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哪里!侥幸,侥幸而已!”
见李立龙笑着抱拳,周跃民却笑着说:“赢就是赢,输就是输,你们技高一筹,我是输的心服口服啊!”
这话就让李立龙不好接了。不过,作为老兄弟,李立龙自然知道该如何说:“我说老周,咱们之间还用得着这么客套吗?”
“也是!”
周跃民一愣,接着挠了下头,苦笑道:“我前些天不是天天都跟别人打交道嘛,客套都被养成了习惯了。所以这一见你们胜利,我这不就下意识的也客套起来了。”
李立龙看了眼黄达,黄达很有眼力劲的立马对李立龙笑道:“二当家,我去跟弟兄们说会儿话。”
“嗯!去吧。”
等黄达把周围的几个人都拉走,这里就只剩下李立龙和周跃民两人时,两人都松了口气:虽然周跃民那话说的客套,可是在各自手下面前,该维护的必须要维护。但是,现在就他俩了,自然就没必要再装了。两人来到墙边后,都靠着墙站着,李立龙给周跃民递了根烟,又给自己点燃一根烟,然后,两人边抽烟边看着大家。“大龙,跟你说实话,这次演习,我是深有感触。”
这次演习,本来就不是为了争胜负——这只是大家心里的一个想法。但最根本的目的是检验各自的进攻和防御,从中看出自己的优势和劣势,从而进行有正对性的改正。“嗯!我也看出来我们这边的一些问题。”
“先说说我们游击队。”
周跃么正色的说:“跟你说实话,在这次演习之前,我一直觉得我们游击队的队员们都是能吃苦耐劳,既不怕死又服从命令的,虽然武器不如你们,但是在别的方面我还是很有信心的,可是经过这次演习,我发现了很多问题……”说到这儿,周跃么深吸了一口烟,好像不如此就无法稳定他的心态一样。“战士们服从命令这是好事,可是,在没有思想方面的深入指导下,长此以往,他们就会变成只会服从命令,而不具备在战场上思考的固定战士,甚至连下一步怎么走,恐怕到时候都得问长官。但万一长官牺牲了呢……这样很不好,根本就无法发挥每个人的长处,这不是我所希望的。”
“我希望的战士是服从命令,但也具备独立作战的能力,而不是如同一个磨子里出来的同一个人……我这么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你不就是想说:你们游击队还没有那么大的实力,跟敌人硬碰硬,所以只能跟敌人打游击。而打游击的话,不仅仅需要战士们服从命令,更需要战士们能多动脑,多思考,从而从一个最基本的士兵,变成更厉害的士兵。最少是能做到一个人作战,也能将数倍于己,甚至数十倍的敌人给拖住的战士。对吗?”
“对!说的太对了。”
周跃民双眸陡然一亮,大为激动的拍了下李立龙的肩膀,兴奋的说:“我先前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可就是没有总结出来,万万没想到,你小子一下子就点醒了我。行啊!大龙,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这变化也变的太厉害了。”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
先前当着双方手下的面,李立龙自然不能摆高姿态,但是现在就两人,李立龙自然要嘚瑟嘚瑟。“你小子少在我面前嘚瑟,你有几斤几两我不清楚吗?夸你两句你就上天了,看把你美得。”
周跃民立马就打击李立龙:“你以为我们游击队的问题大,你们鸡公寨的问题就不大了?我告诉你,你们鸡公寨的问题比我们游击队的问题更大。”
“哦~!说说,我们鸡公寨有什么大问题?”
“你们鸡公寨最大的问题就在于思想过于奔放,这样一来,虽然会让你们单打独斗比较强,但是在集体问题上却是弱的厉害。甚至可以说,正是因为单打独斗,不!准确的说,你们单打独斗越厉害,你们集体的战斗力就会越差……说白了,你们的组织纪律性太差。这点恰好是我们游击队最厉害的一方面……”说到这儿,周跃民苦笑着摇摇头,叹了口气,道:“总的来说,我们两边正好相反。可问题是,这样的大问题,又不是我们两边相辅相成就能解决的,而是必须要靠个人的自觉性和觉悟性才能解决。”
对此,李立龙也叹了口气,没说话,算是默认了周跃民这话的正确性:游击队纪律性强,可游击队毕竟不是正规军,没有正规的训练,这样一来,其单兵战斗力就比不过鸡公寨。而鸡公寨因为是土匪,讲究的是个人战斗力,所以在这方面要比游击队强。但如此一来,组织纪律性也自然大大不如游击队了……既然落草为寇,自然是希望自由自在,而不是被纪律束缚着。而这,也是李立龙一直想解决,却又没想到两全其美的好办法,而一直没有解决的问题。“老周,咱们两边的大问题这个话题太沉重,还是等下再说。咱们还是先说个轻松点的话题吧。”
“嗯!你说。”
“你知道你们这次输在哪吗?”
周跃民心里有了一定的判断,可周跃民是很善于接受别人意见,再自己反复琢磨判断,从而做出自认为是最正确的断定的人,所以,话到嘴边,他还是改口,想听听李立龙的意见。“你们最大的问题就是要防守的地方多,可自己的兵力却不足以支撑这么多防守的地方,从而就造成了你们处处防守,兵力上却处处薄弱,从而很容易就给敌人找到突破口,甚至是强行冲开防御的能力和机会。”
“嗯!我也想到这点了,所以,我在这次演习中,才会让儿童团也参加进来,检验一下他们的……”“你等会,等会……你所说的儿童团,不会是指那些小屁孩吧?”
李立龙一听儿童团三个字,就想起了那个躲在柴火堆中间的孩子,自然也就想起了恼羞成怒的事情:我不好意思找小孩子理论,但老子找你老周理论,那是理所当然。“对啊!怎么了?”
李立龙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