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作为一名汉公府的书佐在上次汉公府内处理各地剿灭黄巾军的捷报时,看到宦官张让收受董卓贿赂,倍感到汉灵帝昏庸无能,宠信近侍、朝纲混乱,才使得国家动荡、民众造反。像这样的皇帝每在一天都会给国家带来灾难,而只有贤明之主,才能使国家繁荣昌盛、社会稳定。汉灵帝刘宏的昏庸可以说是史无前例,在他执政早期,中常侍王甫、曹节深受他的信任,后来王甫被司隶校尉阳球害死,曹节也病死,宦官张让与赵忠便成了刘宏最宠信的侍臣。不过这还不是他最昏庸的,他最昏庸的一点那就是卖官,甚至贴出告示明码标价,只要你有钱,肯花大钱,便可以买到一个官职。卖官的爵位小到县令,大到三公,地方大员太守级别的两千石的奉禄卖二百万钱,九卿报价五百万钱,三公报价一千万钱,当时曹操的父亲曹嵩任大鸿胪,他为了登顶三公,居然花一亿钱买到了太尉之职!在别人看来,曹嵩是钱多傻大,按现在的术语就是搞不正当竞争,他这样一来,那些盘算甚至还在犹豫要买太尉之职的人一下傻眼了。其实,曹嵩出天价也有他的算盘,太尉是三公之首啊,权力倾朝,除了皇上那就属他了,钱虽花了一亿,但用不了多久这些钱他又可以捞回来,并且他还有另一个打算,那就是为了曹操。曹操在任洛阳北部尉时因秉公执法而得罪了不少权贵及宦官势力,要知道朝中暗流汹涌,宦官恶如虎狼,稍有不慎便会遭到罢官甚至掉脑袋祸及满门,因此,曹嵩需要上位太尉之职来稳固自家在朝中的安全及利益。对于当前朝廷的这种政治腐败,许攸早就看的不耐烦了,许攸暗想,要么杀掉汉灵帝刘宏,要么将他废掉另立。许攸一段时间内都在思考着这个问题,正好赶上汉灵帝设置西园八校尉,他的好友曹操、袁绍都在里面任职,许攸便在空闲时来到曹操的府上。这一天曹操也正好无事在家,许攸来后两人便亲切地交谈起来,许攸说到那天董卓贿赂宦官张让的事,曹操也深感痛心,但接下来许攸说的一句话让曹操大吃了一惊,曹操赶忙出到门外看了看四下无人,便将门关上,小声对许攸道,“你想废掉汉灵帝立合肥侯刘铚为帝?”
“正是,”许攸道,“汉灵帝宠信宦官、昏庸无能才致天下大乱,而合肥侯刘铚贤明睿德、有秦皇汉武之风,大汉若有这样的君主国家才会繁荣昌盛、社会稳定。”
曹操道,“公言也是,可是这废立之事不是一般力量所能做到的,弄不好会有灭门之灾,子远莫要乱来。”
许攸道,“冀州刺史王芬是我知己,我们可联系他,想法除掉汉灵帝。”
曹操连连摆手,“不可不可,我能力有限,难以加入你们的阵营,子远,你还是另找其他的人吧。”
许攸道,“孟德,你现在典军校尉,带兵在皇上身边,完全有机会刺杀皇上,这可是名垂青史的大好事啊,你怎么说不可以呢?”
