务吧。见林龙知道干活,中年人也不多说什么,就当做收了一个仆人吧。“这里是庐江,我是陆家的家主陆康。前段时间我出公差偶然路过江畔遇到了昏迷不醒的你,见你尚有呼吸便搭救回来,没想到你居然真的能醒过来。之前见你穿着铠甲,想必你也是哪个郡城的将领吧。”
中年人介绍道。林龙仍不说话,只是拿着扫把清扫院落中的树叶。陆康见林龙不说话,叹了口气便走了。对于陆康这个人,林龙还是了解一些的,算得上这个年代的大儒。而陆家,则是江东望族,后代出名的陆逊,陆绩等等都是出自陆家。林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西川顺着江水飘到庐江的,他也没准备深究,只当是自己命不该绝罢了。就这样,林龙留在陆家做了一段时间的家务,陆家上下的仆人丫鬟也渐渐熟悉了林龙的存在。他们对于林龙这个看上去英武不凡,却不会说话的年轻人唏嘘不已。因为都是穷苦出身,他们也不欺负林龙,各自干自己的活,偶尔还会帮着林龙分担。陆家的管家是一个很刻薄的人,常常压榨陆家的仆人,对于不会说话的林龙更是很不顺眼,经常给林龙安排一堆的家务。林龙知道,陆康不仅是陆家家主,同时还是庐江城的太守,不会经常在家。而且就算在家,林龙也不准备和这管家计较,给安排多少家务就做多少家务。这天,管家又给林龙安排了一堆家务,眼看天色黑了下来也没有做完,便有两个丫鬟过来帮林龙分担。“这管家不是个东西!仗着自己是家主的小舅子就作威作福,欺负我们这些老实人有什么能耐。”
一个丫鬟忿忿不平地说道。“嘘,小点声,小心有人听到告状呢!自从俊子来到陆家,那管家就一直刁难他,真是苦了他了!”
另外一个丫鬟说道。俊子是陆家的仆人丫鬟们暗地里给林龙起的外号,因为林龙平时不说话,长得又很是英俊,因此起了这个外号。“没事,谢谢你们了。”
林龙做着家务,破天荒地说了一句话。本来他不准备说话,但这段时间陆家的仆人丫鬟很是照顾自己,因此说了感谢的话。“呀,你会说话呀?”
两个丫鬟大吃一惊,似乎是自己听错了一般。“嗯,只是不想说。”
林龙平静地做些家务,说道。两个丫鬟叽叽喳喳地围着林龙问了一大堆,却也问不出什么来,只能作罢。第二天一大早,林龙照往常一样早起,准备去伙房帮忙准备早膳,却听几个仆人丫鬟讨论着什么泰山贼。林龙边准备菜肴,边认真地听着,得知庐江附近有一伙规模不小的泰山贼,是原来黄巾之乱残存下来的分支,拥有着五六万之众。平日里打家劫舍,时不时还会到一些县城要挟粮草钱财。现在胃口越来越大,来到庐江郡索要钱粮,太守陆康虽然有心剿贼,无奈郡中只有几千郡兵,而且战斗力低下,不是那些泰山贼的对手。而且那些泰山贼要的钱粮实在是一笔大数目,庐江郡根本拿不出来,现在被泰山贼围了城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生战斗。听了这个消息,林龙不禁皱了皱眉头,本来他打算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苟活着,却没想到战乱再次找上门来,当即心烦意乱起来。一不留神,手中的菜篮掉在了地上。一边的仆人发现,忙过来捡起菜篮,好在里面的蔬菜没有弄脏,便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不舒服的话先休息一下吧。”
林龙点点头,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休息。时间很快过去,到了晌午的时候外面突然乱成一团,陆家大院也发生一阵骚乱,众多门客纷纷拿着各种各样的武器冲出大门。林龙拿着扫把,也知道这是泰山贼已经开始攻城了。只是那泰山贼号称五六万,以庐江郡这微薄的兵力,就算加上门客壮丁,恐怕也难以抵抗。一旦破城,自己希望的平静日子恐怕将不复存在。当下,林龙放下扫把,潜入一个房间,偷出来一把长枪便朝门外走去。“哎,你干嘛去啊?”
一个丫鬟发现林龙,连忙问道,这个丫鬟也是那天知道林龙会说话的其中一个。“守城。”
林龙说道。“你会打仗吗?那可是会死人的!你就好好待在院子里吧。听家族的一些子弟说,太守大人已经向吴郡投去求援书信,想必击退泰山贼也不会太久。”
丫鬟劝说道。“以庐江的守军,撑不到吴郡出兵。”
林龙知道吴郡现在已经被孙策占领,有他率军出战,解庐江之围自然不是问题。但以这庐江郡的守备兵力,恐怕根本撑不到援军到来。“难道多你一个就能守住了嘛?”
丫鬟有些不屑一顾地说道。林龙懒得多说什么,不顾丫鬟阻拦出了陆家。来到城门处,已经有壮丁开始搬运军械了,城墙上人头攒动,想必在组织守城。不知道是不是后遗症,林龙现在见到城墙就感到恐惧,但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陆康救了自己一命,自己总不能眼看着庐江被贼寇攻破。而且一旦泰山贼攻进城池,必定鸡犬不留,那时候他们可不会管什么陆家,什么名门望族。刚靠近城墙,就有军士拦住林龙,问道:“你是什么人?外面贼寇围城,快快离开!”
“我是来助战的。”
林龙平静地说道。军士朝不远处喊了一声,一个军官模样的人快步走来,打量了林龙一眼问道:“你是谁家的门客?长相倒是英武不凡,会多少武艺啊。”
“陆家。”
军官一愣,随即说道:“太守大人供奉的门客早就赶过来了,休要胡说。”
“你可以问问太守。”
军官派人去传报,身穿盔甲的陆康从城墙上走下来,见到林龙一愣,不禁说道:“你来做什么,快快回去,这里可不是你能来的。”
说着,陆康推向林龙。“太守大人,承蒙救命之恩,在下无以为报。愿为太守大人解忧,守卫城池。”
林龙拱手道。“嗯?”
陆康诧异道,“原来你会讲话,先前竟然装聋作哑。也罢,既然你愿意出战,想必你也颇有武力,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便随我来吧。”
说完,陆康又吩咐军官:“给他拿一套战甲出来。”
穿上战甲登上城墙,林龙看向城下的泰山贼,果然人多势众,乌压压的一片看着就骇人。守城战,林龙倒是未曾打过,但以他出色的统率能力,想必统领这些郡兵门客撑到援军到来也不是太大问题。“太守大人,不知可否将指挥权暂时交给在下。”
林龙试问道。陆康上下打量林龙一眼,还是相信了林龙,便说道:“我希望没有看走眼,便相信你一次。”
林龙接过令箭,高声喊道:“全军听令,弓箭手准备作战,等贼兵靠近全军仰射一轮。待到贼兵开始攀爬云梯,弓弩兵狙击贼兵。所有民夫门客,将重物抬上城墙,其他士兵伺机待发,时刻准备白刃战。”
尽管对于这陌生的年轻人有所质疑,但令箭再说不得不从,当即所有人按照林龙的吩咐准备起来。陆康在一旁不禁点点头,这林龙指挥的头头是道,倒是颇有大将之风。就是不知道林龙之前是哪方诸侯的帐下,如果这次能够守住城池,一定要介绍给孙策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