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木黎没有隐瞒自己的腿伤已经好了的事实。同宿舍的人回来后看到她如正常人一样行走,看向她的眼神都很怪异。这种反应早在她的意料之中,无非是怀疑她是不是假装受伤。她不觉得自己有跟她们解释的必要和义务。白棋霖和白棋书来找她一起去吃饭,看到她的腿好了,两人又惊又喜,离开宿舍后便迫不及待的询问怎么回事。“其实也没什么,我是喝了这个东西才好的。”
一个空瓷瓶出现在白木黎手上,瓶身光华流转,两人几乎一眼就能看出它的不凡。“这是什么?”
白棋书好奇的看了看,没看出什么门道来。白棋霖的见识比两人高一点,看到这东西突然灵光一闪,急忙问道:“木黎,你喝的该不会是药剂吧?”
“对,你知道?”
白木黎问道。白棋霖舒了一口气,眼带羡慕的看了瓷瓶一眼,“这东西其实我也没见过,只是听别人提起过,这种药剂只有药师才能提炼,不过由于药师是比偃师还要稀少的存在,所以药剂极其珍贵。”
“有多珍贵?”
白棋书追问道。“能够令人断肢再生,起死回归的药剂,你说有多珍贵,这种药剂就是有元石也买不到。”
白棋书顿时倒吸一口气,这么厉害!白木黎表面惊讶,内心却很平静,她当然知道这一点,并且毫不怀疑。白棋霖说:“不过药剂也有分等级和效用,具体我也不清楚,但是普通的外伤并不需要用到我说的这种药剂,普通的低级药剂就能治好了,听说咱们学院也有药师,还有特别为药师身份的学生开设的课堂,不过数量不多。”
“原来如此。”
白木黎看着手中的瓷瓶,表情若有所思。三人一路走到吃饭的地方,落在白木黎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多。“不是听说她受伤了吗?我看着不像啊。”
有人提出了疑问。“我也觉得不像受伤,听说她的腿受了伤,但是看她走路的样子分明没有,难道不是腿受伤?”
“不可能,有人看到她早上还一瘸一拐的,但也不可能好得这么快,除非……”“什么?”
“除非她假装受伤,陷害陶天凤?”
这个猜想一说出来,说这话的人立刻收到来自几个同伴的鄙夷。“你傻啊,她要是假装受伤还会光明正大的出现大庭广众之下,那不是昭告天下说她在陷害陶天凤吗?”
“呃,也对,那是怎么一回事?”
“是药剂吧。”
前面一个男生转过身来,显然听到他们的对话,“只有药剂才能让她的腿伤一下子就恢复。”
三人顿时恍然大悟,因为他们也都有没见过药剂,只是听说过,所以一时间没有想起来,如果是药剂的话就能解释了。“太奢侈了,一点点小伤竟然也要用药剂,怎么我就没有呢!”
一名男生咬着袖子羡慕嫉妒地说道。同伴听他一说突然觉得确实好奢侈,于是一起羡慕嫉妒。知道真相的人越来越多,突然觉得这个新生似乎很不一般,竟然连药剂都有,纷纷猜测是不是白家给的,又觉得白家手笔真大,连一个分支弟子都受到这么高的重视。饭堂的角落里坐着一个人,对方正用怨毒的眼神盯着背对着他的白木黎,恨不得目光立刻化为刀子插满她全身。这个人就是白俊宇。自从被白木黎将计就计的反将一军,令他被白依雪迁怒之后,他的日子就开始不好过,即便成为鸿都学院的学生也没有改变,因为白依雪对他的不喜,学院其他白家弟子都在排斥他。不管他再怎么怨恨白木黎,白木黎已经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她的舞台只会越来越大,活在过去的只有他自己。白木黎腿伤已好的消息很快就传到白依雪耳里。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她的药剂是白家给的,甚至传言说白家有多么重视她,传到后面有些版本都变质了。“胡说八道,就凭她区区一个分支,连核心弟子都不是就想得到白家的重视,简直异想天开。”
白依雪大怒的讥讽道。“依雪,她这是以白家之名造谣,这件事要是传开了,说不定会对白家的名声造成影响,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同伴看出白依雪对白木黎的厌恶,立刻顺着她的话往下说。白依雪算计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满意之色,得意地说道:“不错,我一定要把这件事告诉家主,让家主来处置她。”
须不知,真正异想天开的人是她自己。几人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的,有人听到后便将这件事说出去。下午就传到白木黎耳里。比起义愤填膺的白棋书,白木黎和白棋霖却很淡定,到最后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说,顿时觉得要倒霉的那个人好像是自己一样,而不是坐在她面前的当事人。“你们都不生气吗?白依雪可真会睁眼说瞎话。”
“有什么好生气的,她的话只能代表她自己,不能代表白家,你放心,她不会如愿的,我们只要坐等消息就行了。”
白木黎饱含深意的说道。白棋书‘咦’地一声,发现她很有把握的样子,“你怎么知道?”
白木黎笑着摇摇头,“到时就知道了。”
傍晚时分,西边已不见金灿灿的太阳,天色渐暗,学院一处花园却开满了粉红色的月见草。微微习习,月见草摇曳着曼妙的身姿,好似沐浴后的花美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蝴蝶在花丛中翩然起舞。两个男生站在花丛旁边说着话。“这么漂亮的花儿,可惜学院规定不能随便采摘,要不然被记过就得不偿失了。”
其中一人感慨地说道。另一人立刻不以为意地嘲讽道:“这种规定也就只能限制住我们这些胆子小又没有背景的普通学生,我敢打赌,若是陶天凤或白依雪站在这里,肯定不会管什么学院规定,直接摘了了事,就算有人看到也不敢说出去。”
“那倒是,谁让我们没能投个好胎,也不知道她们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老天真是不公平。”
“诶,我倒是听说一件事。”
同伴的口吻突然变得神神秘秘起来,立刻引起朋友的好奇。“什么事?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