曹操道,“汉灵帝虽然昏庸,可朝廷内何进还掌握着天下兵权,我们以己之力如何能改天换日?子远,此事你也就让我知道了,我绝不会走漏风声的,但如果你去结连别人,恐怕会出事的。你赶紧收起你这个想法吧。”
许攸见说不动曹操叹了一口气便拱手告辞了。许攸又来到袁绍那儿,但没敢提废立之事,只是跟袁绍说十常侍怎么怎么卖官卖爵,而袁绍表示无可奈何,许攸只得离去。许攸担心曹操会出卖他,于是他便辞职离开了京师洛阳,投奔到冀州刺史王芬的手下,和王芬共议废立之事。王芬便想到了一条计谋,以境内黑山军又起造反为由,请求朝廷发兵,并请求皇上御驾亲征,借机除掉汉灵帝。汉灵帝不但没出兵,反而要召王芬进京述职,王芬怀疑事情败露,吓得便自杀了,许攸只得离开冀州,投到袁绍的手下做了一名幕僚,社会相对平静了一段时间。再说公孙瓒,自辞别刘备之后从涿州带着一支军马、拿着朝廷的委任书来到幽州,幽州刺史刘虞喜出望外。此刻幽州城北方时有鲜卑游牧民族的侵扰、内又有黄巾起义军的攻占掠夺,可以说是正值内忧外患的时候,公孙瓒能引一支军马来助防,无非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刘虞在盛情招待他之后拜他为骑都尉,将幽州的兵马又拨给他一支,北出幽州到边境驻防。公孙瓒本是一介武夫,争强好斗,惯习一条两头都是尖刃的长矛,到达边境之后便组建了一只骑兵,都骑一色的白马,腰挎弯刀、手持长矛,号称“白马义从”。他每天都要带领一支骑兵队伍在边境上往来驰骋,一时间,鲜卑的游牧兵不敢再南下侵略。一日,公孙瓒带领一队几十人的队伍正骑马巡视边境,忽见前方草原之上由远而近有一支兵马正向他们奔来,近了才看清是鲜卑族的一支上千人的骑兵,他们嗷嗷吆喝着挥舞着弯刀向公孙瓒他们奔来。公孙瓒的骑兵顿时骇然变色,人马惶恐。公孙瓒见此情景举起长矛对众人大喊道,“将士们,现在敌人数十倍于我们,我们进则生存,退则被敌人包围歼灭!将士们,随我迎上去,杀呀!”
公孙瓒一马当先,挺长矛迎着鲜卑骑兵便冲了上去。长矛连砍带刺,鲜血四溅!白马义从的将士们无不以一当十,与鲜卑骑兵刀枪相见。这些鲜卑骑兵根本没有想到公孙瓒这支几十人的骑兵作战这么英勇顽强,尤其是公孙瓒,长矛所到之处无人可抵,死伤无数,于是纷纷溃逃,公孙瓒率领着这支几十人的骑兵队伍,竟然把上千人的鲜卑骑兵追杀进草原深处这才返回,在返回的途中又俘虏了十几个鲜卑族游牧民,把他们押到了幽州。刘虞亲自出城相迎,设下酒宴,为公孙瓒庆功。席间,刘虞道,“公孙将军果然神勇,以几十人击败上千人的鲜卑骑兵为史实之罕见,来,公孙将军,请满饮此杯。”
公孙瓒道,“常闻鲜卑族人悍勇,今日一战,不过如此。”
刘虞道,“鲜卑族人长期侵扰我边疆,我军多是防御,很少去进攻,今日这也是他们出乎意料的事。”
公孙瓒道,“鲜卑族人长期在你们的怀柔政策下养成了狂傲的本性,其实对于这些蛮荒之人应强硬出击,否则他们会变本加厉。”
刘虞有些不悦,道,“强硬只能一时地制服敌人,要想边疆长治久安还必须得用仁政,用仁政去感化他们的心。”
公孙瓒轻轻一笑,再没有反驳。刘虞是顶头上司,公孙瓒担心反驳他以后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酒过三巡,刘虞下令把那十几个鲜卑族人带上来,刘虞对他们道,“今天,本刺史就放你们回去,你们回去之后要告诫你们的族人,以后不要再侵犯我境,否则,定将你们杀个片甲不留。”
十几个鲜卑族人连连应喏,起身告退。刘虞又为了表示天朝的皇恩浩荡,每人又赐给他们了一袋粮食,这些鲜卑人无不对刘虞感恩戴德。公孙瓒见刘虞放了他捉来的鲜卑人,心里就十分的不痛快,起身拱手道,“刘刺史为何要放了他们?”
