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江桃猛地坐起身,把柳轻寒也吓醒了。“怎么了?怎么了?做噩梦了?”柳轻寒坐起身轻轻拍着江桃的后背,安抚着。
“我怎么回来的?”江桃一开口就问,她记得自己是一直在官府的案桌上翻书查找毒虫的来源。怎么莫名的自己就躺下了。
柳轻寒汗颜,一下子躺在床上,十分无奈的说道“哎,娘子莫不是真当自己夫君是个摆设了?”
“没有啊,夫君怎么能是摆设呢?你这么大块头躺在这里,怎么能让人看不见啊。”柳轻寒觉得江桃说的是屁话,怀疑这个小丫头是真的脑子不好使,还是真的在装傻。
“再睡会儿吧。”柳轻寒安慰道。“可是我饿了……”江桃坐在旁边委屈巴巴的看着柳轻寒说。
“emmmm,那我们就起身……”柳轻寒脸上的笑意十分灿烂,江桃哪里知道他昨晚很晚才睡。
“我们今天再去看看吧,说不定他们若是醒了,还能问出来他们来这里的缘由。”江桃看着柳轻寒的样子有几分提不起精神,又说“要不,你今日就别去了,反正都快治的差不多了。”
“不行,你在哪儿我就在那儿,我是绝对不会离开你的。”柳轻寒皱着眉头拒绝道。
“那好,给你这个。”说着江桃从药箱里翻出一个小小的药包挂在腰间大小合适。
“这是什么?”柳轻寒闻了闻,又说“提神醒脑的?闻一下果然清醒了。这股清凉味道直接窜到天灵盖去了,有点上头。”
“好啦,就让你闻闻,随身带着,那里就无时无刻都要放在鼻子边上了。”江桃从他手里拿过来,抻长了绳子,系在他的腰间。
“好啦,我们走。”江桃把药箱合上,拍了拍柳轻寒的胳膊说道。
“我们先去东街巷口买包子,然后再去南街吧。”江桃说着就拉着柳轻寒朝东街跑去。
“跑慢点儿,别摔着了。”柳轻寒跟在后面嘱咐道。
“这就快到了,难道张大爷家的包子对你没有诱惑吗?”江桃一边跑着一边反问道。
“有有有!”柳轻寒一边喘着气一边回答。
江桃觉得柳轻寒今日异常反常,睡得晚了?”你昨日几时睡得?“江桃慢慢的停下了脚步,问道。
柳轻寒想了想,轻声说道“大约丑时。”江桃觉得这不是他今日没精神的主要原因,于是就摸上他的左手手腕。
没事儿啊,江桃想着解下柳轻寒腰间的药包,让他放在嘴边闻着。
“先坚持一会儿,到了官府再睡。”柳轻寒点了点头,“可不许再这么晚睡了!”江桃严肃的训斥道。
柳轻寒知道江桃生气了,于是点头如捣蒜,生怕她再怎么了。
就这样柳轻寒被江桃强迫着吃了两个肉包,然后又被托付到知府大人平时在官府休息的房间里,补眠。
“江小姐!这有个病人醒了!”那大夫站起来,朝着正在熬药的江桃大喊。江桃立马把扇子交给了另一个人,急忙跑过去。
这又是一个衣服破败不堪的老人,此时的他大病初愈,还有些许的乏力。江桃问“老人家,您是从哪里来的?”那老人只是看着江桃,没说出半个字。
“这是怎么回事儿?在一旁看着的大夫纳闷道。江桃又轻轻摇了摇老人的胳膊,那老人也还是没反应。
”他不会听不见吧。“那大夫猜测道。“可是,听不见也影响说话吗?看他的眼睛瞳孔是能看的见人的。”江桃说道。
“那他,不会既不会说话,又听不见吧?”那大夫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说。
“那,其他人呢?”江桃转头看了看巷子里四处倒着的人。
“还有几个醒过来的,要不咱们再去问问?”那大夫挠着头诽腹道。“真是个棘手的事儿。”
江桃走到一位披散着头发的大娘身旁,给她把脉确定没有大碍之后,也连续问了几句,那位大娘也只是,懵懵的看着她,没有什么多余动作,唯一比刚才那个老人好的,是会哼哼两下。
江桃默默地低下了头,她又觉得应该不会所有人都是这样子的吧,于是还不甘心,又说“我们再去看看别的人。”
几番下来,江桃挨着个的把脉,问话,有的人是没有一点反应,有的人是会比划,但是能从他们身上知道来历的机会很渺小。
“问问知府大人,这些人要怎么做吧。”江桃扶着额头,一阵叹息。
之前柳轻寒说,这是个阴谋,自己还不相信,如今看看这些人,没有一个能听得进去话,做出回应的也少之又少。
就怕这些无辜的人,被有心的人继续利用……
江桃站起身朝着知府大人的卧房走去,江桃走进去,柳轻寒就差不多清醒了。江桃径直走向柳轻寒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
“怎么了,这么愁眉苦脸的?”柳轻寒一边穿着鞋子一边看着江桃问。
江桃一脸疲惫的瘫坐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说“这些人,都听不见,说不了话。”
“什么?”柳轻寒惊讶道。“怎么会这样?这难不成真的是……”
江桃知道他的意思,于是冲他点了点头。“那他们会不会也看不懂字?”柳轻寒又说。
“这个方法,还没试过。但是他们都是些上了年纪的老人,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流浪许久了。若是他们有家人有孩子肯定会来找的。但是他们都来这里快半月了。”江桃说着,摇了摇头。想着这件事情还没有一个妥善的解决方式。
“那既然他们是从南边,或者西边来的,就再把他们送回去不就行了?”柳轻寒坐在江桃身边说。
“可是,他们会回去吗?”江桃觉得他们既然来到这儿就不会轻易回去。
“而且,我们没有证据证明他们是从南疆来的,虽然我们有人证,但是还是有一定风险的。”
柳轻寒觉得江桃的顾虑,“那我们就让他们一直留在这儿?”
“先这样吧,不是已经确定那东西已经不会传染了吗?索性就先……这样吧。”江桃叹了口气,这是最直接,最简单的办法。
南疆……到底要做什么呢?皇帝身边有南疆的人,是苏贵妃,可是她都已经被赐死了。这次事情的始作俑者一定不会是她。那还会有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