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L市后,艾嘉一刻也不敢耽误,赶紧赶到嘉昱。害怕自己一天没在,乱成一团。慕子初知道艾嘉一回来就会去嘉昱,所以收到杜子恒的消息后,也立马放下手头的东西,在嘉昱等着艾嘉。“子初……”艾嘉一眼看到慕子初,还是很惊喜的。“小艾,你可算回来了。”
慕子初正在规划培训机构的布局,听到艾嘉的声音后就赶紧跑过来,给了艾嘉一个大大的拥抱。“……这一天一夜你去哪儿了?”
慕子初本不想问,他知道艾嘉一定跟白青宇在一起,但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希望听到另外的回答。“没事儿,不用担心。”
艾嘉装作不经意的侧过身,顺便揉了揉发痛的胳膊,可能真的是脱臼了,稍微动一下就疼。艾嘉异常的表情让慕子初感觉到了不对劲,趁她不注意,一把拉开她的袖子,这才发现胳膊上的擦伤,慕子初大惊失色,不过是一天的功夫,艾嘉竟然受伤了。直觉告诉慕子初,这样的擦伤应该不止一处,他赶紧拉开另一只袖子,挽起的裤腿,还有脚踝……都有着明显的伤痕。艾嘉想要躲开,但慕子初的强硬根本不容许她有一丝反抗,她只能任由这个男人细细的看罢伤痕,表情变得愈来愈凝重。“白青宇怎么你了?为什么这么多伤?”
慕子初看着不算轻的伤口,整颗心都在隐隐作痛,随之升起的愤怒更是替代了刚见到艾嘉时谦和的表情。“我,我不小心擦伤的……”待慕子初视察完毕,艾嘉赶紧将袖子放下,退到一步开外。她不能告诉慕子初实情,不单单是不想让他担心,更害怕他知道自己又出了车祸后会去找白青宇算账。既然已经离开了白青宇,艾嘉就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的纠缠,哪怕隐瞒。“去医院吧!”
慕子初盯着艾嘉想从她口中知道答案,但她纠结的表情以及不断躲闪的目光让慕子初不得不妥协。“不用了,我涂点药就可以了……”艾嘉拒绝了慕子初的好意。白青宇的出现让她内心极度挣扎,现在她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小嘉,你这样不行的,不如我陪你去吧。”
梅亦庄拿了练习册回来,刚好撞上这一幕。见慕子初劝解无效,赶紧放下练习册,要求艾嘉去治伤。“梅主任,不用了,嘉昱现在怎么样了?”
艾嘉走到梅亦庄身边,心想换个话题或许会让大家不再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伤口上,等到闲下来再去买些药,一天一夜没有消息,大家一定急坏了,不能让他们再为自己操心了。“很好,虽然跟戏娱的合同报废了,但培训机构其他方面的事项却松动了,我们之前遇到的危机也都一一解除,子恒说如果嘉昱需要,他会尽力贡献自己的力量的。”
梅亦庄简单的说道,但事情已经很明显了。依据慕子初的脾气,他也不会在知道戏娱背后的老板是白青宇后还继续要签合约的。艾嘉心里有了谱儿,便知道慕子初现在心里肯定不好受,那么辛苦的想要帮自己,没想到却亲手把自己送到了白青宇的面前。只是该如何安慰他,艾嘉还没有想好。明显的感觉到艾嘉回来后对自己的生疏,慕子初在办公室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白青宇冲出去追艾嘉的时候,他也紧随其后,但在快要冲到门口的时候却被杰克逊一行人拦住,根本没有任何反击之力,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一概不知。但现在看到艾嘉一身的伤,还有纠结的神色,慕子初就大致猜测到白青宇一定对艾嘉进行了逼迫,不过艾嘉能够回来就是对他最大的安慰。他知道艾嘉心里还想着白青宇,但却想不到白青宇已经出现了,为什么艾嘉还要千方百计的逃跑。其实这三年来,他的心里都有疑虑,既然车祸没有危及艾嘉的生命,为什么她没有去找白青宇。他只是私心的想让艾嘉留在自己身边,所以一度忽略掉这个问题,如今白青宇出现了,疑惑更深,却不敢深度探索。艾嘉在无形之中已经融入了他的生命,慕子初不求别的,只要能够维持现状就好。“嗯,慢慢来。”
看了一眼沉默的慕子初,艾嘉默默的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处理这几天落下的东西。有的事情不想提起,有的人不想面对,逃避虽然会伤了对方,却是艾嘉目前最好的选择。回来L市的路上,艾嘉想了很多,白青宇的出现是个警醒,或许真的到了自己离开这个城市的时间了,该不该告诉慕子初?纠结了整整一路,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艾嘉连同他提起白青宇的勇气都没有,何谈告诉他自己要离开的消息?遇见的匆忙,分手徒添忧伤,慕子初是艾嘉人生中的细水清泉,霸占的时间太久了,总会觉得不好意思,但缺了又会不适应。或许她必须调整一下自己的思维,换个方式才能够彻底放下,这些人和事儿,再好也不属于自己。“放心了,有需要找子恒,等下次见他,我让他给嘉昱拨款,安心!”
梅亦庄一副大姐大的样子拍了拍艾嘉的肩膀,本想安慰她,却再次触碰到了她的伤口。艾嘉忍着痛没有叫出声,却不得不咧着嘴通过吸气呼气来减轻疼痛,简直太虐了,为什么受伤的是这个地方?连正常生活都不行了!巧妙的躲开梅主任的安抚,艾嘉尴尬的笑了笑。“那就谢谢梅主任了!”
假装调皮,艾嘉心里的打算时刻在拖着她性格的后腿,特别是认识她久的人,越是伪装越是能够被人看出心里的伤。梅亦庄不自然的揉了揉鼻子,然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不好说破艾嘉的反常,有的时候朋友之间需要一种默契,艾嘉不愿说,她就会陪她一起掩饰。慕子初心里担忧,表面上却不敢做什么,艾嘉承受的苦太多了,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再去烦扰她,能做的只有沉默。一时之间,屋子里是从没有过的尴尬。