刘虞道,“冤家易解不易结,我放他们回去,就是为了感化他们。治理边疆,和野蛮的鲜卑人及乌桓人打交道是一个长治久安的事,不能单凭武力去解决,那样会使问题更矛盾化。公孙将军初来乍到,对这些游牧民族还不太了解,以后你也要学着点怎么样才能以柔克刚。”
“可是,他们每每侵犯我们汉民把我们汉民抓去做他们的奴隶,难道我们就不应该以牙还牙?”
刘虞道,“公孙将军,对于这些野蛮的游牧民族我们对付他们最好的办法就是去感化他们,他们是游牧民族,居无定所,你去征剿他们,他们却跑了,你一撤军,他们又回来抢掠,所以,战争是无法解决长久的问题的,以后你会慢慢明白的,来来来,公孙将军,我们不说这些了,我们喝酒,喝酒。”
公孙瓒还想争辩,旁边的部将田楷拉了拉他的衣角,公孙瓒这才坐下。酒宴过后,公孙瓒率队返回。在路上,公孙瓒还是愤愤难平,田楷道,“公孙将军初来还不摸幽州的情况,刺史在幽州治理多年,对待当地百姓施行减租政策,鼓励农民发展农牧业,深受民众爱戴,而对于北方胡人及乌桓人,则推行的是怀柔政策,时不时地就给他们送点粮食去以此来感化他们,虽然有时候胡人也犯境侵略,但次数比以往少多了。”
“哼,”公孙瓒轻哼一声,道,“胡人自古以野蛮著称,对待这样的胡人就必须以铁拳相向!一味的软弱只能助长他们嚣张的气焰。”
且说那股鲜卑骑兵被公孙瓒杀败,逃回大本营,见了首领轲比能诉说一番,轲比能大怒,一脚踢翻案台,率领大队人马杀回边境。一时号角乌鸣,战鼓雷动,上万名鲜卑骑兵扑天盖地而来。早有人报告公孙瓒,公孙瓒不敢怠慢,召集了全部人马到边境列队守候。公孙瓒的人马并不多,只有三千人马,除了两千白马义从外,那一千全是步兵。公孙瓒知道敌人此来一定气势凶猛,心理上也早有了准备。他把两千白马义从分为左右两翼,严纲在左,田楷在右,自己于中间统领一千步兵皆为弓箭手。列好队形不久,就见远方草原的地平线上黑压压地奔来一大队骑兵,由远而近,踏起的尘土遮天蔽日如乌云压境一般涌来,声势浩大。他们嗷嗷叫着,挥舞着弯刀,箭一般地冲杀过来。柯比能手持长枪冲在最前面。眼看着快到一箭之地的时候,公孙瓒把两刃长矛往前一挥,身后一千个弓箭手万箭齐发,鲜卑族骑兵纷纷中箭栽下马来。柯比能用枪拨打着箭矢,怎耐从汉军队伍中飞来的箭矢如流星般又多又急,他只得拨马回撤。鲜卑族骑兵见首领先撤,于是纷纷勒住马往回便撤,公孙瓒抓住时机把两刃长矛往前又一挥,左右两翼的白马义从冲杀过去,鲜卑族的骑兵被截成了几段,两军便混战在一起。柯比能就算人马再多,可公孙瓒的白马义从把他们的队伍截成了几段,首尾不能相顾,顿时乱了阵角,自相践踏者无数。柯比能见方阵大乱,已无力回天,只得突阵而走。公孙瓒引军追杀,一直追到大漠深处这才返回。这一仗,公孙瓒斩敌两千余人,大获全胜。公孙瓒奏捷报到刘虞那里,刘虞却大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